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起手机，关掉音频，声音略带沙哑道：“周茜已经走了。”
杨悦怡感叹道：“终于解决了。叶天师不愧为天师，光是声音，也依旧充满力量。”
我不置可否，杨悦怡看着她的画作，画还是原来的画，只是整体色彩暗淡了很多，一些部分只留下了一些轮廓，细节已经看不清了。
“这可能是灵气消散的表现。”
我不确定地说道，“现阶段，你画成的灵画，很有可能只能作用于一个灵体，等那灵体离开后，画也不具备灵性了。按我的经验应该是这样，但不完全正确。”
杨悦怡双眼发光：“以后我强大起来，是不是一幅画可以用很多次？然后一次还可以装进多个灵体？”
我说：“有这个可能，关于灵画师的记载太少，具体的，需要你一步步尝试了。”
杨悦怡非常开心，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她上前小心翼翼收起画作，重新放入画筒，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带回去珍藏起来。
“话说，周茜怨气消除，再去往阴间，还会遭受惩罚吗？”抱着画筒的杨悦怡似乎又感受到了一丝周茜的情绪。
“会的。”我说，“就跟我们阳间的法律一样，一个人因复仇而杀人，就算他在道义上站得住脚，但在法律的界定上，他也是个罪犯。阴间也有自己的审判规则，做了坏事，害了人，自有天道阴律裁定，化作厉鬼索命，本质上也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同样和阳间一样，阴间也会考虑多方因素，酌情审判，周茜虽然化作了厉鬼，但只杀了自己的仇人，还没来得及害其他人，而且怨气也被化解，它大概率还是有机会投胎转世、重新做人的。我们很幸运，周茜同样很幸运，历来厉鬼大多只有魂飞魄散这一种结局，它能继续转世为人，已经很难得了。”
杨悦怡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确实，就像许多杀人犯也不会被判死刑。”
周茜已被引渡，赵熙灵也能够顺利去阴间了，她应该还在附近游荡，我带着杨悦怡出门找她，让她早点去阴间，我的责任也算尽到了。
刚好在这时，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到我家门口，身穿休闲装的何骅从车上下来，径直朝我们走来。
何骅走到近前，还对着我们行了一礼，然后才道：“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厉鬼已经怨气全消，引渡阴间了吧？”
我们同时点头，杨悦怡带着笑容道：“何道长办事非常有效率，这件事结束，赵天汇蹲大牢，我爸出了气，不会再追究下去了。”
何骅再次抱拳道：“那贫道就多谢二位了，我们这次合作很顺利，很愉快，还望二位以后多多提携。”
我微微皱眉，何骅的态度谦卑得有些不像话了，这人言行确实低调，至少比张扬的赵天汇低调得多，但在我们两个才成年的后辈面前，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
杨悦怡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狐疑地看着何骅。
何骅目光透过院门，看向堂屋方向，然后抱拳深深朝堂屋方向鞠了一躬，立起上半身后，才道：“叶天师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我再修十辈子也不如他一根发丝，此时面见，甚是惭愧。”
我走到何骅身前，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骅放下手，淡然道：“不好意思，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们。”
说完，就卖起关子不继续往下说了。
我不悦道：“何道长，有话请直说。”
何骅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冷冽的气息，但转瞬即逝，他继续维持着克制的沉稳，用不紧不慢的语调说道：“赵天汇死了。”
“死了？！”我和杨悦怡同时出声。
然后互相看了一眼，都非常惊讶。
杨悦怡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何骅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大概一分钟前，死于自杀。”
我目光顿时一凛，目不转睛地盯着何骅，何骅坦然与我对视，脸上看不出来表情。
良久，我才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专门过来确认周茜有没有被引渡阴间后，才动手杀人是吧？”
何骅眉间布满疑惑：“我杀他？你应该是没听清楚，他死于自杀。”
我不想和他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扯来扯去，继续说自己的：“你有本事逼赵天汇自首，只要你一句话，他绝对不敢出卖你，我相信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你的本事，可你还是没打算让他活。”
何骅也不再绕圈子，模棱两可道：“有些事情是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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