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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高冷如邵总,也有卑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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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行程邵琛城也加入了其中,但是因为早上的事,舒卿染全程都在躲着他。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解释自己早上的举动,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是想逃。

是因为自己与邵琛城之间悬殊太大吗?

并不是。

是因为邵琛城,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

他给她感觉就像是一团黑色旋涡,叫人望而生怯,更别说一探究竟。

还有,他有一双别人没有的眼睛,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睛,像是可以窥透这世间的一切,丑陋的,美好的,阴暗的,险恶的,大多数时候他就那么一直沉默不说话,面色寡淡,就那么不言不语看着你,看着你。若是心思不纯的人跟他呆在一起,估计每一秒都是煎熬和恐慌。这样一个人,竟说他在追她,她怎会不想逃。

只是……还有件事,她不得不承认,早上那会,她也只是第一时间想逃而已。

“老板,你再磨蹭下去,就是倒数第一了。”

李莎的声音将舒卿染的思绪收拉了回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玻璃栈道的前方,有些人都快到终点了,不过还是得给自己的发呆找个理由,道:“我是老板,争第一不是很好,倒是你赶紧的。”

“你倒是争个第一看看。”

舒卿染抬脚踹了她一下,懂不懂什么叫看破不说破,“赶紧走你的。”

最后,只剩下舒卿染,而玻璃栈道的中间位置站着邵琛城,两人隔空相望。

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她终究还是迈出了第一步,闭上眼扶着玻璃栈道的围栏走,心里默念着没事的,没事的,很安全的。

直到,一只触感熟悉的大手牵过她的手,她才敢缓缓睁开眼。

“你就那么害怕我?”邵琛城垂眸,掩盖下眼里的所有情绪,声音冷沉道:“你放心,以后那样的话我不会再说了!”

舒卿染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他,看他面色淡淡,就好像早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想他是怎么做到的,是为了不让她尴尬,还是……他也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不由地,她挣脱了他的手。

望着空唠唠的掌心,邵琛城一点点收紧,插入兜里。

“你为什么喜欢我?”

舒卿染声音很小很小,夹杂着风,几乎叫人听不清。

可是邵琛城还是听见了,深邃幽沉的眸子闪过一抹亮光,很小很小的亮光,但不足以点亮他的眼睛,随后又暗沉了下去,他整个人靠在玻璃栈道的围栏之上,毫无波澜地问:“还记得你对一个男孩伸过援助之手吗?”

当然,他也没指望舒卿染回答,因为那段记忆已经被他深埋,妥帖安放在心底深处,压根就没想过会有重新被挖出来的一天,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记忆。

“我的人生,有过两次至关重要的转折。”

那个问一出,舒卿染盯着邵琛城看了许久许久,问不出“我什么时候向你伸过援助之手”这样的话,因为此时此刻,纵使这山间的阳光多明烈,却怎么也化不开他身上的寒冰。

“其中一次,是因为你。”

邵琛城双手插在兜里,偏头看她,不过一眼,很快便移开。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邵琛城站直身体面对着舒卿染,脚下踩着玻璃,山间的风随着他脚下的动作,仿佛在发出玻璃碎裂时的“咔嚓”声,一下接着一下,重重敲击着舒卿染的耳膜和神经。如海啸风暴袭席卷而来的邵琛城,未知而又危险,将她困在可控的方位内,舒卿染想退,却又明白到了这一步已经无路可退。

“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告诉我,还想知道答案吗?”邵琛城凉薄的唇轻启,手指捏住舒卿染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力道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她无法动弹,又或者偏离视线。

舒卿染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想知道。

身体前倾,单手插在兜里,邵琛城头靠近舒卿染的耳边,声音听起来比玻璃栈道下刮过的阵阵寒风还要叫人颤抖,道:“舒卿染,记住,我有给过你机会的。”

从此,她再也没有这样逃离的机会了。

说完他站直身体,放开她的下巴,脸上的表情叫人看着毛骨悚然,声音更是森然,道:“老鹰盘旋在高空是为了猎物,而我站在最高峰,是为了将你更好的禁锢在我身边,所以,你说,我到底喜不喜欢你,嗯?”

这一刻,舒卿染大脑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呆愣愣地看他。

他……竟然说……

他是邵琛城啊!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从这一刻开始,无论你是否喜欢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今后无论是折磨也好,还是沉沦也好,我都不打算放过你!离婚更是不可能!”

说完,他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的与他说的话不符。

所以……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从来都是认真的,只是她没有……当过真而已。

邵琛城,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高高在上,触手不可及的。

思及此,舒卿染眼泪滑落了下来,喉咙哽咽道:“邵琛城,你不该是这样的!”

邵琛城手掌下滑,落在舒卿染脸上,用指腹帮她擦去泪水,他轻笑出声,“抱歉,让你失望了,可喜欢舒卿染的邵琛城就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

眼泪蒙住了眼睛,就像是隔着一层雾,好比他们之间的关系,舒卿染伸手握住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抛出自己的心里话:“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也没想过要喜欢一个人。但是跟你结婚到现在,除了一开始会有点后悔,之后再也没有过,甚至我有想过只要你不提离婚,我们一直像普通朋友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邵琛城,说这么多,我就是想说,我一点也不讨厌你,觉得你挺好的,就是偶尔有点害怕你。总之,我打算从现在开始试着喜欢你。”

这山间的一切,这世间的一切,因为他的突然凑近,唇瓣相贴,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莎站在大巴车前,看着慢悠悠下台阶的两人,摩挲着下巴。

走个玻璃栈道而已,怎么有种自家老板和大boss突然亲密无间的感觉。

还有,还有,怎么自家老板跟个刚结婚的小媳妇一样,脸颊微红,扭扭捏捏的。

难道……不能想,她嘿嘿笑了起来,小别胜新欢嘛,她懂的。

要是舒卿染知道她此时此刻脑中的想法,肯定会骂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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