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她翻译的论文感兴趣。
或许他也想多学习一下？之前她说过，凭他的能力和阅历，在学业上继续深造是不成问题的。
姜漫挺高兴，原来他一直把她的话都放在心上。
“那个可能需要找一找。”她实话讲，“时间太久远了，电脑都换了，以前的资料也不知道有没有保存。”
“嗯，没关系。”萧铨轻轻抚摸她的发，“那就慢慢找，找到之后……我想看一看。”
“好！”姜漫笑起来，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
她就知道，她老公是个有上进心的人，是个无论答应她什么事都会做到的人。
两人不知聊到多晚，一直聊的姜漫上下眼皮打架，萧铨才轻柔的抱起她放到床上。确认她睡熟，他走到阳台拨通了郑彩屏的号码。
“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虽然很晚了，但郑彩屏早就习惯了晚睡，“是不是有什么事？”
萧铨没跟她客套，开门见山说：“妈，上次您说有篇论文写的不错，作者是云城人……我能知道这个作者的名字吗？”
“哦……”郑彩屏正好在用电脑，顺便找出那篇论文。
尽管不是手写，是发在她电子邮箱里的，但她还是挺欣赏这种新颖独到的视角。
“这个作者叫顾云帆。”她果然说出了这个名字，“从他简历上看，有过法务方面相关工作经验，各方面条件都挺符合。今年我打算收两个学生，可以考虑他。”
萧铨紧紧握住拳头，神色微微暗沉。
“为什么是他？”
“我不是说了吗，他这篇文章写的不错，还有工作经验。”郑彩屏停顿一下，“不过……有些地方的遣词用句似乎挺别扭的。”
“您不是一直要求学生手写论文吗？”萧铨有些着急，“怎么现在电脑打字都可以了？”
“不是可以，”郑彩屏轻笑，“而是这个要求，是对我的学生。顾云帆又不是我学生，我凭什么要求人家手写？”
“再说，我很欣赏这种有上进心的男孩子。”
萧铨捏捏眉心，“您就……就没看桌上那一沓论文？”
郑彩屏一愣，不知道他说的哪一沓。
萧铨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给姜漫放错位置了？
也是，母亲大人每天要面对的论文那么多，一沓又一沓，有些她自己来不及看，就交给学生处理……
万一那些学生不识货，把姜漫的论文抽出来扔了……这可怎么办！
那一刻萧铨很想捶墙！
“最近萧氏的事情多，”郑彩屏笑道，“我大概没什么工夫看论文。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写了一篇文章加塞在里面，让我打分吧？”
“没有……”萧铨轻声笑笑，“您说的那个顾云帆，我可以在云城这边帮您弄到更齐全的资料。不过有个条件。”
“哟，跟你妈还讲条件？”
萧铨勾唇，就算是母子，也得明算账。
“我的条件就是，他的这篇论文，我必须要好好拜读一下！麻烦母亲大人转发到我的邮箱里。”
……
这天姜漫午休的时候，接到了丁如雪的电话。
“赵鹏，已经出来了。”那头的丁如雪声音小小的，语气有些卑微，“他不是主犯，而且他也是被那个人利用了……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虽然他犯了错，不过错的不算太严重。所以就……”
姜漫深吸一口气，她听的出来，丁如雪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她们的三人群里，已经很久没有丁如雪的身影了。
可是以前丁如雪是她们三人里最活跃的。
姜漫有些心疼，却还是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出来就好。”
“漫漫，我……我要跟你道歉！”丁如雪声音略微哽咽，“为我对你说过的话，向你道歉！”
“是那句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吗？”姜漫苦笑，“如雪，你这话确实让我伤心。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怎么会不希望你好？”
“是，是！”丁如雪连声答应，“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谁对是真心的。漫漫，你能原谅我吗？我只是一时的口不择言，并没有真的这么想！而且我……”
她沉默片刻，像是做了很重要的决定一样，紧紧咬着每一个字，“我已经跟赵鹏分手了。”
“什么？”姜漫眉头一皱。
“是真的，我不跟他在一起了。”丁如雪轻声道
，“我想的很清楚，他不是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我不能把自己的一辈子葬送在这种人手里。”
姜漫心口像是堵了一片乌云，沉甸甸的，很闷很难受。
所以今天丁如雪这通电话，就是想告诉她，她失恋了，又想起了朋友的好？
朋友就是她生活里备胎吗？
姜漫感到些许讽刺。
不过这样也好，丁如雪总算没有执迷不悟下去。
“嗯，分了挺好的。”姜漫声调很轻，“如雪，你能迈出这一步，我真心为你高兴。”
“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姜漫不说话了。
其实她跟丁如雪认识的时间，比跟凌雨薇要长很多。她们俩从初中开始就是好朋友，一路走过高中，进了大学之后才认识的凌雨薇。
说起来，她跟丁如雪是从小的情谊，是陪伴彼此走过十年青春的人。
人这一辈子，最真心的朋友不都在学生时代吗？
姜漫叹了口气，轻轻一笑，柔声吐出一个字，“是。”
“真的啊？”丁如雪开心得很，“你肯原谅我？”
“真的。”姜漫从没记恨过她。
“那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再也不闹别扭！”
“好，”姜漫笑了笑，“听你的。”
丁如雪在电话那边，笑声如银铃。
“漫漫，为了庆祝我们修复友谊，咱们一起去练车吧？”
姜漫一愣，还以为她要说举行个什么仪式，刚想夸她有仪式感。
没想到这个仪式感竟然是练车！
“咱们不是说好的吗，”丁如雪笑道，“咱们要一起学车，一起练车，一起考驾照！将来一起买法拉利保时捷，当云城最靓的富婆！”
“好。”姜漫被她逗笑了，“那就这周末吧，咱们驾校见。”
“对了漫漫，”答应之后，丁如雪忽然又问道，“你这阵子准备法律考试，也写论文吧？能不能把你的论文带着，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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