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午时,丽日高照,天色蔚蓝,万里无云,远处峰峦叠障,连绵起伏,树绿花红,花香鸟语!
就在盘龙山的西寨门这外,守寨门的喽啰兵一见群雄都安全归来,一个个欢呼雀跃,惊喜万分,“哗啦”一下,围拢过来,问长问短,语难道尽;
此刻,有个喽啰兵的小头目,兴奋无比地喊道:“各位英雄豪杰门,你们稍候,我这马上就去禀知二位寨爷主!”说着,急转身形,飞跑入寨;
随后,又有一个喽啰兵,上前抱腕说道:“哎呀,四位刘将军,你们不辞而别,下落不明,可把我们大寨主急坏了,还派了二位杜大侠去找,谁知结果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后来,就连王壮士也失踪了;这不,我们大寨主亲自找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正要倾剿出动,打入长安呢?……”
“飞毛腿”刘志钢满面春风,抱腕陪笑说:“既然如此,俺老刘就代表我们哥四个,还有我们大家伙儿,多谢众位兄弟和李大哥的一番好意了!……”
这时,随着“吱呀呀——!”一声巨响,寨门大开,就见大寨主“银棍王”李近和二寨主“金枪小太保”杨彪,带领着山上的大小四十多个小头目,行色匆匆,列队冲了出来;
细看之下,李近穿了一身绛红色的破旧衣服,这使得群雄无不莫名其妙,疑惑不解,但更让人诧异万分的是,就在李近和杨彪的身后,又跟出了两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就在大寨主李近的身后,跟出一人,此人只长的个头不高,身材短粗,圆盘大脸,浓眉大眼,二目如炬,鼻梁扁平,四方阔口,黄板牙齿,双腮下垂,散发披头,右嘴角旁还有一颗豆大的黑痣,圆日金箍勒头,穿了一件土黄的长衫,袒胸露肚,几绺黑色的胸毛下,挺着一个草包似的大肚子,腰煞一条深红色的鸾带,脚穿一双白丝袜子,外套黑方口鞋,小腿上还缠有雪白绷腿带,满面含笑,看年纪有三十岁左右样子,形似雷公,不怒自威;
尤其是,在这人怀里抱了一柄长剑最为引人注目:剑柄上红缨飘摆,并镶有一个金黄的“日”字,两条栩栩如生的金色长龙,张牙舞爪地围绕着一轮红日,整把长剑充满了珠光宝气,千层杀气……
另外,在二寨主杨彪的身后,还有个个头瘦高,眉清目秀的长脸大汉,这个人也是散发披肩,月牙银箍勒头,剑眉入鬓,虎目如电,鼻梁高尖,长形大口,牙洁齿白;他的胡须颇似鲁迅先生的“一”字形胡须,黑而短,浓而密;雪白的护领,穿一件金边的银色长衫,腰系玄青的丝绦,内衬一条浅红长裤,小腿上也缠有白色绷腿带,腰穿白丝袜子,黑方口鞋,看样子也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神态;
就在这个人的怀里,也抱有一把奇怪的长剑,细看此剑,只见剑柄之上,也有一缕红穗儿,并镶有一个银亮的“月”字,剑梢之上,镶有七颗银光闪烁的小星星,将一轮银晖般的明月,团团围住,银光闪烁,耀目生辉;
这时候,刘志钢率领着大家伙纷纷上前,躬身作辑,异口同声地说:“二位寨主安好,我等这厢有礼了?”
李近心花怒放,仰天大笑:“啊,哈哈!……托众家弟兄的福,俺老李哈事没有,十分结实!”说完,伸手拦住了刘志钢,“志钢贤弟,这可又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四豪侠出去这么久,为何也不告知一声,便不辞而别了,害得大哥我好苦啊!”
说着,一指自己身上的那件破衣服,李近满面尴尬,一声苦笑:“瞧,这不,大哥正想扮成樵夫,前往京城,以身涉险,打探你们的下落呢!”
刘志钢一拍后脑勺:“李大哥,不是我们不告诉你,我们是怕告诉你,你不让我们去。”
李近一笑:“哎呀,你们去是为了报家仇,雪国恨,我干嘛要拦你们呀——好了,不管怎么说,大家没出事,都平安归来了,这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不过,现在你们总该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们这次的历程吧?”
刘志钢嘻嘻一笑:“那是当然了;李大哥,实不相瞒啊,我们哥四个就是为了报仇,这回来他个大闹太师府,集会长安城;虽然并没报了大仇,但那老家伙已被打成重伤了,相信也将不久于世,与鬼为邻了吧!怎么,大哥,你不支持呀?”
“呔,净瞎说,我啥时候不支持你们来,可报大仇也得等机会,对吧?等有了机会,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妥了,再报大仇,不就省劲儿多了吗?”
这时,“金钱豹”刘志明也走上前来,赔礼道歉:“这都怪我们计划不周,报仇心切,一时鲁莽便贸然前去;不但没能除掉奸贼吴明,而且弄得两败俱伤,事半功倍,还惹得众位兄弟为我们担忧,小可代表四豪侠向各位赔礼道歉了!”
哪知,李近未及说话,在他身后的矬胖汉子却抢先说话了:“哎,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如此多礼呀。李大寨主一定不会怪罪的,是吧?哈哈!……”
“飞毛腿”刘志钢扭回头去,这才发现了这个说话之人,瞅了半天,眨眨眼睛,最后回头问李近:“哎,我说,李大哥,这位是……?”
李近突然大笑不止,好久方止笑正颜道:“来来来,四位贤弟,我来与你们引见引见——”说着,回过身去,手指那个矬胖汉子,“这位是刚从日月山赶来的‘日月大仙’周天鹏周老的大徒弟——‘日神侠’胡笑天!”
胡笑天走上前来,面带微笑,向众英雄点了点头,躬身一礼;
众英雄不敢怠慢,连忙以礼相还;
接着,李近又一指另外那个瘦高个的大汉:“这位是周老的二徒弟‘月神侠’谢振芳!”
谢振芳也走上前来,抱腕当胸,施礼躬身;
众英雄再一次纷纷还礼,双方见过;
这时,“日神侠”胡笑天咧开大嘴,仰天朗笑道:“我们‘日月双侠’久闻中原武林,高手如云,英才辈出,最近几年又涌现了许多武功盖世,震名乾坤的后起之秀;故此,这才一路风尘,不远万里,来到盘龙山;在此,诚心诚意想要和各位切磋武功,交流技艺,还希望各位不要嫌弃,鼎力赐教一二。”
“飞毛腿”刘志钢闻言大喜,噗嗤一乐,他故意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地说:“嘿嘿!这倒不难,不过,你们得拜我为——哎呀,干啥呀你?!……”话犹未了,回头一看,刘志明在他身后正挤眉弄眼,摆手制止,还在他的后腰上,狠狠掐了他一把,于是,刘志钢讨个没趣,往旁一闪,也就咸口不言,一语不发了;
此刻,“金钱豹”刘志明上前一步,抱腕拱手,满面陪笑说:“哎呀,日神侠太过谦虚了,其实我们也只会一些花拳绣脚,鸡皮蒜皮的伎俩,至于武功盖世,威震乾坤,实在是江湖上的朋友言过其实,过于抬爱了,我等真是愧不敢当,无地自容啊1”
大寨主李近心中大喜,朗声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甭客气了,快快入寨吧,咱们聚义大厅再续家常!……”话犹未了,他偶然回头,一眼便发现了正与杜雪萍携手并肩,欣然相依的王玉清,正在指指点点,谈笑自若的议论着什么;
于是,李近怯然上前,故意嚼文咬字,装作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模样,抱腕躬身,朗声问道:“请问这位黄衣姑娘贵姓芳名,仙乡何处?”
这时,“幻影嫦娥”王玉清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反问:“大寨主是在问我吗?”
李近满面春风,微微点头;
“幻影嫦娥”王玉清这才松开杜雪萍的手,冲李近龇牙一笑:“我嘛,我叫,我叫——”说着,姑娘仰面定神,思索一阵后,“啊,对了,我姓瞧,叫瞧不起;我没家没业,是从天上的石缝里跳下来的嘛,嘻嘻……”说完,扮个鬼脸,顽皮地一阵娇笑……
“丫头,大寨主问话,休得无礼,岂能如此放肆?还不快快退下,真没个女孩儿相!!!……”
“幻影嫦娥”王玉清小嘴一噘:“哼,有啥了不起嘛。”
这时,老剑客“双掌震乾坤”王天保连忙上前,躬身施礼,满面堆笑,赔礼道歉:“李大寨主,小女胡言乱语,多有冒犯,这都怪老朽娇生惯养,家教不严,还望多多海涵,不要见怪!”
哪知,大寨主李近不但不恼,反而爽朗一笑:“这位老人家,没啥没啥;其实,俺老李就是个粗人,打心里就喜欢姑娘这样心直口快,幽默风趣的人;哎,对了,你老贵姓啊?”
“回禀李大寨主,老朽免贵,姓王名天保,”说着,王天保一指王玉清,“这是小女王玉清,只因‘幻影身法’练得好,所以人送绰号‘幻影嫦娥’;清丫头,愣着干嘛呢,还不快快向李大寨主谢过不怪之恩!”
没想到,还没等李近说话,姑娘王玉清反而撒起娇来,小嘴一撅,扭过身去,一动不动;
“双掌震乾坤”王天保面露不悦,略带怒气:“清丫头,你没听见吗?”
“幻影嫦娥”王玉清连忙回身,眼见父亲发怒,这才有些胆怯:“爹,女儿就不嘛。”
“你,你!……”王天保只气得戢指怒目,浑身栗斗;
这时,大寨主李近连忙一笑:“老人家息怒,王姑娘就这脾气嘛,还是饶她一回吧,就当给俺老李一个面子!”
“双掌震乾坤”王天保猛一跺脚,长叹一声道:“清丫头,越大越不听话了,你真气死老朽了!”
“老剑客,武功盖世,英名远扬,但不知你们父女前来我盘龙山,有何指教啊?”李近接着就问;
“大寨主过谦了,实不敢当;不瞒你说,老朽现已无家无业,走投无路了,承蒙四位刘将军相救,特来入伙,寻条生路,恳乞李大寨主收留!”
大寨主李近一笑说:“既然王老剑客你们二位诚心入伙,俺老李是睡觉碰上枕头——求之不得的;只不过,看二位的服饰、口音并不像是本地人,请问老人家为何不辞劳苦,远道而来,甘愿入伙入寇呢?”
王天保仰天长叹道:“哎,当今之世,玄宗在位已久,倦于朝政,听信谗言,致使奸侫当道,豺狼横行,为忠者惨遭迫害,为奸佞者遣臭万年,许多人无所适从,但老朽却深知:伴君如伴虎之大理,故认为做高官无有为贼寇逍遥自在;所以,老朽甘愿弃离险恶多祸的官场,投山入寨,为二位寨主尽效犬马之劳!”
李近被王天保这一席话说的心悦诚服,频频点头,随后又抬头问道:“啊,对了,我老李还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老人家是哪里人氏呀?”
“回禀寨主,老朽原是河北邺郡人氏(今河北临漳人),只因后来,我们全家被范阳节度使张守珪的偏将,平卢兵马使安禄山所杀,老朽这才入朝考举了武状元,后来又升任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御史中丞和吏部员外郎等职;老朽本想借机除掉安禄山,报仇雪恨,可谁知,皇上竟派张利贞为河北采访使,到河北暗暗查访安禄山的为人;又因张利贞被其收买,故而回朝后,便向皇上夸耀安禄山如何如何地爱民如子,礼贤下土,皇上轻信之下,居然又封安禄山为营州都督,充平卢军使;安禄山飞黄腾达,官运亨通,使得老朽在朝中也有点站不住脚,再加上朝中又有奸相李林甫、太师吴明、宦官高力士等一帮奸侫小人,豺狼当道,欺压群臣;因此看来,老朽今生恐怕是难报大仇了……”王天保说着,喟然长叹,目含泪光;
大寨主李近只听得怒火中烧,却又喜出望外,慨然说道:“既然如此,二位尽请入寨,我老李举双手欢迎!”
“幻影嫦娥”王玉清听说让自己入伙儿,喜不自禁地如小鸟一般,来到李近切近,扮个鬼脸:“如此说来,那多谢寨主爷收留之恩啦!”说完,王玉清一回身,紧紧握住杜雪萍的手,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了,“雪萍妹,李寨主真好,这么容易就肯收留我们了,从今以后,你就再也不孤单了,咱姐妹可以永远在一起!你说是吗?嘻嘻,真是太好了嘛!”
“丹凰”杜雪萍以玉齿咬朱唇,桃红腮展笑靥,使劲点了点头,虽然并未说话,但是心比蜜甜,暗自欢喜;
大寨主李近看着二位姑娘,苦笑一下,然后回头又向众人说道:“既然各位都是自己人,那就不必拘礼,都请进寨吧!”说着,满面春风,躬身相请!
就这样,“天朝四豪侠”、“日月双侠”、“杜家兄妹”和“王家父女”、以及王清等人尾随其后,陆续入寨;
此刻,二位姑娘边走边称姐道妹,谈笑风生,走在了人群的最后面,突听身后人有说话:“嘿嘿!……哎呀,杜姑娘,你怎么受伤了,伤得严重吗?还痛吗?用不用本寨主给姑娘按摩一下……”
登时,二位姑娘便不约而同地愕然回头,却见是二寨主杨彪,正嘻皮笑脸,不怀好意地注视过来……
顿时,“丹凰”杜雪萍就一阵紧张,玉面绯红,芳心狂跳不已,手足无措,她明知杨彪言语之中带有调戏之意,心中甚是讨厌,但还是强作欢颜,嫣然强笑说:“多谢多谢,承蒙二寨主挂念,小女子只受了一点皮肉之伤,不要紧的。”
“幻影嫦娥”王玉清却收敛笑容,冷冷说道:“哼,交城的县太爷——管得真宽,简直多此一举,真是讨厌!”说着,白了一眼杨彪,一拉杜雪萍,“雪萍妹,我们走!”
杜雪萍就被身不由己,拉入大寨,连声埋怨,急急说道:“哎呀,玉清姐,人家可是二寨主呀,得罪不起的!”
“哼,二寨主有什么了不起,大寨主本姑娘也没怕过他;鬼头鬼脑,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嘛!雪萍妹,你就是太善良了,有你哥哥在,怕他干嘛?”
“我……”杜雪萍一时语塞,“可是……”
“哎呀,雪萍妹,你真死心眼嘛,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嘛,快走吧!”说着,王玉清强拖硬拽,连拉再扯,就拉着杜雪萍,跟着众人直奔聚议大厅而来;
这时,聚议大厅里,吉气荡然,热闹非凡;
大寨主李近早已又换上了那身寨主的服饰,只见他:头戴紫金英雄冠,雪白的护领,一身玄青的衣裤,窄袖缩腕,腰煞杏黄的英雄板带,足踏黑色的云头英雄鞮,背披红表黑里的英雄氅,与二寨主杨彪相依并肩,正襟危坐在大厅中央!
这时,众英雄也各分左右,两厢落座;左有杜元庆、王清、刘志明、王玉清、胡笑天;右有王天保、杜雪萍、刘超、刘志钢、刘云、谢振芳;此外,就连盘龙大寨的大小喽啰,众位头目,也无一缺席,全都在场;
功夫不大,酒宴上齐;
大寨主李近抷杯在手,起身说道:“今日,我们盘龙大寨又喜得四侠,那就是王老剑客、王姑娘,还有胡大侠和谢大侠,真可谓因祸得福,天之大喜呀;所以本寨主摆此薄宴,以示庆贺,还望大家不要拘礼,开怀畅饮!来来来,请——!”
就这样,洒过三巡,菜上五味之后,“日月双侠”手捧酒杯就向众英雄一一敬酒,以表谢意;
当胡笑天抷杯来到刘志明与王玉清面前时,不由迟疑了一下,仔细打量二人一番,最后朗笑道:“胡某人敬刘二将军与刘二夫人一杯,恭祝你们花好月圆,恩爱白头……”
话犹未了,王玉清俊面一红,两鬓火烧,慌忙站起身来嚷道:“你胡说什么呢,谁是刘二夫人呀?你才是刘二夫人呢!气死人了!……”
“哗——!”众人,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与此同时,谢振芳也手捧酒杯,来到刘超与杜雪萍面前,几乎是和胡笑天异口同声,随口说道:“在此,谢某人也敬刘三将军和刘三夫人一杯,恭祝你们夫唱妇合,举案齐眉……”
“丹凰”杜雪萍被说的深垂螓首,玉颜通红,手抚胸襟,芳心狂跳,娇羞万分;
这时,“幻影嫦娥”王玉清又气又乐,又尴尬又无奈,倔犟地扭着娇躯,一跺小脚,小嘴一噘:“你们兄弟怎么搞的嘛,还真会给人家配对,全乱套了呀!是谁告诉你们说的,我们坐在一起,就是夫妻呀?……”
与此同时,这场误会把刘志明和刘超也闹得面红耳赤,窘迫不堪,二人纷纷起身,抱腕当胸,慌忙解释,开口分辩:“误会误会,二位神侠全弄错了,其实我们还不是夫妻……”
此刻,胡笑天和谢振芳也都窘迫万分,谦然笑道:“啊,原来如此,都是我们兄弟的错,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实在抱谦,恕罪、恕罪,哈哈!……”
大寨主李近哈哈大笑道:“众位弟兄,不必介意,都是自家人嘛,又没错到外边去嘛,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干!……”
于是,众人这才复又开始吆五喝六,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开怀畅饮起来!
再看,“幻影嫦娥”王玉清小嘴一噘,重新落座,用娇嗔的目光瞪着刘志明,一言不发;
“金钱豹”刘志明看在眼里,心中好笑,于是故作未睹,只顾饮酒挟菜,谈笑风生……
好久,“丹凰”杜雪萍这才微抬螓首,略斜凤眸,羞涩而又胆怯地看了刘超一眼;
此刻,“神扇书生”刘超也窘迫得无地自容,热血沸腾,眼见杜雪萍看自己,也不由心中一热,慌忙避开她的目光:“杜姑娘,真对不起了,小可不该坐在你的身旁……”
“丹凰”杜雪萍连忙轻声说道:“刘三公子,这哪能怪你呢?”……话音低弱而温柔,简直连自己都难以听见;
虽然如此,但这一切还是都被坐在左边首位的杜元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就见他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地向二人注视了好久,最后居然默然离座,神态沮丧地出厅而去;
这时,灵心慧质的杜雪萍见此情景,心知不妙,于是也悄然离座,尾随跟去;出了大厅,杜雪萍紧走几步,追上了失魄落魂的杜元庆,柔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神鹰少侠”杜元庆倒背双后,回头见是小妹,突然回身,伸出双手,紧紧地抓住杜雪萍的双臂,神情怆然,话带哭腔,失声说道:“小妹,你别走,让哥哥好好看看你。”说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细打量着她;
“丹凰”杜雪萍无意中与杜元庆目光相撞,她就发现哥哥目闪泪光,心灰意冷地盯着自己,不由也心碎肠断,悲不自禁,一双秀丽无比的杏仁大眼中,泫然泪下,秋波漾荡……
随后,杜雪萍用手绢替杜元庆擦拭着眼泪,哽咽着说:“哥哥,你这副样子,一定是有许多伤心的事吧,不如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些的。”
“神鹰少侠”杜元庆无力地松开双手,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小妹不要多疑,哥哥哪有什么心事呀;难道小妹忘了哥哥的那句话吗?——‘只要小妹活得开心,过得高兴,哥哥即使再苦再累也会高兴的’;小妹,这几日,哥哥心情不好,只是想到外边散散步,真的没什么。小妹还是去陪刘三将军他们喝酒去吧!”说着,转过身去,抬左臂以袖拭泪,急急而去;
“丹凰”杜雪萍眼望着哥哥远去的身影,心如刀搅,泪如泉涌,呆呆地站了好久;于是,她也更加无心再回聚议大厅了,于是,就心赛铅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最后,终于推门而入,独坐窗前,眼望铜镜,呆呆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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