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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停电
难熬的长夜过去,
第二天仍是蒙蒙细雨。
祁安觉得自己抵抗力没有那么差，可她还是感冒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喉咙很痛，四肢像是被拆卸过一样,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舒服。
明明没有哭过,
可眼睛却莫名其妙发肿。
收拾好书包出门，目光不经意扫到对面,
灰色石墙上水痕斑驳，玻璃窗后的房间空荡冷清。
真的没回来。
后面几天陈泽野始终没有出现，可时间哪里会等人，日子还是一点点向前。
那周黎北气温一降再降,
最难熬的季节就快来了，高二年级也迎来第一次期中考。
一中向来按照成绩分考场，因为是转校生，过往成绩空缺,
祁安被排在最后一个考场。
怕考试的时候打瞌睡,
那天早上她没有吃感冒药,
捧着保温杯多喝了小半杯热水。
“我比你还惨，我连语文作文都写跑题了。”
“这都几天了。”她佯装出生气的模样，腮帮微鼓，“你是不是没按时吃药。”
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产生过剧烈的冲突，陈泽野也没对她说过什么伤人的话，到底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他自己也想不通。
看她反应不怎么好，钟思琦心一沉，不太确定地又问了遍：“不是吧，真吵架了啊”
“你们最近怎么了。”
“那他怎么没来学校啊？”
“你别瞎想。”祁安摇摇头，“我们没吵架。”
那天班级里的气氛一直特别沉重，有种大难临头的压抑。
李智辰刚好和祁安同一个考场,
路上和她商量。
联考的批卷速度没那么快，成绩拖到周五才出来。
攥着糖的手紧了下，祁安答非所问：“你不是说他之前也很少来学校吗，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嗯？”祁安愣了愣，“什么怎么了。”
“叮铃铃——”
之前怕影响她考试状态，钟思琦一直没敢开口，憋了好几天终于找到机会：“你和陈泽野啊，他都快一周没来学校了，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祁安吸了吸鼻子,
声音很闷：“嗯嗯好。”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涂卡，早干什么去了，高考考场上谁敢这么陪着你耗！”
祁安又顿了几秒，很轻地说了句：“大概他这几天有事吧。”
“放
心！”他拍着胸脯保证,
“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你别挡试卷就行。”
“你少来哦。”钟思琦没被糊弄过去，“那是你没转学过来的时候。”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从高一入学以来，梁怀远一直稳坐第一名的宝座。
第一节
就是老徐的课，进班的时候他表情还可以，也没有发火，只是语重心长地说希望大家能够再认真一点，这次的题虽然比较难，但仍然有很多人在基础题上出错。
钟思琦在三楼远远看见了祁安的身影，跑过去挽住她胳膊：“安安，快告诉我，数学倒数第二个填空是多少。”
“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数学最后两道大题我全不会。”
“哎呀烦死了，为什么要出这么难的题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亏我之前还夸他呢。”她无条件站在祁安这边，“你性格这么好，他怎么忍心的呀。”
“一会考试的时候，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让我看几眼。”
两个人一起往班级走，钟思琦从口袋里翻出包奶糖拆开，往她手里塞了两颗，忽然想起来什么，压低声音和她说：“安安。”
“学霸,
我提前去看过了，咱俩座位离得特别近。”
这次期中是多校联考，省中那边教学质量高，出的题也比平时难好几个度。
十四考场的纪律比想象中要好，放眼望去，大部分人都在绞尽脑汁写着试卷，笔尖和纸张摩攃出沙沙声，零星有几个自暴自弃的，写完选择直接趴桌上睡觉。
“……”
祁安成功被她逗笑，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放心吧，有在好好吃药。”
四十分钟早自习结束，铃声响起，桌椅与地面摩攃出刺耳声,
大家收拾好书包朝着不同考场走。
灌了小半节课的心灵鸡汤，话锋一转，他重点表扬了祁安，说她这次拿了年级第一名，数学和英语都是最高分，希望其他人能多向她学习。
心情瞬间转晴，钟思琦松了口气：“嘿嘿，蒙对了。”
最后一场结束，监考的女老师站起来，高跟鞋与地面踩得哒哒响，讲话不怎么留情面：“别磨蹭了，赶紧都给我交卷。”
走廊里人很多，行进速度慢，抱怨一声接一声。
祁安回想了下：“我写的是0。”
走廊里空气流通不好，灰尘呛到喉咙，祁安不太舒服地咳了几声，钟思琦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她身上：“你这感冒怎么还没好啊。”
但没过几分钟又觉得很合理，她性子静，在学校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座位里学习，平时小测的分数很高也很稳，拿到第一不足为奇。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陈泽野对你和其他人根本不一样，你们一起上下学那么长时间，真当我不知道啊。”
漫长的四十五分钟结束，钟思琦迫不及待转头，朝她竖起大拇指：“安安你好厉害。”
“我看那个梁怀远不爽很久了。”钟思琦轻哼一声，“之前仗着成绩好，他整天趾高气昂的谁都瞧不上，现在看他还怎么傲。”
陆陆续续还有其他同学过来和她搭话，但这几天复习熬得太晚，感冒再次加重，她趴在桌上没什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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