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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燕北是个令人厌恶的叛军首领,但田豫也承认在他所见过的人中,没有多少人有燕北这样的气度,这或许就是他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能统领乱军,还让这些各个看起来桀骜凶悍的叛军对他心悦诚服的原因吧。
如果燕北是真正的辽东太守
田豫思索了半晌,正当燕北内心一点一点灰暗下去时,却听身后传来少年清脆的嗓音,“若将军非叛军之身,以屯将邀之,国让亦不会拒绝。”
对田豫来说,这只是个安慰人心的比喻,因为他觉得燕北这一份气度,是值得人托付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和燕北想的一样,对他来说,这只是因为他对燕北不是那么讨厌的安慰,可在燕北耳中,这话宛若仙乐
“国让此言当真”
燕北满面惊喜的转过头,田豫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这么一个人,若不是叛军多好可惜了
却不料燕北笑道:“我曾听人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国让可是君子”
田豫正色道:“豫非君子,却也知壮士重诺将军莫要小看田某,何况这与将军又有何关系呢您既是叛军,又与孟中郎为敌,在下是万万不会投奔阁下的。”
“跟我来”燕北脸露惊喜,拉起田豫的胳膊便向前快步走去,田豫虽挣了一下,却见燕北转头没有理他,对王当等人道:“都散了吧,田国让是名义士,必不害我”
燕北也没有拉着田豫走上太远,只是邀他一同到襄平大营中的将台上,让随从武士拿出草席,这才对田豫摆手道:“请坐。”
二人相对而坐,对上田豫满面的不解,燕北这才问道:“既然有诺在先,只怕国让今后是一定要来投奔我的了”
“将军何出此言”
“国让可见到那边正在操练兵马的将官他叫高览,是我的校尉。从前是冀州巨鹿郡的军司马,像国让一样,是一名忠志之士。”
说着,燕北又向襄平城的方向指着,神采奕奕地说道:“襄平城中暂理政事的沮授沮公与,从前是邯郸万户县令,兵败后为我所俘,酒宴派人连请三次都未曾出门,那是一位真正的刚直之人,我的部下当时问他,既然不去,要不要对将军说沮君身体抱恙,你猜他怎么说”
“沮君说,告诉燕北,我身体好的很,但他的酒宴我就是不去”
听了燕北这一番话,本已在田豫脸上消失的鄙夷之色却又再度浮现,带着愠怒之色对燕北问道:“将军对田某说这些,是想告诉田某人的志向会因将军的权势与胁迫而改变吗请阁下收起这般可笑的面孔吧,田某的心意,绝不会因此而改变”
哟嘿,小伙子怎么还发起火来了
“还请听我说完,无论高阿秀还是沮公与,他们的志向并未因时间而变化,他们也绝非你以为的小人,否则他们便不配做燕某所重之知己”燕北难得的有些愠怒之色,他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只是不在乎别人的侮辱与嘲笑,但如果同样的伤人之语放在他的朋友、部下身上,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因而燕北咬着牙说道:“他们与燕某为伍,正是因为了解燕某并非肆意恶之人,而非如你这般不去了解原因便妄加置评”
“这般思虑,你田国让又与一心取燕某头颅立功的公孙伯圭又有何异”
听到燕北这么说,少年模样的田豫也瞪起了眼睛,手按在膝盖上怒道:“将军如此说,田豫倒要听听将军所说了,又是何原因,您要如何才能给反叛至今寻出一个缘由公孙将军讨伐叛党,又有何错”
方才燕北一力维系的融洽,瞬间破灭。
“燕某是叛军不错,但自知晓刘公领州牧之后便无时无刻不想着归附幽州,在冀州时刘公亦遣从事魏攸至邯郸与燕某详谈,只待引军北上归附。”
说到这里,燕北垂下眼眸道:“然燕某受中山张公器重,既已应下刘公不再为乱之诺,便不可再引军随叛军乱,便思虑着一条罪人之身北奔赴死,也算全了张公的恩义。留下部将在冀州,命其待纷乱一了,再归附幽州。怎奈何部将引军北上,这才自鲜卑绕了一大圈来到辽东想在这里救下张公性命,再行归附。”
田豫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事,登时沉默不语,但表情还有些愠怒因为燕北公然辱骂公孙瓒是个一心只想立功的人。
公孙瓒是英雄啊
“刘公有言,只诛叛乱恶首,因而燕某一至辽东便杀了张举,想要奉于刘公,以保全中山张公的性命。”
说道这里,燕北有些惨兮兮的笑了,“燕某派出骑手往蓟县传信刘公,那骑卒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骑手专程绕过孟益的兵马,那书信,应当被公孙瓒截下了吧”
田豫闻言皱眉,他好像有一点印象,有一日公孙将军的部下在营地中带回一名叛军的传信使者,不过信上是什么内容他丝毫不知。
看到田豫的表情,燕北基本可以确定,孙轻派出的骑手已经遭遇不测,攥紧了拳头对田豫说道:“你可知燕某在信上写了什么不用说你也猜得到,我要停止这场战争可惜,这封信没有送到刘公之手,否则孟中郎多半也不会攻过来了。至于说燕某为祸辽东我可以放你去襄平城看看,燕某可曾祸害过百姓”
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临行赠甲
率军跨过辽水时,燕北的心中其实是带着几分不快的。
他只是能低头、明事理而已,却并非没脸没皮之人眼看着这世间有如此多的贤才,有如此多良将之姿的英才,燕北如何能不心动
这就像人们心底的贪婪一般,用羡慕眼光看着别人有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怎么会不在心底生出好东西这么多,为什么不是我的这种感觉。
天底下那么多的贤才猛将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可每一次,都被人低看;每一次,都不被人理睬。
关云长也就罢了,那般世之虎将,该有几分脾气。连麹义这个近而不逊远则怨的老大难他的都得了,更别说关羽那般的威猛豪杰了,就算供的高高都不怕。可这次呢,连一个方及弱冠的田豫都因为身份而看低他。
路漫漫,路漫漫。
谁知吾心
“将军有事烦心”同乘战车的沮授见到燕北望着道旁密林出神,因而问道:“斥候方才疾奔四百里回报,五日之前公孙瓒营中仍旧只有几百兵马,不必为战事担心待此间事了,将军便可前往蓟县会面刘公了。”
回过头看沮授一脸关切,燕北这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抿着嘴笑道:“并非是因为战事,只是想到昨日,我以别部司马相邀刘玄德部下那个少年竟不得,反倒被奚落一番,心有不快罢了。”
“原来是因为此事。”
沮授脸上带着轻笑,扶着车辕道:“将军虽有声望,却多半为讹传而出的恶名,何况将军也确实做下不少恶事,也只能由着别人说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将来您归附刘幽州正了名,以将军求贤若渴,何愁无才学之人归附如那田豫,他也并未一口回绝将军,您不是说昨日你们谈完,他回去的时候说了承诺依然数么,只要您归附幽州,他便是您的帐下之人了,不必自扰。”
沮授脸上已然挂着笑容,但说出口的话在燕北看来皆是国士之言,“将军守辽东,待战事一定,便可在辽东建馆招贤,再于辽东南沓氐修建水寨,一路往青州东莱此际中原战乱不停,将军若可保辽东安宁,何愁无贤人避祸而来”
“哈,苍天不弃燕某,才使有公与相助啊”燕北摇了摇头,也为自己方才的气馁而感到好笑,挥挥手,对沮授说道:“说起战事,公与觉得此战会猎公孙,当如何战胜公孙瓒麾下有几个非常勇猛的战将,我只怕到时他们一齐突出,教我军方寸大乱啊。”
燕北摇着头,再度目露神往之色,“关云长那般盖世猛将,也不知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沮授闻言轻笑,自家将军这哪里是求才若渴,分明是求才似饿死鬼投胎听说那名叫关云长的盖世猛将一人冲翻了将军的军阵,还险些将他斩于马下,连兜鍪都被劈飞了,那是多么危险的情况可这位呢,丝毫没有愤恨,反倒是心心念念着想要再见谁知道再见是敌是友
他觉得,再见多半是敌非友,那般猛将还是莫要再见的好。
否则上次是燕北运气好,下次还能肚下藏身捡回条命吗
当然了,这话沮授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他们追随着燕北大老远的从冀州跑到辽东这个地方,辽东啊比起幽州各郡尚且是最穷困的一郡,更遑论冀州了。民不过六万余,十一座城池只有区区两万余户汉民,就是算上辽东属国那五县,也才堪堪八万百姓。整整十六座城池,却只有襄平一地勉强能与冀州小城媲美。
三座襄平加到一起,还不如一座邯郸城热闹。
就这么个地方,养得起燕北将近两万兵马才怪
不过也就是沮授了,治理辽东一郡下辖百姓与从前邯郸城差不太多,若换了别人,又治襄平又治辽东郡,恐怕还要有力不逮。即便如此,面对如今辽东缺人、缺钱、缺粮、缺铁的现状,沮授也一直处于一个头两个大的情况。
诚然,辽东资源丰富,已经有匠人证明千山山脉表面有铜铁矿物,而且数量还不在少数;诚然,燕北带回辽东南大片林木中有数量庞大的栎木;诚然,辽东全境有大量荒地、山林可供种田;诚然,辽东有大片海岸线可供渔盐、有不少草场可供畜牧可这一切的前提,是人口啊没有人谁去采矿、没有人谁去伐木、没有人谁去开荒、没有人谁去捕鱼、没有人谁去晒盐、没有人谁去畜牧
何况还在打仗,就算沮授脑袋里琢磨出一些解决办法,在随时防备对西面战争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干不了。
在这么一个百废待兴的地方,也就只有燕北这么一个求贤若渴的将军在,才能让沮授看到一丝一毫未来辽东兴旺的模样。
也正因如此,沮授才会大力支持燕北西进与公孙瓒决战一阵。
摆在燕北与他们这些部将面前的,只有一条生路归附刘幽州,只有归附刘幽州才能停止战争。
沮授已经琢磨出来了,等战争平息,该种田种田,该伐木伐木这么多士卒养着也是白养,让那些军士去效法孝武皇帝时赵充国的屯田之策,让这些士卒去开荒屯田、去伐木、去挖矿
从鲜卑素利换汉人回来,从乌桓丘力居换汉人回来,甚至去迁徙陷入战乱的冀州百姓过来,让那些百姓安家辽东,去开荒
只是这些已经被沮授撰写成策的计划,暂时不能告诉燕北在沮授看来,燕北目下只有一件事要去考虑。
击败公孙瓒
兵马行至辽东属国,留下吴双一部与先前滞留辽东的苏仆延共守襄平西面门户,燕北继续率军西进。
次日一早,用过朝食的军队拔营而起,却见后路一道烟尘,有人喊着:“将军留步”
传令一路奔至燕北身前,告知消息燕北扶辕后望,只见王义带着几名骑手奔驰而来,那骏马都快被累的吐出白沫,离近了燕北才看到王义两个眼圈乌青,怕是彻夜未免。
“阿义出什么大事了,你火急火燎赶过来”燕北一看王义这般模样,第一个想法便是辽东出事了,否则此时应当踏上前往高句丽的王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至此处燕北不禁大急,连忙从战车上跃下,将王义扶下坐骑问道:“到底怎么了”
“将军别急,看其模样不像急事。”
沮授拍着燕北手臂,燕北看着王义一面累的气喘吁吁一面嘴角咧出笑容心里也暗自纳闷,怎么看他这副德行都不像家里出事。可若不是家里出事,派一骑卒报信即可,何必如此亲自赶过来
“弟知兄长此次西征关系重大,由曾闻公孙瓒部下有虎将可单骑冲阵,恐兄长凶险,因而这些日子赶制了一套甲胄。”
王义拽下马背上的水囊猛地牛饮几大口,这才擦擦嘴边对燕北拱手抱拳说道:“兄当远离,弟亦克日奔赴异邦,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说着,王义鼻子便有几分发酸,抿抿嘴不知说什么好,开口几次想接,却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咧嘴一面喘气一面傻笑,半晌也没说出个下文,扬手对随从叫道:“把将军的甲胄抬下来”
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几骑骏马后腿两侧都系着沉重的木箱,骑卒将木箱搬下置于地面一一打开,围观者各个咂舌。
好威风的一套精铁甲胄
镔铁兜鍪上顶白绒穗,盆领亮银筒袖鱼鳞铠胸口带着兽面叼环护心镜,下摆宽甲护住膝盖,一双近膝的铜虎头铁战靴,另外还有一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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