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市东山别苑。
苏家府邸,一辆黑色的商务林肯驶进大铁门,在层层安检下匆匆奔向深处。
一个青年坐在后排,他一身地摊货,蓬乱的头发加上孱弱单薄的身体,可以说,简直对不起屁股下的真皮座椅。
但此时,他的双眼却透着不一样的光亮,仿佛收纳了诸天黑夜一般深邃。
"这是……汽车吗?"
萧永年摸了摸身下的真皮座椅,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体验过车驾颠簸的感觉了。
自己明明已经登临仙帝,不是正在冲击神邸之位吗?
怎么突然坐车里了?
"难道是本帝的乌托幻境?"
萧永年闭上眼,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脑海里尘封的记忆仿佛在苏醒。
他感受着体内流通的仙气,却仅仅是炼气期境界的羸弱身体,一时间有些出神。
"一会儿进了大院,少抬头,免得又挨骂。"
副驾驶位置上正坐着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一身精致的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线条。
见萧永年胡言乱语了一路,她眉头微蹙,欲出言教训,但想了想却又转脸过去,柔顺的披肩长发在空气中留下一抹芳香。
女子是苏家的千金,和萧永年有着一纸婚书的妻子,苏言。
自从她的父母去世以后,苏言在家族中便受尽白眼,只有苏老爷子时刻挂念着她,日子倒也中规中矩。
"做好心理准备,爷爷他恐怕真的不行了。"
苏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染上无尽的悲伤。
"本帝想起来了!这里是地球,是苏家大院!"
"就是这个晚上,苏老爷子故去,本帝在苏家受尽屈辱,活活被人打死!"
萧永年眼睛眯了眯,终于是唤醒压在心底多年的记忆。
"看来终究还是逃不脱这段往事。"
萧永年长舒一口气,当年萧家被人迫害,自己在苏家备受屈辱,原本他以为这一幕幕都已是往事如烟,却没想到已铸成心魔。
渡劫或许失败了,但自己却重生了,一切都将从头再来。
萧永年心中明镜,既然是心魔,那就让本帝亲手了结它!
下了车,二人并肩往大院门口走去。
见萧永年许久默不作声,苏言眉眼一抬,"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萧永年摇了摇头,自从记忆复苏,他的思绪着实有点乱,仿佛萧家的家破人亡,苏家的凌辱折磨就发生在刚刚,挥之不去。
"如果,我是说如果,若是大伯他们让你和我离婚"
苏言声音低沉,仿佛压抑忍受了很多事,"请你答应好吗"
"为什么?"萧永年前行的脚步一顿。
虽说他和苏言一直都相敬如宾,苏言对他没有感情,他对苏言也并无非分之想,但苏言可从未主动提过离婚。
今日突然提起,又是为何?萧永年看着苏言,他很想要一个答复。
"爷爷要走了,我在苏家,已经没那个保护伞了。"
苏言仿佛没有想要回答萧永年的意思,朱唇轻启,愣愣地看着萧永年。
"什么?"
萧永年此时心中记忆破碎得很,并未太听清苏言低声解释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苏言失望的一叹,留下一缕淡香。
萧永年望着苏言孤伶伶的背影,心中反倒有些释然。
不管苏家人如何,苏言的心始终是善良的。
苏家的老爷子对萧家,对萧永年,只有恩情,更胜亲情。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到老爷子死。
……
"哎呀!是苏言来啦,这不是苏家的乘龙快婿嘛!"
"今儿吹得是什么风呀,把这扫把星都吹来了。"
萧永年前脚刚踏进客厅,嘲笑声紧跟着就是入耳。
"阿言,不是说让他在院里呆着就好吗?"
说话的是苏家的嫡长子,也就是苏言的大伯苏福永。
"自从他入赘到我们苏家之后,家里就没消停过,真是晦气!"
就算是一向温文尔雅的苏言,听到此话,脸上都是闪过几分愠色,"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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