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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想起他还是不被人关注的七皇子时。
他与林芷韵成亲后，在外与人吃饭喝酒回府后。
林芷韵也是会坐在大厅等他，见他回来时，双眸灿若星辰。
“陛下……你怎么来了？臣妾……”
“不必拘礼，朕是过来散散心罢了。”封廷锴打断她的话，快步走到她所在亭子，“倒是爱妃，大病初愈，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在此处？”
“听宫女说，御花园茶花开得正好，便过来看看。”
封廷锴顺着她眼神看过去。
御花园中茶花开得正娇艳，花朵很大，株型优美，颜色各异，香味清雅，正争相斗艳，景色美不胜收。
焦若云继续道：“陛下此时来御花园做什么？”
封廷锴见她站起身，走到茶花旁边，摘下一朵纯白色茶花，放在鼻尖轻轻嗅着。
画面，安静而纯美。
让他烦躁的心得到几分的缓解。
“朕……朕也是来看看茶花的。”
焦若云回眸，粲然一笑。
轰隆隆雷声接踵而至，焦若云吓得神色骤变。
封廷锴心中不忍，走上前，将她搂在怀中，感受到她轻轻颤抖的身体，他犹豫了下，才柔声开口：“爱妃，别怕！”
焦若云仰起头：“让陛下看笑话了。”
封廷锴轻轻一笑，垂眸，将她发丝有些凌乱。
被盯着有几分慌张的焦若云微微挣扎着。
“别动。”
封廷锴抬起手，将她耳边碎发挽在耳后。
动作亲昵、温柔。
封廷锴：“好。”
焦若云微微一愣，脸上渐渐染上一抹绯色，配上她晶莹的双眸，分外吸引人。
后宫嫔妃为了得到他的宠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在御花园见到他，势必会贴上来掐媚献笑，什么都做得出来。
反观焦若云恬淡如菊，温暖如玉。
两人回到亭子，大雨倾泻而下。
封廷锴见她低着头紧紧篡着山茶花，没有言语，开口询问：“有酒吗？”
“有。”焦若云道，“只有青梅酒。”
“青梅酒？”
“是以江南灵隐寺上青梅为原材料而酿造的果酒，此次来长安城，臣妾便让带了一些。”
封廷锴来了兴致，眉头一挑，道：“那来一壶青梅酒吧！”
青梅酒不如宫廷内的酒那么的烈，带着醇美的果香，有轻微的果酸感，却不会苦涩，也不会发腻，几乎没有酒精味。
焦若云起身为封廷锴倒了一杯青梅酒，空气里荡漾着青梅酒的酸甜的气息。
一杯酒满上，封廷锴仰头喝完。
焦若云默默看着他，继续给他倒满一杯。
“这酒味道还挺不错，就是少了些酒味。”
见封廷锴没有继续喝下去，焦若云倒是将酒壶放下，心不在焉看着亭外淅沥沥而下大雨。
“在宫中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封廷锴道。
焦若云微怔，扭过头看向封廷锴，轻微的摇头：“回陛下，没有人为难臣妾。”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陛下特意为臣妾请来神医，为臣妾治好病，臣妾想要出宫好好感谢他。”
封廷锴眼底闪过一抹怀疑：“只有这样？”
“……”焦若云停顿许久，低低道，“臣妾想要看看八王爷，明知这样有违伦理。但，臣妾还想要看远远看八王爷一眼，了却臣妾心中执念。”
大雨磅礴，电闪雷鸣。
这一方亭内，却陷入一片寂静。
空气中都荡漾着一股诡异的氛围。
对皇帝而言，焦若云此番话无疑大胆妄为，挑战他的底线。
身为他的妃子，入宫这么久还念着其他男人，还当着他的面将此事说出来。
仿佛在说，纵使封廷锴有再大的权利，也割断不了焦若云与封沐霖间的羁绊。
封廷锴蹙起眉头，端起那杯青梅酒，一饮而入。
清甜的青梅酒，却没有将他心中的烦躁而压住。
反倒愈发明显。
“你可知……”
“臣妾知道自己这番话是胆大妄为。”焦若云行礼叩首，再抬起眸后，满脸决绝，似是下了什么决定，“望陛下成全。”
周围候着宫女屏息噤声。
“你可知若朕不同意……”
焦若云叩首，埋头不起。
看她这股坚定的样子，封廷锴恻隐之心微微一动。
他缓慢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去吧！”
“谢主隆恩。”焦若云再次叩首。
抬起眸时，她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让封廷锴不禁恍神。
他好似在那里看过这个笑容。
*
第二天一早，焦若云备了些礼物，乔装打扮出了宫，先是去找无名神医表示感谢。
焦若云很快便离开，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八王府，而是去了附近的茶楼，听了大概两个时辰的书，这才回宫。
封廷锴听到属下如此汇报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将焦若云带回宫，后续发生了许多事情。
他并没有将封沐霖离开长安城的消息告诉焦若云。
昨日听到焦若云想要见封沐霖时，他便派人在长安城散播八王爷和八王妃婚后琴瑟和鸣、恩爱无双的消息。
焦若云会在茶楼坐了两个小时，必然也听到不少有关八王爷与八王妃婚后鹣鲽情深的段子。
洞房花烛后，八王爷在知晓自己娘子并非焦若云后，还能与对方恩爱，足以证明，八王爷对她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当晚，封廷锴还特意去了一趟云溪殿，提了一下八王爷的事情。
焦若云反应激烈：“陛下，八王爷与臣妾早已恩断义绝，没有半分联系。臣妾今后也不想要再听到任何有关八王爷的消息。”
“那朕让他回到自己的封地？”
“他要去何处与臣妾半分关系。”焦若云语气愈发坚定，“从今往后臣妾走臣妾的阳光道，八王爷至于走独木桥还是石桥都与臣妾毫无关系。”
“那……”
焦若云用纤细的手指封住他的唇，浅浅道：“陛下，往后余生，臣妾只属于陛下一人。”
封廷锴对她反应极其满意，笑着将她搂入怀中。
被他拥入怀中的焦若云，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揣测的笑容。
*
“师妹，这是你的药。”
“为什么要来长安城？”
“这里赚钱快。”
“你不缺钱。”
“师妹，当初你就不应该听人劝再回到长安城。”
“我若不回来报仇，我家人亡魂难安啊。”
“你若真想要报仇，我给你去准备一副毒药。”
“师兄，我怎么能让他就在和么一死了之啊！！！”
无名神医叹口气，见自家师妹咬牙切齿，他缓缓道：“若是你需要什么帮助，就派人过来找我，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为你做到。”
“我知道了。”
“万事都要小心啊。”
“嗯。”女子朝着无名神医点了点头，转过身离去。
“芷韵。”
女子身形一怔，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师兄，你忘了吗？现在我不叫芷韵了。你以后切莫再叫这个名字。”女子说话的声音顿了顿，转过身，背影带着一股决绝，“否则容易引起杀身之祸。”
望着女子紧致的侧脸以及没有任何赘肉的下颌角，无名神医重重叹口气，明明她有更加好的选择。
为什么再次回到长安城，摊着一场浑水呢？
再者，现在的长安城比五年前更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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