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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特意引导时云:“除非二皇子没了,咱们才有机会。”
时云不说话,盘算着什么。
含芳进殿:“皇后娘娘,岭南进贡了荔枝树,太后稀罕得不得了,让娘娘们都过去瞧个新鲜。”
皇后起身道:“替本宫换衣裳,咱们去慈宁宫。”
时云气道:“嫔妾瞧见朱府的人就心烦,不去也罢。”
“凡事要沉得住气,越是大事越是如此。”
皇后道,“你和本宫一起去。”
时云只好跟着。
慈宁宫内,一棵两人高的树木摆放在殿中央,上头挂着几十个红通通的荔枝,还有些青涩的果子。
小允子笑道:“岭南一共送来七棵树,路上都水土不服枯萎了,唯独只有这棵荔枝树茂盛,儿臣特地献给母后。”
太后笑道:“原来荔枝树长这个样子,哀家算是开了眼界了。”
二皇子被朱贵妃牵着,早就流下口水。
玉容笑道:“从前吃荔枝,都是好几日后的味道,如今总算可以直接从枝头采来品尝。”
太后连连吩咐:“让宫女拿银剪子,将红色的全部剪下,每人尝一颗。”
几个宫女细心将荔枝摘下,洗干净装在缠丝玛瑙盘中奉上。
玉容近日有些上火,不敢多吃,尝了一颗便放了。
太后一直断断续续生病,也不敢多吃。
皇后和嫔妃们每人分了一个,留了一个给大皇子,其他几个都给二皇子吃了。
二皇子吃得眉开眼笑:“太后,荔枝比燕窝还好吃呢。”
太后喜欢道:“既然澄儿喜欢,那么将这棵树送到昭阳宫去,就当做哀家给你册封太子的礼物。”
朱贵妃连忙道谢。
皇后和时云脸上露出不平的神色。
玉容笑道:“太后宫里金的银的无数,偏生送二皇子树木。
别人说太后小气,唯独臣妾知道,太后是对二皇子的殷切希望,希望皇子能成才呢。”
太后笑得直不起腰道:“你这丫头,这是骂哀家还是夸哀家?”
玉容奉茶道:“单看二皇子就知道,对太后的礼物有多满意了。”
二皇子在树下数着:“红色的果子都没了,只剩下青色的二十几个果子,算算还有日就能熟。”
太后笑道:“将树搬去昭阳宫,再拨花房的太监专门伺候这树。”
朱贵妃应了,几个小太监将树搬走。
回宫后,皇后心里的火再次被点燃:“当了太子之后,连一棵树也要让着这小崽子,大皇子和三皇子难道不是人?偏生全给了二皇子。”
时云气道:“太后太偏心了。”
皇后叹气道:“这才开始,将来更偏心的还在后头,不信你等着。”
含芳也道:“是呀,今后好东西都由二皇子选了,人家不要的才给三皇子呢。”
时云咬着唇道:“嫔妾偏生不服气。”
“不服气有什么法子。”
皇后道,“册封太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除非二皇子突然没了,或是残了。”
身为太子不能有残,不然如何面对众臣,面对天下。
时云沉思不语。
过了几日,天气晴好,太液池内春水碧波荡漾,小鱼游来游去。
玉容见猎心喜,拿了钓竿钓鱼,不一会儿便钓上十几只鲫鱼。
玉容打算中午烤鲫鱼吃。
正在悠闲自得,只见好几个御医飞奔昭阳宫。
玉容忙让秋月去打听。
秋月回来惊慌道:“听说昭阳宫二皇子中毒了,御医们正去救呢。”
玉容忙收了钓竿道:“好好的中了什么毒人可要紧?”
秋月道:“御医也不知道详情,只听昭阳宫皇贵妃说让太医院有多少人来多少人,于是急急忙忙进宫。”
二皇子正在等待册封太子礼,怎么突然中毒。
玉容起身道:“咱们去瞧瞧。”
玉容跟着太医进了昭阳宫。
昭阳宫,朱贵妃早等在外殿,见到太医们,她急急忙忙道:“你们赶紧进去瞧瞧皇儿。”
几位太医匆匆往里走。
张太医边走变问:“敢问娘娘,二皇子有什么症状?”
“皇儿突然中毒说不出话,捂着喉咙疼得在地上打滚。”
朱贵妃又惊又怕道,“问他什么感觉,他说不出话来只嚎叫。”
几位太医道:“赶紧进去瞧瞧。”
朱贵妃亲自为太医引路,太后和小允子听说此事,也先后过来。
皇后带着时云也过来了。
太后气急道:“澄儿怎会突然喉咙疼,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生病?”
小允子忙道:“母后别急,太医正在诊治。”
朱贵妃哭诉道:“澄儿必定是中毒。”
太后怒问:“你怎么断定澄儿是中毒?中的什么毒?怎么会中毒。”
朱贵妃哽咽道:“那日皇上赐的荔枝,今日又熟了六颗,澄儿嚷着要吃荔枝,臣妾便命人摘下来。
澄儿吃着吃着突然嚷疼,不停打滚,这不是中毒又是什么?”
玉容忙问道:“娘娘可吃了荔枝?”
“澄儿孝顺,摘了荔枝要喂本宫,本宫看他吃得开心,又总共只有六颗,便全让他吃了。”
朱贵妃哭道,“早知道不如臣妾替他受罪。”
皇后蹙眉道:“会不会不是荔枝,只是皇子身子有恙?这荔枝咱们都吃过,也并不见中毒。”
“先不管是不是中毒。”
小允子道:“问问里头,诊断得如何了。”
张太医禀告:“太医诊断正是中毒,正在为皇子解毒。”
朱贵妃紧张道:“可能救好?”
张太医摇头叹气道:“臣等已经放血、扎针、熬药治疗,二皇子的性命应当是无碍了,正在里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