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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01.
在牧遥没来百花城之前，塞上江南是百花城唯一一家胭脂水粉铺子，当然也是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因为这里的人没得选。
百花城是这一带最大的城市了，像百花城这样的地方，理论上应该有不止一家的胭脂水粉铺才是。但现在只留下了一家，这无疑是有些问题的。
——这些问题的来源，就是塞上江南了。
塞上江南的竞争力非常的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爱在他们那里买胭脂水粉。
塞上江南有四个老板娘，分别是春浅、夏念、秋潮、冬岚，她们四个可谓是百花城的名人，她们中每个月都会选出一人，去江南看那边在流行什么，然后将流行的风潮带回百花城来。她们几乎是百花城时尚的风尚标，很多平民女子都效仿她们，就连百花城青丨楼里的姑娘都模仿她们的妆容。甚至于，一些富贵人家的小姐也会暗搓搓的关注她们。
除此之外，塞上江南还擅长使一些不正当的经营手段。
牧遥的杏花阁开了的消息她们当然知道，她们等着牧遥来这里拜访她们。她们觉得自己在百花城很有地位了，并且为这个她们以为的地位而感到自豪着。
结果牧遥并没有来拜访她们。
这就让她们感到不满了，她们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觉得牧遥不懂事。
——在牧遥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被这帮人盯上了。
不过无论牧遥懂不懂事，塞上江南也迟早会对她下手的。
塞上江南在关注着杏花阁。
杏花阁开业第一天，牧遥一件东西也没卖出去，老板娘中的夏念去打探了下，得知牧遥一个花露就卖一百两银子。她回去后和姐妹们说了，大家纷纷讥笑了一番。
第二天牧遥依旧没有卖出去任何东西。
第三天一大早，江家大小姐的丫鬟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了一瓶。这让塞上江南的老板娘感觉有些意外，不过他她们也可以理解，因为她们知道江家大小姐傻乎乎的，她们也没少从江月吟那里赚钱。
她们本以为杏花阁会就此沉寂下去然后关门，这都省的她们出手了。但很快就变了。牧遥铺子里的花露一下子就被一抢而空，她从中赚了很多很多的银子。
而且逐渐的，杏花阁开始有了名声，这是塞上江南无法原谅的。
她们以前搞走那些竞争对手的方式多种多样，比如雇佣人声称自己用了对方的护肤品，结果脸上毁容了，当街闹腾，这么几次后那些胭脂铺准倒闭。
塞上江南特别不好惹。她们也觉得自己可不好惹了。
随着牧遥的第二次玫瑰纯露的热卖，塞上江南终于坐不住了。
首先去的是老板娘春浅。
春浅到杏花阁的时候，牧遥当时正找人重新来设计店铺，春浅去了后张口就说：“哎呀，这不是牧掌柜的么，久仰久仰。”
牧遥转过身看到一个颇有风姿的女子，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
“我是春浅。”
春浅说，然后她露出了高傲的微笑。
看着春浅一副笃定她一定认识她的模样，牧遥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你好。”
春浅看到牧遥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当时就笑了：“呦呵，我春浅在这百花城混了这么久了，你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到。”
牧遥更加摸不着头脑了：“那可能是你混的时间不够长……”
春浅的表情当时就变了，她差点cosplay了一波总是喜欢把脸弄得一阵青一阵红的大铺老板娘，但她段位比当铺老板娘高不少，她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她虽然生气，但至少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牧掌柜的可真是伶牙俐齿。”
“还好吧？”
牧遥说：“我觉得我更擅长手上功夫来着。”
春浅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呼吸又乱了，她为了避免自己被牧遥气死，于是立刻单刀直入：“我听说你的铺子最近给很多达官小姐卖了很多东西。”
“是有这么回事。”
牧遥回答，她感觉到对方来者不善了。
“你的花露配方是从哪里来的？”
春浅说。
牧遥问道：“这和你有关吗？”
“当然有关。为塞上江南的老板，我有理由去监督新入行的胭脂铺。”
春浅扬起脸摆出了高傲的态度，还有点气场。
“哦……”牧遥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是塞上江南的老板，“那你打算怎么管？”
“将花露的配方交给我们分析，等我们分析完你的花露是安全的后，你再去进行售卖。”
春浅说。
“……你这个说法很厉害。”
牧遥说，“你们就这样监督其他胭脂铺的吗？”
“这里是我在说话，不是你在说话。”
春浅冷然道。
“那我闭嘴了不说话了岂不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了。”
牧遥说，她感觉此刻自己就是个杠精转世，不过对方话语中的漏洞本来就好多。
“放尊重你的态度！”
春浅提高了声音。
牧遥一拍桌子：“那你理清楚你的脑子！”
“你，你……”春浅气急。
两个人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街坊领居很快就出来看热闹了。牧遥还看到了幸灾乐祸的当铺老板娘，她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可悲呢……
“交出你的配方！”
春浅提高了声音：“不然谁知道你的配方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说不定你添加了什么毒物，把我们百花城的胭脂水粉铺的名声都给搞坏了！”
“那我有理由觉得你们塞上江南的胭脂水粉有问题。”
牧遥说，“哦，我确定了，不是我觉得有问题，我已经断定你们的胭脂水粉一定有问题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有证据吗？”
春浅厉声问道，“不然我就要去官府说你诬陷我们了！”
“证据啊，我当然有。”
牧遥说走近她，然后露出了相当可恶的挑衅笑容：“如果你们的胭脂水粉没有毒的话，那你的脑子怎么会被毒成这样？”
周围不少人都噗嗤笑了。
春浅当真要炸了，正巧牧遥此时距离她很近，还故意露出那可恶的笑，春浅直接就推了一把牧遥。
哦豁，就等你这招了！
牧遥直接一个假摔被推倒在地上，发动了真·奥义·天丨朝碰瓷大法！
“哎呦我的腿好疼，哎呦我的脑袋磕到石头了，报官啊，打人啦，有人打人啦。”
……就突然转入宅斗模式。
02.
自牧遥开胭脂铺已经一个多月了，县丞对那个会吟诗对的落魄小姐是有些印象的。这天外面突然闹哄哄地就进来了人，他听到了只言片语，塞上江南，杏花阁。
他拍了下脑袋，才想起来城里那个塞上江南的确是挺不好惹的，那个落魄小姐怕是要在上面栽跟头了。塞上江南虽然行事有些不轨，但是每个月都给衙门打点好多，尽管县丞更偏向杏花阁，但是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啥，毕竟塞上江南真的太擅长颠倒黑白了，那种落魄的世家小姐一般品行高洁，是斗不过那帮女人的。
然后他就听到牧遥碰瓷的事情了。
嗯……这倒也有趣……
咳，身为管理治安的县丞，他当然一眼就看穿真相了。
无非就是塞上江南的这个老板娘去挑衅，然后牧掌柜的趁机碰瓷闹腾。
嗯……这位世家小姐还、还挺擅长变通的，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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