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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犯规
“所以女朋友——”
指腹上的力气一点点加重,
女孩子皮肤薄，很快就留下一个淡淡的红色印记。
陈泽野垂眸盯在那里，不急不缓地继续开口：“给亲吗？”
距离下一节课还剩下三分钟不到,
预备铃声马上就要响起,
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可这处的旖旎浓到散不尽。
手里的试卷被攥得发皱,
祁安耳朵颈侧烧成绯色，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接吻，但现在是在学校，规章制度的束缚给这种亲密行为蒙上一层禁忌色彩。
她喉咙变得好干,
吞咽的频率加快也无济于事，可偏偏眼前这人满脸风轻云淡，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眼尾那颗泪痣懒散耷着,
黑色卫衣被平直开阔的肩膀撑起,
歪头等着她的答案。
祁安眼睫压下,
指尖不重地掐在手心上，明明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之所以变得这么难以回答,
是因为她其实也想,
但总是有点害怕。
陈泽野从口袋里翻出颗糖,
撕开包装扔到嘴里，唇齿间碰撞出悉簌声响。
祁安磨磨蹭蹭不肯回答，直到上课铃声将这短暂的暧昧敲碎。
陈泽野手在她衣领上拎了下：“走吧宝宝。”
身旁盖下一道阴影，混着冷冽的雪松气息钻进鼻腔，陈泽野把刚买回来的白桃牛奶塞进她手里，在她脸颊上捏了一记：“怎么又不开心。”
人人道他长了一张渣男脸，细碎额发下的黑眸仿若望不见底的深渊，眼角一颗泪痣更显难驯，颇有浪子无情的架势。
那个吻很轻，只有短短几秒。
是她最喜欢的白桃味。
明亮开阔的教室里，笔尖与纸张摩攃出的沙沙声与试卷翻动声音交替，二楼的第一考场中，陈泽野和祁安的位置前后连在一起。
“当然是逗你的。”
班会课结束，教室里死气沉沉一片，祁安正在看这次的物理试卷，最后一道选做题有些超纲，她看了好久还是没什么思路，嘴角下压趴在桌面上。
“别气别气。”宽厚的掌心在她头上揉了两下安慰，他敛起不正经，“不亲也给你讲题。”
琥珀色的眸子唰一下睁大，带着意外和无措，教室里本就安静，他声音又没有刻意放低，周围好多人的目光，都因为他这句话被吸引过来。
祁安直起身：“要。”
“能不能正经点。”
陈泽野低低笑了下，肩膀都跟着颤：“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吗。”
可她还是尝到了那颗融化在他嘴里的糖。
“行啊。”他半蹲下`身和她视线平齐，笑得有些
痞，小姑娘最近忙着复习绷得太紧，身上气压太低，他没忍住就想逗逗，“那亲一下吧。”
陈泽野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指腹捏上她耳垂，后边两句话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亲一下我就给你讲。”
开学后的第一次模拟考定在周三，那天黎北难得没有下雪，阳光斜斜穿过云层落下，麻雀掠过枝头惊动浮雪，玻璃窗上镀着很薄一层白雾。
反倒是梁怀远，攒了一口气发誓要把他碾压在脚下，最后也只是作茧自缚，在执念中成为笑话。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会帮祁安出去接热水，会到商店里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小零食，哪怕只是坐在那儿陪她复习，听着女孩对数理化生的不满抱怨，他的眼角眉梢里都带着笑意。
祁安蔫蔫地点头：“觉得自己好笨。”
渐渐已经没有人会对他的成绩感到惊讶，毕竟他身上的耀眼与生俱来，无论怎样都难以磨灭。
但也就是在转弯的那一秒,
手肘碰上墙壁，身侧的人突然俯下`身子凑近,
微凉的唇瓣覆过来。
“遇见不会做的题了？”
高二下学期的学习节奏越来越紧，教室里放眼望去书山遍地，试题多到做不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程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快被淡出视线。
“怎么能轻易就放过你。”
“什么题？”陈泽野把她手里的水笔抽走，善解人意地问，“需不需要男朋友帮忙？”
原来他的偏爱是这样坦坦荡荡，明目张胆到从不需要隐藏。
钟思琦完全顾不上自己考砸的分数，看着他们俩眼冒爱心，激动地敲桌：“好配好羡慕。”
简直要羞死了，祁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红着脸在他胳膊上推了下，炸起毛来恼得厉害：“你瞎说什么。”
喜欢过他的人也确实数不胜数，可他从不给人机会，也不会越界半分。
从前他们印象中的陈泽野，冷淡疏离，桀骜不驯，像是狂妄的野草，又像是疾风般叫人捉摸不定。
大家都在好奇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入他的眼，直到祁安的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祁安那句看不惯，论坛里的帖子很快就被删除，连带着那个账号也被禁封，讨论就此彻底停止。
六市联考的题目很难，可陈泽野还是不出意外地占据着排行榜顶端。
“回班上课。”
“瞎说什么呢。”陈泽野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我们安安好歹也是年级第二名。”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是学校里公开的秘密。
祁安：“……”
祁安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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