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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黎觉得这姑娘若是见过凉亭里那人轻狂的样子,定不会这么想。
两人的视线只是短暂相撞便各自收回,仿佛从未见过,也毫不熟悉。
而苏慧却紧紧盯着阿黎,若有所思。
旁边的表妹许佩玲见了,低声问:“表姐为何一直看宋四姑娘?”
苏慧冷嗤:“这个宋槿宁会勾
人得很,那贺玉卿才来京城就被她勾了去。
许佩玲惊讶:“表姐怎么知道?
“你没发现方才贺玉卿就是在看宋槿宁吗?
“真的?许佩玲赞道:“这个贺玉卿果真有眼光。
“..
这厢,容辞从乾清殿出来,穿过甬道时,一个内侍碎步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
容辞顿了顿:“贺玉卿?
“是,那内侍道:“小的见四姑娘跟贺公子说了几句话,也不知那贺公子说了什么,将四姑娘气走了。
沉吟片刻,容辞抬脚继续走。
到了群芳殿外头正巧闯遇迎面走来的贺柏舟。
容辞停下。
贺柏舟经过时,也停下来:“容世子在等人?
“贺将军,容辞拱手:“恭贺贺将军大胜归来。
贺柏舟年过四十,眉宇凌厉萧杀。他常年镇守北疆,但并非耳目闭塞,京城之事他知晓,自然也认得睿王府的世子容辞。
贺柏舟也拱手一礼:“不知容世子在此等我有何事。
容辞勾唇:“贺将军多虑,我只是正巧碰见,便向贺将军道喜而已。
“容世子话中有话,本将军只此一问,何来多虑?我寻常而归,何喜之有?
容辞从容道:“虑在将军心中,喜在朝堂之上。贺将军,告辞。
待容辞离开,贺柏舟定在原地,蹙眉。
一旁跟着的将领,看了看容辞离去的背影,问:“容世子这话是何意?
贺柏舟说:“旁人只道我贺家军打了胜仗,荣光无限。却不知这荣光是悬崖上的玲珑金屋,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粉身碎骨。
这位容世子,一语就道出了他心中之虑。
“这容世子一表人才,智谋过人。那将领道:“我听说容世子入仕这些年政绩斐然,他做的那些事单挑哪样出来都令人赞不绝口。
他感慨:“若当年睿王不被人诬陷,想必这位该是东宫贤明之主了。
“你胡说什么!
那将领立即四处探了探,忙低头认错。
贺柏舟道:“我贺家军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刚才
那些话以后不准再乱说!”
“是属下知晓!”.
宫宴冗长进行到最后帝后已经离席留下臣子们各自饮酒欢谈。
有些年纪大的女眷抵不住已经偷偷打哈欠了。
阿黎也有些困正欲跟戚婉月打招呼出去走走这时一个内侍上前来传话:“宋大人宋夫人容世子的马车等在宫门外说今晚送四姑娘回静香书院。”
阿黎今日是特地请假的明日一早还得去书院读书。
戚婉月听后欣慰道:“难为容世子想得周到我原本还想着明日派人送她去但如此一来明日得早起路上耽搁不说兴许到了书院也没精神头。”
她看向女儿:“容世子来接你那你便去吧所幸你的东西我早已让人收拾好一会也派人送去。”
“嗯。”阿黎辞别父母随内侍去了。
到了宫门外
“容辞哥哥你等多久了?”阿黎钻入马车。
容辞正阖眼靠着车壁打盹。
车内充斥一股酒气阿黎嗅了嗅:“容辞哥哥喝酒了?”
容辞点头:“喝了几杯。”
“那你还送我去书院?你这般去又回来得折腾很晚呢。”
“不回了”容辞道:“我今夜宿在别院明日再早起去官署。”
阿黎点头:“这样也好免得来回奔波辛苦。”
往回容辞去看望阿黎时若遇天色太晚也会宿在别院然后次日再骑马去官署。这样虽辛苦些可总比连夜赶路强。
阿黎习以为常因有他一同在别院歇息反而高兴。
“那明日我早起陪容辞哥哥用早膳。”她说。
少顷马车缓缓启动。
容辞开口问:“宫宴上玩得可高兴?”
“无趣极了。”阿黎说:“宴上全是互相恭维也就歌舞好看些。”
“没别的?”
“什么别的?”
容辞沉默。
想起内侍禀报阿黎跟贺玉卿在凉亭里说话还引得阿黎生气不知是为何事。
他指腹在膝上缓缓绕圈忖了忖咽下舌尖的话。
阿黎打了个哈欠:“容辞哥哥我歇会若是到了叫我。”
“好。”容辞轻声应。
月色溶溶落在马车华盖上偶尔也穿过车帘缝隙摇摇晃晃地洒落进来。
车厢宽阔燃着淡淡的沉香将酒味驱散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辞的肩膀一重有什么东西压过来。
他掀开眼就见阿黎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
少女的脸朝他这边侧着月色下依稀能瞧见她瓷白清丽的面容。
她睡得恬静红唇微张气息轻柔甜腻。
鬼使神差地容辞又想起那日午后从镜中窥见的一幕。
一男一女坐在床榻上好似依偎。女子慵懒妩媚身段撩人
想到这容辞倏地清醒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这是他的阿黎他怎么能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