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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廷锴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骤变，冷冷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小桌子，你跟朕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朕……”
“回陛下。”小桌子诚惶诚恐跪下叩头，不敢抬头，“老奴认为，云贵人对宫中根本就不熟悉，胆子也小，应该做不出此等荒谬之事……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
“……应该是后宫有人借着陛下将云贵人接近宫，故意去下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跟着陛下已经好几年，皇后仙逝。
掌管后宫凤印的皇贵妃，可是做了许多让后宫妃子敢怒不敢言的事情。
想要看到皇贵妃落马的人，不计其数。
封廷锴眸色愈发深沉，好一会儿，才道：“小桌子，你觉得云贵人是不是林芷韵呢？”
“云贵人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呢？陛下。”小桌子快速否认道。
出身低微的云贵人，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可是葬身在那一场火灾中，早就驾鹤仙去。
后面一番话，小桌子不敢对皇帝讲。
若是说了，他小命难保。
“可……她们虽长得不像，可朕觉得她们就是一个人。”封廷锴重重叹口气。
*
云溪殿。
焦若云躺在床上咳嗽着。
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没有任何血色，眼神空洞，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殿中除了配焦若云一起入宫的似琴，还有皇帝赏赐给她的花怜，宫中没有一个人。
就连她的膳食都格外的敷衍。
日日都有人来殿中落井下石。
谁让皇帝将她接近宫，没有给她像赵昕研，赵贵妃那般的宠爱。
最初就视她为眼中刺的其他妃嫔，见皇贵妃对她的态度极其恶劣，自然没有放过这么一个机会，抓到机会就暴揍她一顿。
护着焦若云的花怜，也受了重伤，躺在床上。
这一日。
冬雪消融。
云溪殿内的树枝生出新枝。
用过午膳，皇贵妃娘娘又派人过来教训焦若云。
几位宫女格外熟练拿着板子，朝焦若云打去。
“住手！”
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传来。
宫女们转过身，见是小桌子过来，纷纷停下手。
“杂家奉陛下口谕，待云贵人去见陛下，你们这般，叫杂家怎么带云贵人过去呀？”小桌子双眼眯起，眼底尽是一片阴鸷。
那几个宫女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叩首求饶，不敢在造次。
“来人，把云贵人好生打扮一番，不得有任何差池。”小桌子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宫女太监蜂拥而至。
有的端着精致的衣裳，有的则是各种饰品……各种各样，全部都有。
小桌子见还跪在地上，满脸诚惶诚恐的宫女们。
小桌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陛下让杂家转告你们家主子，今后有些事可不能这么做，陛下眼中可容不下一点沙子。”
宫女们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在云溪殿再多停留，灰溜溜逃走了。
*
紫宸殿。
焦若云被人精心打扮一番送过来。
她躺在床上，望着雕龙刻凤的大床，心里面心生惶恐。
不一会儿，封廷锴走过来，坐在床边。
指腹轻轻滑过她的眉梢，最终落在她的眼睛。
“芷韵……芷韵……你为何要离开朕？是在怪罪朕吗？”
焦若云心惊，抿唇不敢言语。
封廷锴将她从床上拉起，紧紧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明明与林芷韵身上的香气完全不同，却能够让封廷锴瞬间心安下来。
“芷韵……既然你已经回到朕的身边，朕可不会让你再离开。”
“陛下，臣……臣妾并非是您口中之人，请您放开臣妾。”焦若云小心翼翼开口。
封廷锴身体微微一怔，松开她，阴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与林芷韵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她对他十分惶恐与畏惧。
“你害怕朕？”
“臣……臣妾不敢。”焦若云低着头道。
封廷锴眼底划过一道失望。
明明和林芷韵拥有一双倔强的眼睛，明明浑身气度和林芷韵一样。
为何她这般畏畏惧惧。
如果是林芷韵的话，她肯定会笑着依偎在他的怀中，玩着他的手指，笑道：“廷锴，我为什么要畏惧你？你可是我的相公，我亦是你的娘子，我们在一起就是得白头偕老，共度一生。若是畏惧，怎么能行呢！”
林芷韵没有世家小姐的扭扭捏捏。
大抵是在边疆长大，浑身带着一股男儿的气概，不畏惧任何事情。
天资聪颖，为他出谋策划，夺得皇位。
当年的他，心里面就是害怕林芷韵太聪明了。
也惧怕林家手握兵权，最终会逼宫。
当年纵使是利用林芷韵去夺得皇位。
朝夕相处中，他还是被林芷韵深深吸引。
有时候还会生出，就与她归隐山林，当普通夫妻，男耕女织，过赛神仙般的日子。
想要登基称帝的那颗心，瞬间将这一丝异样之心给掐灭。
见封廷锴情绪不当。
焦若云壮着胆子，轻轻开口：“陛下在为什么事情烦心吗？有什么事，臣妾能够为您分担解忧的呢？”
封廷锴微微抬眸，看着眼底没有一点杂质焦若云，挥了挥手：“罢了，你为朕舞一曲《凤求凰》吧！”
候在旁边的太监，立即就唤来乐师，为她伴奏。
被顾孜依派过来打得遍体鳞伤的焦若云，没有除夕夜那天跳得好。
反倒是频频出错。
一舞尽，焦若云诚惶诚恐跪在地上：“臣妾没有跳好，求陛下恕罪。”
可她这般跳舞，恰好就唤醒了尘封在封廷锴心底的那份记忆。
当初，林芷韵刚刚祝他登基称帝。
他封她为皇后。
登基当晚，宫廷乐师为了讨好他，特意编了一曲，还请了人过来跳。
他看得如痴如醉，还称赞了几句。
知晓他喜欢看人跳舞。
林芷韵便让人教她跳舞。
奈何她没有半分跳舞天赋，每次跳舞不是这里出现差错，就是那里出现问题。
不过，见卖力学舞，又想要讨好他，笨拙的林芷韵，那时，他整颗心，像是被什么填充得满满的，格外舒服。
翌日。
焦若云醒来。
见宫女正伺候着他更衣。
焦若云轻声换了以下。
封廷锴转过身，冷冷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韵妃？”
“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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