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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春日围猎结束的比以往都要早。
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气息似乎悄悄地在整个扬州城弥漫了开去。
春山庄内。
代月斋被安置在一间狭小的黑暗房间,牢房高处的小窗散进一点春光,却因为太细微无法照亮整个牢房的内景。
于是牢房内又有人点上了数支蜡烛,摆放在代月斋身边。而在她面前则站着几个冷面男人,一人捧着画卷,一人不停地将画卷打开给代月斋辨别。
这些都是萧怀璟派人送来的画像。
但凡与代月斋口述的相貌有几分相像的人,全都被黑甲卫抓了过来。有专门的画师替这些人画像,再一幅幅送到代月斋这里供她辨认。
代月斋再度看完一幅画,摇了摇头,随即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自己胀痛的太阳穴。
她每日被逼着认完几千幅画像,长时间的高强度精神集中让她显得有些憔悴,眼底泛起些红血丝。
但黑甲卫没有给她留有休息的余地,见她神思倦怠,便猛得将一桶冰凉的雪水泼了上来。
冰冷的雪水还掺杂着尚未融化完全的碎冰,顺着代月斋脸部的线条缓缓流入衣襟里,让她狠狠打了个寒颤,唇色顿时发白。
即使是开春了,天气依旧料峭,牢里更是四面透风,冷意弥漫。
代月斋艰难地张嘴,可是尚未出声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白皙的脸颊浮现出嫣红。
另有人犹疑道:“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些,上头没说代小姐是犯人,咱们对她用刑是犯了大宋戒律的。”
审讯官却冷戾道:“都进了地牢了,还管什么犯人不犯人?只要能尽快得到线索,就是再厉害的刑也能使。”
言罢,他大力地扭过代月斋的脸,再次将画像怼在她眼前:“继续认!”
代月斋的呼吸微微发抖,她慢慢抬起酸涩的眼眸,看向画像,再度摇摇头,声音哑然:“不是这个。”
审讯官动作粗暴地将画像往地面一扔,转手又拿过一副。
烛火跳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光也渐渐黯淡了,审讯官们从一个接一个地从牢房里出来。
可即便已经进行了全城范围的搜索,但好几天过去了,代月斋始终没有指认出凶手来。
于是整个春山庄地牢的气息越来越压抑,被抓紧来的无辜百姓也越来越多,每天晚上,地牢里都能回荡着百姓凄惨的叫冤哀嚎。
可是没人去管他们,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代月斋身上。
画像一摞摞送过来,又一摞摞销毁。
案件一直没有进展,审讯的冷面侍卫用进了手段也无济于事,嘴角都急起了燎泡。
毕竟城防图失踪之事一旦披露出去就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之所以朝廷上还无人过问,是因为萧怀璟将上奏的折子强行压了下来。
但是城防图的事儿不能压一辈子,一定是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的。萧怀璟才举办了这次春山围猎,可这个关键时候,得知关键信息的王纹却死了。
所以与王纹待在一起的代月斋就成了众矢之的。
多方都想插手将代月斋从春山庄的地牢里提出去审问,以他们的手段,到时候等待代月斋的就不只是简单地看看画像那么简单了,这些凶顽的势力有的是手段和刑具让人张口。
但萧怀璟不肯松□□人,代月斋这边又实在没有进展,一时间,春山庄成了所有压力的中心。
青石又一次地送了朝廷的人出去,向来冷硬的脸也起了薄汗。
萧怀璟站在廊下,冷眼瞧着青石回来,问:“这回来问案子的又是谁?”
“这回来的是马公公。”
“是母后那边的人。”萧怀璟扯了扯唇角,“后宫里的手还是的那么长。他问了什么?”
“马公公什么都没问,他向我们要人。皇后娘娘想把代二小姐投入刑狱里……严审。”
刑狱这种地方,进去的人只有两种结局,非死即残。
里面的官吏个个手段狠辣,眼睛又毒,身后更是有皇宫撑腰。无论是何身份,进去了都得被活生生剜掉一身的骨肉。
像代月斋这样的身体进刑狱,只会是死局。
青石道:“马公公还透露说,最近五王六王趁殿下离京这段时间一直不安分。他们试图拿殿下丢失城防图的事情在陛下面前参上一本,但这些奏折都被皇后娘娘扣住了。后宫不得干政,娘娘也不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做的太明显。所以娘娘的意思是……”
他顿了顿,硬着头皮继续道:“不管殿下您因为什么不肯交出代月斋,这事都不能再拖了。如果殿下还想要东宫的位子坐的安稳的话,那么无论代二小姐能不能再指出凶手来,三天之内都必须要给个交代出来。”
日光斜照下来,萧怀璟眉眼俊美冷硬,双眸漆黑,仿佛深不见底的幽潭,里面翻涌着可怕的情绪波澜。但片刻后,他眼底的一切变化都收归于冷静,整个人仿佛如大理石一般冷漠。
他开口,冷然:“……跟我去一趟地牢。”
青石:“是。”
另一边,地牢内。
代月斋被关进地牢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她过得很艰难。
闻时晏站在床铺旁边,看着两颊升起两团鲜红的代月斋,眉心蹙起。他俯身下去,伸出手,轻轻擦下代月斋脸颊边冰凉的水渍,灰雾色的眼眸中渐渐漫上冷然。
“我需要一个解释。”闻时晏说,声音犹如天山寒冰。
“闻、闻公子,我们实在没有想到代小姐的身子会这样弱。因为画像实在太多了,我们又为了赶紧抓到线索,给殿下一个交代,这样迫不得已动用了一点手段……”
“手段?”
闻时晏眉心一动,他直起身来,冷眼睨过去,“你的手段不错,不如你自己也试试。”
审讯官噗通一声跪下来,脸色慌张:“闻公子,你就念在我一片忠心的份儿上……
可闻时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去外面领三十庭杖,从今日起,每日在外跪一个时辰,也用冷水淋身。春寒料峭的时候过去了,你再起身。”
审讯官脸色骤然一白。
闻时晏转头对小厮道:“去城内请个大夫过来,要快。”
言罢,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代月斋身上。
地牢里还是太潮湿了,即便闻时晏私下里让牢头对代月斋多加看顾,但整个牢房里还是充斥着一股发潮的味道,用来铺床的稻草湿哒哒的,墙上深重渗出了些水渍,凝成一片细小的水珠,顺着墙面慢慢地往下滑。
闻时晏伸手捻了一下代月斋身上的破旧棉被。
果然,也是潮的。
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又天天冰水淋身,患风寒起高热是必然的事。
闻时晏抿了抿唇。
这时,远处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牢头和一群审讯官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太子殿下来了。”
闻时晏眉心一蹙。
但他垂眸看了代月斋一眼,还是站起身走到了一边。
很快,萧怀璟就从地牢口走了过来。
他还是一身玄衣,宽大的袖袍上是错密大气的滚边金色云纹,腰封上挂着玉珏,随着他大步流星的动作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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