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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报社的电车上，阿骨打低垂着脑袋坐着，内心盘算开了：自己到日本，是大岛敏健课长命令自己专门为摘了支那的间谍小组“樱花”的，而栾振铎就是最为可疑的对象之一。虽然自己和他的私人感情很好，他这次确实也发电报请自己到日本的，目的么，已知就是试图获得“豚鱼计划”的秘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祖国，一边是培养自己成才的大日本帝国。将来到底何去何从？要不要把栾大使要求自己搞到“豚鱼计划”的事情告诉大岛敏健课长？不行，暂时不能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是栾大使就此考验自己的呢？可是不告诉大岛敏健课长，万一今后认定栾大使就是支那间谍小组“樱花”成员，自己岂不是被动么？关键是，如果是大岛敏健安排栾振铎考验自己的呢？
不管它，还是先等等再说吧！阿骨打下定了决心。可转念一想，大日本帝国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这时候绝不能三心二意，必须坚定随时为天皇陛下玉碎的决心！
对了，前不久在华盛顿，为什么不把栾振铎打电报请自己到东京的事情告诉大岛敏健呢？如果真是大岛敏健利用栾振铎考验自己的，那不是无端增加大岛敏健对自己的怀疑么？阿骨打，你真够少脑子的！
他建议我收听东京放送的对支播音什么意思？
大岛敏健办公室内，大岛敏健和阿骨打腹对腹坐着。
“大岛课长，今天栾大使和我谈了很多，我总结一下，主要有四条。一、栾大使要我为他搜集情报，无论谁的情报。”
“大日本帝国的他也要？”大岛敏健笑咪咪地说。
“这个他倒没有明说。二、他特别要求我弄明白，到底什么是‘豚鱼计划’。”
“‘豚鱼计划’，嗯。”
“三、他似乎对日支战争没有信心。”
大岛敏健轻轻点点头。
“四、他给了我一架奇形怪状的照相机。”阿骨打说着，就要拉开包拿出来给大岛敏健看。
大岛敏健笑着一摆手：“不用给我看，你尽管使用就是了，也省得我再给你配备了。”
阿骨打迟疑着，又把已经拉开的拉链拉上了。
“还有一点，大岛课长，我要向您检讨。上次在华盛顿，因为专注于分析‘樱花’，我忘了向您报告，栾大使也打电报让我到日本来的。”
“刚好一举两得。”
“大岛课长，我现在谈谈对栾大使的第一印象。我认为他绝不会是‘樱花’。真正的‘樱花’，绝不会如此不计后果地向我透露这么多重要的信息。通常来说，像他这个年龄，又登上如此高位的，必定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更别说做间谍了。”
“也许吧。”
“对了，他还建议我收听东京放送的对支播音。”
大岛敏健默默地点点头。
站在门口，望着渐渐远去的阿骨打的背影，大岛敏健自言自语：“阿骨打啊阿骨打，栾振铎请你到东京来你没及时告诉我，真的是你在华盛顿不经意忘记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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