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几乎是屏住呼吸然后把手机滑开的。
然而看到的那一瞬间，她眼中的光泽渐渐暗淡下去。萧泽风回的不冷不热，官方且客套：“这次融资对萧氏也有好处，所以我才会尽力争取这个机会，不必感谢。”
沈娴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最后还是按下了锁屏键。
当屏幕黑了的那一刻，她靠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自嘲似的笑了笑。
……
回到云城后，生活一切如常。
萧铨还想再提一下那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抓耳挠腮的想半天，想到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枕头被子都悄悄放进姜漫的卧室里。
先占个地方，到了晚上就名正言顺的进去，然后就……
想着想着，他就美滋滋的像只傻狍子。
不过那天，姜漫把他的枕套被套全都洗了。
他傻了眼，呆呆看着晒了一阳台的枕套被套，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今天阳光好。”姜漫忙的满头大汗，笑着从阳台走进来，“我就把这些都洗了！”
“哦……”
有个勤快爱干净的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事。
“萧铨，”她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要洗没有？”
他低声道：“要不你把我也洗了吧……”
“啊？”
“没什么。”他笑笑，“要不我去买菜吧！”
说完他换了鞋就往外跑。
姜漫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下，脸颊微红。
那件事他没有主动提，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而两人又每天在同一屋檐下……
她深吸一口气，阳光照在她俊俏的脸上，把她眼底那抹娇羞映的发亮。
这时电话响起，接起来，那头是同事的声音：“姜漫，明天周一例会取消了哦，通知你一下！”
“好的，”她轻声应道，“为什么呀？”
“咱们部门群龙无首了呗！”同事笑起来，“顾云帆终于走了，你没看看群吗？”
姜漫一怔，打开了工作群，顾云帆果然在里面发了篇小作文。
先是总结了自己这些年在公司的工作，重点是为公司做过的贡献。
接着回忆了跟同事们相处的点滴美好，重点表达自己是个大度宽容的领导。
最后，在结尾，说自己将要去往一片新天地，祝愿大家前途似锦，为公司再创辉煌。
“啧啧，”同事在电话里轻嗤，“看看这文采，不当领导真是可惜了！走都走了还要整这么恶心的一出！”
姜漫也觉得反胃，不过更多是好笑。
“算了，”她轻声道，“反正以后见不到了。听说他是去秦律师的事务所？”
“秦律能看上他？”同事哈哈大笑，“他没去成！不过他说的挺好听，是自己开了家律所……切，之前一直说自己是被秦律挖去的，现在编不下去了，就说自己开律所。他开的律所能有几个人？保安人事财务，全是他一个人吧？”
姜漫皱了皱眉。
回想起最近这一个月来顾云帆的举动，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自从提出辞职后，他每天都在整理工作内容，做交接准备。
离职前他还对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等自己在秦律那里站稳脚就把她也接了去……最后被她严词拒绝。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儿，似乎是他的下班时间。
姜漫见过几次，下班时他偷偷摸摸，不坐电梯，偏偏从楼梯走。二十多层的楼梯他就这么走下去，到了大门口也左右张望，像是很怕被人发现什么。
姜漫摇摇头，顾云帆什么样子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如今他终于离开，她也彻底舒心了。
同事们纷纷在群里假意客套两句什么越来越好，前程无量。
只有姜漫轻轻一笑，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继续给萧铨洗衣服去了。
……
第二天来到公司，前一天给她打过电话的同事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
“知道顾云帆怎么突然开起律所了吗？”
姜漫愣住，迷茫的摇头。
“他傍上女富婆了！”
同事得到了大八卦，高兴的停不下来。
“他傍上的那个女富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女的之前养过一个小白脸，那时候还跟她老公闹着离婚呢……也不知道这婚离没离成！”
“顾云帆还真大胆，就这样都敢跟着女富婆，就不怕
人家老公找上门来？”
姜漫有些吃惊。
她认为顾云帆确实有品行不端的一方面，但也有读书人的自尊和骄傲，不至于就这么把自己卖了吧……
其他同事也加入了讨论，场面一度热火朝天。
周一例会没了，变成了对顾云帆的批斗会。
“早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跟那个舒玫狼狈为奸，扣我们的绩效工资！”
“对上巴结，对下打压，这种人就算他自己开了律所，我打赌不出两年就倒闭！”
“也不一定吧，人家有富婆啊！”
“这就是云城大学出来的人，真是丢脸……”
姜漫轻咳一声，默默退出他们的议论。
说这话的同事可能只是无心，但听者有意，姜漫也确实觉得丢脸。
她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今天的工作，这时瞥见桌上那只小玩偶。
小玩偶的眼睛一闪一闪。
姜漫抿唇一笑，拿出数据线把它连在电脑上。因为办公室里的监控坏了，而法务部有不少资料，万一有外人闯进来会给公司造成损失。
于是她就买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摆在自己桌上。
它的监控范围不算太大，不过看到周围的情况还是绰绰有余。
姜漫一开始并没想太多，只是单纯想保护资料而已。现在小玩偶的内存大概是满了，眼睛闪的厉害，她便连在电脑上清理内存，然而没想到……
她瞪大眼睛，一声低呼！
旁边同事都好奇的看过来，她手忙脚乱的关掉显示画面，勉强笑笑，说刷到了辣眼睛的娱乐新闻搪塞过去。
等同事们的注意力没再集中到她这里时，她颤抖着手点开屏幕，画面上那两个人做的事，让她的心跳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坐在电脑前的是赵鹏。
赵鹏身后的，是顾云帆！
姜漫浑身颤抖，呼吸不顺，看到监控画面上的日期，立即打开自己的办公软件找到那一天的登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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