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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的地方在沈来到大理寺前就已经收拾干净，方睿进来之后，左看看，右看看，觉得无趣之后就坐在沈椅子上，丝毫不避讳。
所以当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身黑衣，还戴着一张面具的男人靠着椅背，椅子倾斜靠着墙壁，腿交叠的放在桌面之上，一看到这场面，吓得沈立马转身把门给关上了。
这场面给别人看到那还了得，这哪里像是下属了，这分明就是个大爷！
看到沈被自己惊到的表情，方睿就觉得心情分外的好，平时的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情绪化，做皇帝的时候，最多的就是看到沈惶恐的表情，再多就是平平淡淡，让人觉得无趣。
可是，大概是因为见过沈就令人着迷的一面，再无趣的的样子在他眼里面都是好看的。
“小儿，可想我了？”
虽然声音暗哑，却丝毫不影响语气中的轻佻。
听到小儿这个称呼，沈一个踉跄，差点没给摔倒了，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白了他一眼，道：“请叫我沈。”
再看到他的坐姿，斥道：“你还不快起来，给别人看到了，我怎么解释？！”
面具低下的方睿挑眉：“为什么解释，就说你有把柄在我手上，你不得已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沈：“……”
横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毕竟她真的是有一个大把柄在他的手上，把柄之大，足以决定太保府上下的生死。
“而且我倒是觉得小儿这个称呼倒是不错，若是你不愿我喊你小儿，那我就叫你儿，小。”
双脚放了下来，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调侃道：“看你的眼神，似乎想要把我大卸八块。”
沈何止想要把他大卸八块，最好是弄得尸骨全无。
方睿走到了沈的面前，笑道：“你好像还欠我一声夫君。”
从前天开始他就期待着从沈的嘴巴里面蹦出这两个字，但是总是有人不识好歹的出来搅局，搅到他全无脾气了，现在谁还敢出来给他搅局，他绝对保证把他给捂死。
沈退后了一步，有意避开这个话题：“这条件之后再说，现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面具低下的方睿嘴角的弯起的弧度更大，沈的果然是在按照了他所想计划走，如此最好，反正在沈的面前的他，不是皇帝，而是一个不知道姓名不知道长相的登徒子。
没有了皇帝的身份，他可以随便调戏沈，看着沈,微眯起眼，道：“你不是觉得我比较傻，条件是你让我提的，我也提了，而且又不过份，你倒好，现在还要和我商量事情，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商量什么狗屁事情？”
沈倒是挺希望眼前的人是个傻子，最好还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傻子，可眼前的人不仅不傻，还把得寸进尺这四个发挥得淋漓尽致。
方睿逼近沈，很少有人能把沈逼退，但现在身份不是皇帝的方睿成功做到了，眼看人就要贴上来了，沈立马后退了两步。
方睿微微的挑了一下眉，道：“这条件不过是嘴巴喊两声，比我让你去杀一个人来得简单多了，或者你更希望我的条件是让你去杀人？”
方睿的话，沈也明白，虽然喊这两个字会有损她的声誉，但就她现在的身份而言，那里还有什么女子的声誉可言，
深呼出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又睁开了眼睛，像是下了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一样，看这着方睿，答道：“好，我喊。”
随即闭上了眼睛，紧紧的皱着眉，一副别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面，她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暗中安慰自己，就当喊夫君这个称呼喊成乞丐两个字的意思不就成了。
“那我喊了……夫……”
看到沈这表情，方睿立刻制止：“得了，你还是别喊了。”
这回是他不让他喊的，总感觉“夫君”这个称呼在沈的这个表情喊出来，像是在给他哭丧的……
沈刷的就睁开了眼睛，不得不说，眼中真有惊喜这玩意。
“这可不是我不愿意喊，是你不让我喊的，这也算是一个条件。”
方睿扶着额头挥手道：“算，算算算。”
这以后有得是机会，也不差在这一时。
“那好，这个条件过了，现在来商量一下我要和你说的事情。”
沈的表情一瞬间就变了，比翻书还快。
方睿：“……”
现在他真有点担心沈这没心没肺的，一听不用喊了，那表情就像是压在她身上的千斤石给卸下来了，好不轻松。
这样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翻脸不认人的沈，让他脑海里面浮现了一副画面，沈在床边上整理衣服，他则是衣衫不整的在床上面抱着被子，穿戴好衣服的沈薄情寡义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他，语气偏冷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他：“……”
如果沈愿意和他……他其实也愿意做抱着小被子躺在床上那个的。
坐到了桌案旁，翘起了腿，把刚刚倒在桌子上的茶水拿了起来，抿了一口，抬眼瞥向沈，“你要和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做亏本买卖。”
沈在他的对面坐下，微微倾身，一副要密谋大事的样子。
“你榜我来一出偷天换日，酬金由你来开。”
虽然不想说这一句话，他还是忍不住默念了一句：这整个天下都是他，他还要什么金银财宝？！
与其金银财宝，还不如把她自己给他了。
方睿装出了颇为感兴趣的样子：“酬金这事情等我听听是怎么个偷天换日法再说也不迟，你要怎么偷天换日法？”
沈略微想了一下，沈觉得这个男人要是真的要害她，早就可以把她给揭发了，一次性就报复了，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现在想想，沈……竟有种特别荒唐的错觉，他图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权势，图的而是她这个人。
这种想法一浮现就立刻被沈给摒弃了。
“在这大理寺的牢狱中，最为深严的一个牢房，我想让你把一个人换出来。”
“换一个人？”
方睿假意的摸了摸带着面具的下巴，随即勾起一抹笑：“有些难度，可也有趣，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至于这报酬方面，我会连同前面两个条件一并讨了。”
沈有些错愕：“你这就答应了？”
“小儿要求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闯，是不是？”
沈：……
这个人真的是三句话里面就有两句没正行的。
见这个男人刚答应了她的请求，她强忍才忍住了要再次更正小儿这称呼，这个称呼让她又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方说了一半的计划，方睿突然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
“嘘，有人过来了。”
耳朵动了动，看向沈：“看来还是个练家子。”
“练家子？”
“似乎还是一个身手不凡的练家子。”
方睿露出了略有所思的眼神，这脚步声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听到的。
随之小半会，门被敲响。
沈应了一声：“谁？”
门外传来了非常沉稳厚重的声音：“下官大理寺狱丞呼延锁云求见沈大人。”
听到呼延锁云这个名字，方睿暗道：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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