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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乡下有一处房子,这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幼年的时候,韩骁曾听师父亲口说过。
当年,那老人的口中尽是溢美之词,说是山清水秀,抬头稻花滚滚,入梦常伴蛙声,如此靓丽昵静的地方,自是人烟稀少,民风淳朴,比起沉松巨巉的青峰山不知要好上几万倍。
一个野人的自然之地,一个宜人的田园之所,这其中当然不同。
这两处于当今也很少见到了。
如此可爱的地方,韩骁却也在很小的时候只来过一次。
循着斑驳记忆上的小道,东拐自拐,韩骁终于在柳绿花红中寻到了那处院落。
时光抖擞,它还静静地错落在此。两间大木屋紧紧靠在一起,成马蹄形状,外一圈篱笆,篱笆上没有锁。
野草快意生长,扎满了院内的每一处角落,甚至青石水井的缝隙里,甚至历久厚重的圆木墙上。
屋后头是一大片的芒草地。
冬去野,春来发殇国。
他们进了屋。江南灰尘极少,屋里还是曾经那摆设。屋里也应该是曾经那样子。记忆有些模糊了。
这里仿若永远是那么祥和。
将那雀跃的女人安顿下来,韩骁等不及就要上山采药,裴一枝叫嚷着:“我也去我也去。”
韩骁拗不过,携她一起。
芒草地尽头有座山,不大不小,名字他已经忘了,但记忆告诉他,这里药草极为丰茂,这点是他所信赖的。
约摸有半个时辰,他们才堪堪爬上山顶,不得不说,从山下望去这儿仅也是绿色,直到上来才感觉到树木的高大来。
药草果然十分茂盛,不一会儿,韩骁就摘了多半包。简单易淬的药材,他本也不需要刻意寻找。时间不多了。
裴一枝兴致勃勃得晃来晃去,到一林间的青草地,躺下来,打滚,仰面看着从树梢罅隙里打下来的温和的光。
她的肤色白得透亮,窝在柔软的青草里,四面有风来,也是温暖的。
她又打了两个滚,心里忽有了些痒痒的感觉。
静一会儿,她声若游丝道:“韩骁。”
韩骁正伏在一丛茂密的灌木里,转过了头,“怎么了?”
“过来。”裴一枝将脑袋枕在手上看着他。
“干嘛啊?”韩骁擦了擦脸上的泥,手上带着野草的汁水,在脸颊上抹了一道绿色。
“你过来......”裴一枝既像是嗔怒,又像在撒娇。
韩骁走过去,蹲在她旁边,目光中略带疑惑。
裴一枝看着他,眨眨眼,突然一把推倒了他。
韩骁猝不及防,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半晌后,裴一枝爬了上去,枕在同样微喘着的韩骁身上。
“你个小妖精......”韩骁再也忍不住,将她翻过来压在了身下。
他学着她,慢慢伏了下去。
林间有风过,吹得叶子片片响,小虫子在不知名的地方,不时发出几下清脆的叫声。
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泥土味道和草木气息。
......
两人在太阳快落山时才姗姗归来,回来的时候,韩骁腿都已经软了。
“噔噔”踏上木屋,他先是躺在床上休息了会,接着取出丹炉,马不停蹄地忙起他的事情来。
丹炉不大,放在包里虽占了一半的空间,却也正合适。
裴一枝在旁边收拾一会儿,捋捋头发,面色仍是潮红的,问道:“这里有商场吗?”
“你看呢,闹着玩呢?”韩骁头也不抬道。
“那去哪里买东西,我要给你做饭。”裴一枝叉腰道。
“往东走,山坡下面一个小卖铺。”韩骁看着自己的丹炉。
“......呵,男人。”裴一枝拿过包,快活得出了房间。
丹炉里的温度愈发滚烫。从外面看去,或红或绿的药草正在慢慢被融化掉,表面现出了一种别致的光泽。
几分钟后,一股气味弥散出来,闻之,韩骁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拍拍手,正当站起来,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喂?”
“你走了?”那边豹子的声音传来。
“还没有,就快了,你们呢,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豹子没说话。
“那晚上裴松刚进来,我们就被偷袭了,他连裴南康的面都没见着。”几分钟后,他才终于开口。
“出事了?”韩骁皱眉。
“没有,我们跑了,不过......”豹子那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韩骁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裴松不见了,也没打声招呼,就走了。”豹子道。
“他又回裴家去了?”韩骁疑惑道。
“不会,那古代人太变态了,他不傻,不会回去找死。”
古代人,韩骁知道他说得是司马腾。
沉默一会儿,韩骁开口道:“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说。”
“嗯,好,等等看吧。”豹子道。
“对了,你能搞到车么?”韩骁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什么车?”豹子问。
“越野,速度快的那种。”韩骁道。
“我发你个电话,一汽修厂,就说我介绍的,什么车都有,你看好了直接开走就行。”豹子很是爽快。
“好,你注意安全。”韩骁叮嘱道。
“草,我没事,你小心点就行了......”豹子笑道。
过一会儿,他接着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还有任务呢,我不想再让他们出事了。”韩骁一口拒绝道。
“好吧。”豹子允诺。
挂掉电话,手机一条短信提示音后,韩骁盯着丹炉发起呆来。
片刻后,他掏出手机,拔出卡放在桌上,开始收拾行李。
天色已近黄昏。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声音传来。
“哈喽,有人在吗?”
裴一枝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调皮地敲了下门。
没人吭声,也没人来开门。
等了一会儿,她有些恼怒,“喂,坏蛋,过来帮忙啊......”
仍没有人作答。
裴一枝愤愤地推开门。
屋里没有一个人。
桌上一张显眼的纸条,上面有字迹。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