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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远飞身一跃,直接朝着李三贵而去,曲远出手速度极快,明晃晃的剑刃划过李三贵的脖子,血迅速地喷射出来,喷溅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地在小院里弥漫。
李三贵老人惊恐地看着曲远,“啊,啊。”他说不出话来,只有喉咙中发出啊啊的声音,可能是太疼了,也可能是吓到了。
曲远还要挥起第二剑,杨婉快速地挡在了李三贵身前,曲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他飞身,反手挥剑,剑刃堪堪地擦过她的脖子,一道细密的血丝。
曲远总算是收回了剑,杨婉捂着脖子,龇牙咧嘴地瞪着曲远:“你不能乱杀无辜。”
孟煜训斥曲远,“你做什么?杀害一个无辜百姓。”曲远赶忙跪下,低垂着头。
李三贵老人脖子里都是血,他捂着脖子,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杨婉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赶忙蹲下身子,用手用力地按压老人的伤口,为李三贵止血。
血染红了他花白的头发,杨婉瞅了一眼他的头发,染发倒不是个难事,只是发根….
杨婉抬头看了孟煜一眼,孟煜和她视线微微一触,他训斥曲远,“本官平日里太纵容你了,不分青红皂白伤害无辜百姓。”
“老人家没事吧。”
杨婉蹙蹙眉头,“很严重。”
孟煜抬脚,“哐当”一声,曲远被他重重地踢倒在地,“你个混账东西。滚去找大夫。”孟大人这演技也不差,一见情况有变,立马改剧本。
曲远忙不迭地爬起来,去找大夫,众侍卫将李三贵老人抬回了家中。
李三贵却瞅着孟煜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嘴里说些什么,他的眼中眼泪冲眶,那委屈又卑微的样子。啧啧,真是变脸的一把好手,不上台表演,真是可惜了。
孟煜温和地看着他:“老人家,你放心吧,不会轻饶了他的。你安心养伤。”人抬走以后。
杨婉内疚地看着孟煜:“对不起,是我打乱了你的计划。若不是我冲在前面,曲远已经逼他出手了。”
孟煜蹙蹙眉头,“银魔不是万法教的人,他为何要杀徐公公和五个宫女,是否有幕后黑手?留着他也好。”
这点,杨婉早就想到这些了。她有些后怕,她真的没发现李三贵的异常,差点就成了祭剑的蠢货。
杨婉:“是我太笨了。李三贵住在祠堂附近,他也经常来祠堂,身上肯定也有和二丫一样的香味。他住在祠堂附近,离村长家也不远,这一带,你没有布控。我早该想到的。”
孟煜默了一瞬,“你不必自责,办案需要经验。你经验不足,对人心也认识不足,若是光学点专业知识,怕是读本梦溪笔谈就能办案了。看清人心,也是必不可少的。还有一点,你观察不够细致,但你够聪明。”
“你知道本官是如何确定李三贵是银魔的吗?”
杨婉困惑地看着孟煜,她真没听出来,李三贵的话里有何纰漏?
“年龄,本官问他贵庚的时候,他说六十五岁。他复又补充了一句,是虚岁。他眉眼间微微有些心虚之色,原本村中老人也经常算的虚岁,这不算错,可他又刻意强调了一遍,本官又问他,两个女儿做什么的。他只含糊不清地说做生意,摆摊。在村民眼中,在京中做事可是件值得炫耀的事。若换了别的父母,村子里的人一直都觉得在经常是极为荣耀的事,换作他人肯定会炫耀地说自家女儿作何生意,要人光顾。他却含糊不清地带过了。本官在村中布控严密,村子里的人不准许离开村子,银魔也没机会离开。他只能假冒某个身份藏起来,曲远袭击他的时候,从他的反应来判断。本官推断银魔本身身手未必比得上曲远,他肯定会些愚弄人的戏法。”
杨婉向来谦虚,她知道自己有不足的地方,肯定会虚心接受的,她确实经验不足,观察不够细致。
“当一名优秀的捕快,观察力不够,很致命。”
孟煜见杨婉沮丧地低垂着头,“察言观色这件事,你倒是可以跟着李玉学学。”
“啊?李玉?”那个尸位素餐的李玉。
孟煜淡淡地看了一眼杨婉:“李玉遇事就推脱,可他善于察言观色,巴结上司,这才能一直留在刑部。记住,案情中也包含人情。经验都是历练来的。你不要急躁。”
杨婉双手抱拳,恭敬地作揖,“谢大人提点。”
孟煜没客气:“你这谢我收下了。只是你误打误撞,倒是帮了本官一个忙。刚才,若是逼急了银魔,他有可能玉石俱焚,你那样一闹,没把事情闹僵。倒是有了回旋的余地。”
“他一直心存侥幸,他肯定有所牵挂,不愿死,但被擒获,又不得不死。幕后黑手,有他的把柄逼他去死。”
孟煜点点头。“对。你那样一挡,他还会心存侥幸的。以为自己可以逃过去。”
杨婉心里舒服了点。她恭敬地作揖:“一事之师。师傅,多谢你教会徒儿这么多东西。”
孟煜蹙蹙眉头,不接话。他逗弄杨婉正起劲,当了她的师傅,他不好下手。
孟煜特意派了很多侍卫去照顾李三贵。孟煜命大夫为杨婉也包扎了一下。
杨婉和孟煜对坐着翻看卷宗。
杨婉打了个呵欠,孟煜还在翻看卷宗,屋子里静得出奇,只听见悉悉率率,纸张翻动的声音。
杨婉看着孟煜,他正低垂着头,暖黄色的烛光下,他原本清淡的目光里多了几丝温暖,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捻起纸角,翻书这样的小动作,但孟煜做起来却是那般优雅好看。
窗外,一片静寂。孟煜无意间抬头,却见杨婉正怔怔地看着他,她一双清亮的眼睛带着呆萌,她微带着小麦色的肤色,透着健康的光泽,红润的唇瓣微微张着,好似要人采撷的樱桃一般。
孟煜喉间一紧,他向前倾身,他的唇几乎已经蹭到了她的唇。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暧昧:“为何这样看着我?”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杨婉心跳骤然加快,她紧张地蜷紧了手指。
“我,我,其实…..”
“你怎样?”孟煜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他的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下巴,他极有技巧,他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她的皮肤,愉悦的酥麻。
孟煜像是询问又像是蛊惑:“可以吗?”
杨婉不懂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孟煜。
孟煜微凉的唇,杨婉浑身一个激灵。
杨婉猛然推开了他,“哐当”一声,孟煜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他先是难以置信,而后唇畔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呵!有意思!
杨婉骂道:“你个臭东西。”她嫌骂人不解恨,她抬脚要踹孟煜,曲远迅速地从门外弹了进来,用力一带将杨婉拉到一边。杨婉抬脚还要去踹,曲远反手一推,将她先推到了门外。关上门,孟煜已经手撑地站了起来。
曲远肃色道:“大人,您还是不要?”
孟煜睨了他一眼,曲远不敢多话:“属下去给您拿点吃的。”
“嗯。”
孟煜摸摸唇,呵!若是刚才,杨婉就范了,孟煜反倒觉得没意思了。孟煜并不希望她顺从,这就像驯小狗一样,天生驯服的哈巴狗没意思,但太桀骜不驯的狗又容易咬伤人。识逗弄,偶尔有点小脾气的宠物最讨人喜欢,没事都弄几下,极有意思。
杨婉气恼地用手背搽嘴,搽完嘴,她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她的左脸颊火辣辣地疼,可这疼痛一点也没减少她心中的懊恼。
她真是蠢死了,被孟煜诱惑了,孟煜那人表面端得正经,内里却花哨,她也太轻浮了。
杨婉懊恼地将脸埋进了枕头里,孟煜颜值太高,她这个脑残真是贪恋美色,一时被迷惑。孟煜位高权重的,定是把她当成了好玩的小宠物。
她从枕头中钻了出来,她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右脸颊也疼了起来,杨婉觉得还不够,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她得长点心。“杨婉,杨婉,你一定要长点心。可不能被迷惑了,丢了自尊。他只是逗你玩玩的。”
天蒙蒙亮时,杨婉就醒了,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做梦都是本能的那样这样的不和谐画面,变换了好几个场景,男主角都是孟煜。
她在井边洗了好几把脸,她脸上的潮红才褪去。“你个胡说八道的混蛋。你真不是个东西,我对你,对你….”
隔壁传来一个男人骂人的声音,她家隔壁住在母女三人,李婶和两个女儿。父亲很早就去世了。
村子里的人一直传说李婶和村长不干净,杨婉对这种没有真凭实据的流言蜚语向来听不进耳朵里。
“哐当”一声巨响,李婶大声骂道:“你个老不要脸的。”
杨婉不爱参合这种事,她等到隔壁一切都平息了,才出门。
李婶双手叉腰,仰着脖子乱骂。村长却已经没了踪影。
杨婉想去打探一下银魔的情况。
“抓住他。”杨婉才走到村长家门口,就看见一群侍卫冲了出来。
“抓住谁?”杨婉还没明白过来,她眼前银光一闪,她脖子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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