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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忠国是吃着汉堡,喝着九珍果珍在队长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接待我的。
此时,我已经被提审过了一次,整件事情的大概,我已经在刚才的问答中,捋明白了,整来整去是我自己弄乌龙了,跟我在二人转剧院碰面的是刘成武的上线,而刘成武已经被这帮“丧心病狂”,好像铁人的阿sir给收拾了。
“贩毒一百来克,人不大,你胆儿不小啊,呵呵”米忠国龇着沾着生菜叶的大板牙,随口说了一句。
“贩毒你得抓现行,我进来过,懂法”我嘴硬的回了一句。
去星星仓买之前,我为了稳妥起见,已经把电话和冰毒藏在了车棚子里,本来是预防刘成武“穷凶极恶”折磨我的,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躲过了贩毒判刑剧本里,最重要的一环。
“你那点屁事儿,也叫进来过明显是吃锅烙,让同案给坑了么”米忠国撇嘴表示不屑。
“我朋友怎么样”我忍着不停颤抖的手掌,装作无所谓的问了一句。
“肩胛骨挨了一刀,正抢救呢,结果不知道”米忠国显然饿坏了,从我进屋已经吃了三个鸡腿堡了。
“哦”
我应了一声,心里泛着深深的担忧,但又感觉米忠国审讯有点怪,自己也不知道该说啥,索性沉默了。
“明说了吧,你点儿不太好,无意中跟刘成武的上线见了面现在案子卡在这儿了,找人替也不行,就得你也参与进来干了,我权力下能批五千块钱特勤费,咋样,能警民合作一把不”米忠国嘬着九珍果汁,直吧唧嘴的冲我问道。
他说完,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当卧底啊”
“不算卧底,不潜伏,人约出来就行”米忠国回了一句。
“啥案子”
“人体器官贩卖”米忠国略微沉默了一下,竟然没有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这电话都丢几天了,啥器官放到现在还能卖”我有点不信的回了一句。
“活人交易,现杀现卖”米忠国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脖子后面冷飕飕的。
“不干”我摇头,干脆无比的回了一句。
“不干判你”米忠国嘴角抽动,掷地有声。
“凭啥判我”我棱着眼珠子问道。
“凭车棚子里的九十克毒品行么跟个傻b似的,往公安医院员工车棚子里藏,监控拍的清楚滴,你说这事儿你不去谁去呵呵”米忠国咧嘴一笑。
我被他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脑袋嗡嗡直响。
“贩毒得抓交易现行,这点上判你够呛,但非法持有妥妥够了,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小伙,给你扔香坊鸭子圈呆三年,出来屁眼子不给你干零碎了,我算你夹的紧”米忠国恶趣味的看着我,语言粗俗的说道。
“”
我额头噼里啪啦的滑着汗珠,低着头没吱声。
“你再研究研究我去趟厕所”米忠国说着站了起来。
“你他妈这么干违法,你知道么”我看着他走,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脱口而出的说了一句。
“我干了十来年刑警了,我用你教我什么是违法么”米忠国回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要死了,算啥”我抬头看着他问道。
“烈士”米忠国傲然回道。
我听着他的话,咬牙回了一句:“你真jb能忽悠”
两个小时以后,我离开了市局,米忠国陪我取出了伯爵手机,但却没找到冰毒。
车内。
“下面咋整”我坐在后座看着米忠国问道。
“我给你在公安医院旁边,安排了个招待所,开车的叫王冰,他和你住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管,不要主动给上线打电话,如果他率先联系你,你正常接电话就行,但别提交易的事儿,等他提”米忠国嘱咐了一句。
“然后呢”我问。
“下线那边现在肯定急了,货都是活人,出不去就容易出事儿,你得安抚一下,这个电话里就存了俩号码,一个备注名是出,一个备注名是进,进的号码是下线的”米忠国显然从刘成武那儿掏出来不少信息。
“我直接给他打电话么万一刘成武之前跟他通过话,或者见过面,那我不是漏了”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突突的问道。
“刘成武确实跟下线通过一次电话”米忠国回了一句。
“那我还玩个蛋电话一打过去不就漏了”我虽然嘴上骂着,但心中窃喜,感觉刘成武还是挺有正事儿的。
“你就说你是刘成武下面跑腿的”米忠国简单的回了一句。
“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相信我”
“对,确实不能相信你,所以,你今天晚上要主动联系他,以商谈交易流程为借口,跟他们碰一面,这样一进一出,信任就有了剩下的就好办了”米忠国出言解释了一句。
“”我瞬间傻眼。
十分钟以后,我拨通了那个进的电话。
“喂哪位”电话接通以后,一个明显跟人类有区别的阴森声音响起。
“8月十五出货”我按照米忠国从刘成武口中,扣出来的暗号整了一句,不由暗叹,抗日战争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不少的宝贵财富。
“你不是五子”对方回答。
“武哥跟买家在一起呢,这点分量的货,我一样处理”我进入角色,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
“那就他有空再联系我”对方略微停顿了一下,就要挂断电话。
“武哥让我跟你谈一下交易流程,对对数”我紧随其后的说道。
“就你自己”对方愣了一下,出言问道。
“这事儿还用两个人么”
“呵呵,行,那你来吧”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一点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在哪儿”
“一个小时以后,你到故乡大坝,第三个闸口上面,我让人过去接你”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咋说的”
电话刚挂,米忠国就凑着脑袋过来问道。
“一个小时以后,故乡大坝”我低着脑袋,依旧没从我已经是一个“卧底”的事实里走出来。
半个小时以后,我下了出租车,强装镇定的付着车钱。
“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很空旷,目的就是怕有人跟踪,而且你身上我也不敢放什么设备,这是掉脑袋的买卖,他们肯定得对你检查的很细。但你别怕,这帮人贩子里,我有内线,实在不行,我们组织提前抓捕,给你托底”坐在出租车驾驶位上的米忠国,一边找着零钱,一边低头说了一句。
“你有内线,还扯这犊子干啥,直接给他们堵死不就完了么”我愣了一下,有点急眼的说道。
“这帮人精着呢,几个人一组,从不在一个地点藏匿,你抓一个,其他的就都惊了他们跑了没事儿,我们还可以再抓,但他们手里那帮被拐卖的人,咋整带是肯定不能带着,所以只能处理了”米忠国递给我十块钱,声音嘶哑着说道。
“那你内线是谁啊先告诉我啊,我他妈也好知道哪个是战友”
“你不用认识他,他认识你就行”米忠国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踩着油门开车就走了。
晚上,11点三十分左右。
“轰隆隆”
泛着雷霆一般声响,汹涌流动的松花江水,拍打着大坝,月光下我叼着烟,迎着江风,双手插兜的站在大坝上,鼻子发着浓重的呼吸。
我很紧张,万分紧张,但心里又跟有病似的,竟然莫名有点兴奋,那种对未知事物好奇的兴奋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转眼我在大坝上已经站了,超过预定时间的二十分钟了,抬脚碾碎我扔在地上的第五个烟头,掏出兜里的伯爵手机,就拨通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电话里传来移动客服,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声音。
“操”
我骂了一句,咬牙又打了一遍,还是关机。
是发现了什么不来了还是谨慎的试探
我脑子里闪现出这两个问题以后,面无表情的在原地转了一圈,迈着大步就顺着台阶往下走,眼睛在四周不停的瞟着,但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呼呼刮过如哨子一般响的大风以外,静的吓人。
下了台阶以后,我又等了五分钟左右,电话没响,也没有人出现,我决定不再等了,直接奔着大坝外围走去,准备打车归队。
夜晚,气温骤降,我抱着冰凉的肩膀,越过马路中央的隔离带,站在马路对面,就准备拦截出租车。
“咣当”
就在这时,我周围突然发出一阵钢铁摩擦的声响,扭头扫了一眼,顿时愣住。
“来,这里”一个黑漆漆的人脑袋,从马路牙子旁边的下水道爬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手电,冲我晃了晃。
我看着他,瞬间有一股想死的冲动,这他妈的都是什么怪物土行孙么接头方式还能再恶心点么
这帮都他妈农村出来,穷凶极恶的匪徒,招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