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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居民被吓得哆嗦，涨红着脸呼吸困难。
袭渊气势逼人，狠戾的眸光裹杂着寒风，杀意丝毫不掩。
后方跟来的另外两个人也不敢靠近，他们不清楚袭渊的身份，却能基本猜出大概。
这段时间曾在洛伦水星出现过的偷渡者，只有星船莫名坠毁的星盗，与寒露节当天被屠杀的不明组织。
袭渊要么是前者，要么是后者。
眼看居民即将窒息而死，齐礼颤颤巍巍道：“他……他不是有意的……”
以袭渊此刻的状态，他生怕在场的几人都会死在这里。
像洛伦水星这样的贫民窟星球，管理松散、秩序混乱，规矩之类的东西形同摆设。
这里的居民都自由惯了，私下里口无遮拦是常有的事，横行霸道胡作非为的也不少。
但这些人撑死了就这点能耐，哪怕袭渊不在这里，齐礼都不可能让他们接近阮秋。
袭渊走近，指尖碰了碰他的脸颊：“睡了这么久。”
那三人走后，齐礼关好院门，并上了锁。
饭厅里没有放炉子，坐在里面太冷，袭渊让齐礼把晚饭直接送到房间。
“我没有当着那人的面使用通讯和录影，怕被他察觉到能源波动，”此人正是伪装中的联盟军，“他一定是sss级，目标与他在一起。”
他不小心被陌生人看到了脸，原本还有些担忧，但这时候见袭渊若无其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才稍稍松了口气。
五分钟后，主机显示屏中弹出一份资料。
他以为，阮秋听见了他那一句威胁的话，被吓到了。
也？喜欢？
两个同伴赶紧将居民扶起来，他们炭石也不要了，转身匆忙逃离，一刻也不敢逗留。
—
他悄悄望向袭渊，见袭渊似乎没有说点别的或要解释的意思，安静点头。
一个午觉，他直接睡到了晚饭前。
其中一人心有余悸：“刚……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
如此恐怖的实力与压迫感，精神力等级至少在ss以上。
等终于找到机会独处时，他打开耳骨上的通讯器，联系星船中的同伴。
那晚在袭渊手中濒死的状态，他可不想体验第二次。
他就在房门口，外面的动静和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
面对袭渊，他小心翼翼赔着笑：“是我的错，我没拦住他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放心，这事他们绝不会声张……“
阮秋刚起床不久，银发微微凌乱，见到袭渊进来，在原地呆呆望着他。
再结合他对居民做出的行为，星船中的同伴迅速搜寻匹配这些特征的人。
“袭渊，前星盗组织成员，前段时间被列入星际悬赏令，原因不明。”
当然也包括袭渊的。
“附近的人，”袭渊说道：“不用管。”
先前被掐着脖颈的居民死里逃生，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说话声还十分虚脱颤唞：“别管了，快走……”
阮秋含糊应了一声，问道：“那些人是谁？”
同伴问道：“要先报告首席吗？”
此时的袭渊与不久前的模样截然不同，满身的戾气消失不见。
阮秋确实听见了，但他更在意的是前一句。
阮秋不自觉地蜷缩起指尖，耳尖微微泛红，又觉得只是一句话而已，还是对着别人说的。
阮秋的食量依然很小，只盛了小半碗粥，捧在手里一边烤火一边喝。
“他们走了吗？”阮秋又问，看上去莫名有些紧张，眼睫颤动着，“刚才……我都听到了。”
袭渊冷淡扫了他一眼，转身朝房间走去。
直到拐过两条街，齐礼的院棚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三人才停下来歇息。
个子很高、长相出众，精神力sss级，颈部有一道黑色绷带，声音偏沙哑。
居民的身体开始微微抽搐，袭渊就在此时猛然松手，将他扔在了地上。
而赵江一早躲去了走廊，离院门口远远的。
他推开房门，发现阮秋就站在门边。
袭渊气息微顿，动作自然地牵起阮秋的手，低声安抚道：“别怕。”
同行的另外一个人始终一言不发，默默跟着两人离开。
他垂眸居高临下，眼底的戾气不减，冷声道：“滚。”
你也喜欢？
—
阿尔法主星。
司询看完从洛伦水星传回来的第二份报告，脸色有些沉。
唐谦站在一旁，低声道：“这才去了多久，想必是初次接触，或许情况并不是……”
联盟军顺利见到了阮秋，但没有传回图像，并称他身边还有另一个十分危险的人，极有可能是前星盗组织成员袭渊。
报告中所写，此人对目标人物控制欲或占有欲强烈，疑似关系匪浅。
报告的最后，附上了搜集到关于袭渊的所有信息，包括他的出生、经历，曾经在星盗组织中的地位。
直到目前，他还是星际悬赏令中的编号001，悬赏金排名第一。
洛伦水星偏僻落后，唐谦猜测阮秋在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却没料到他会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一开始让联盟军暗中前去调查，是不希望阮秋的身份过早被人发现。
事到如今，他们更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司询也会收到牵连。
报告中的一切仅仅是猜测，还未得到证实。
若阮秋当真与星盗关系匪浅，唐谦唯一担心的是……司询会直接放弃阮秋，哪怕他的确是司荧的孩子。
司询身处高位多年，利益至上、冷漠到近乎残忍，是外界对他最多的评价。
“我知道你的意思，”司询靠着椅背，闭上眼淡淡出声：“让他们尽快确认血缘，若遇阻碍，斩草除根。”
唐谦立即应下，紧接着又向司询禀报了另一件事：“向星彦佣兵团发布悬赏任务的人，已经查到了。”
那个类似蜘蛛的符号，是某个小星球一家科研所的标志，科研所的负责人名不经传，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但似乎很有钱，经常向一些游离星系的无编组织发布悬赏任务。
星彦佣兵团接下的任务，是前去洛伦水星寻找某种特殊能源，而在三个多月前，科研所还向星盗发布过一模一样的悬赏任务。
但不知为何，任务似乎失败了，就此不了了之。
“又是星盗，”司询抬手按了按眉心，思索道：“安排个人，私底下去跟这个科研所接触接触，再查一查来历。”
唐谦应道：“好。”
—
寒露节过去的第五天，极夜彻底来临。
整个洛伦水星陷入黑夜，气温又低了一些。
阮秋早上起来，听见赵江说下雪了。
院子上方有顶棚遮盖，只有后厨那边的露台能落雪下来，阮秋第一时间过去看，露台边缘的石阶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
阮秋伸手去摸，收集了一点捧在手心，很快就化成了水。
他乐此不疲，手被冻得通红也不在意，还想拿一个碗盆来接雪。
袭渊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叫来齐礼。
中午的时候，齐礼和赵江两个人点着灯，冒雪把院子顶棚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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