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流小说

41. 独处1

夜黑如墨,扶杳被商椴牵着手走在荆棘丛生的林间小路上。

商椴不断用剑砍断两边太长的树枝刺条,以免挂伤扶杳。

刚开始因为遇刺的后怕和跟商椴的赌气,扶杳憋着一股劲,哪怕又冷脚又痛,她始终一声不吭。

可进山越深,里面的温度越低,夏日穿着又单薄,被冷雨这么一淋简直冷得受不了,扶杳终于控制不住抖了起来。

拉着她手的商椴发现异常,停下来问:“你怎么了?”

扶杳紧咬牙关:“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商椴看着戴着笠帽的她,一张清丽小脸在硕大的帽子下显得更小了,电光闪烁下,能看到她脸色惨白,紧抿的唇也一点血色都无。

再往下,湿透的薄衫紧贴少女玲珑身段,与其清秀面庞一点都不符的胸前起伏此时显得极为惹眼,商椴自然知道那里风光有多美多诱人,禁不住呼吸慢了一拍。

扶杳察觉到他不正常的眼光,窘得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你,你不许看!”

商椴生硬撇过头去:“抱歉,没考虑你会冷。”

“我不冷!”扶杳还是嘴硬,可颤抖的声音和冻得咯咯响的牙齿已经出卖了她。

商椴想了想,蹲下来:“我背你,前面找个避雨的地方,等雨停我们再走。”

扶杳根本不理,抬脚绕过他继续往前:“别小看人,你不冷我就不冷,你能走我也能走。啊——”

一声惊呼,她已经被商椴拦腰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扶杳推他,“你不是说我厚颜无耻?那现在又算什么?”

“商椴,你放我下来,我要喊了,非礼啊!”

无论她怎么扭打怎么喊闹,商椴只是不理,抱着她一气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发现深山里一间猎人打猎用的小木屋。

商椴放下扶杳,警惕地推门进去。

屋里没人,里面设施也极其简陋,只有一张草席,一些锅碗和一个火盆,看盆里木灰板结程度,这里应该大半年没来过人。

商椴放下心来,对扶杳道:“进来吧,没危险。”

扶杳内心极不想进去,但身体实在扛不住,要再不休息,不说会冻病,她的脚都会废掉。

她穿着薄薄的夏日绣鞋,走这么长的山路,那些碎石地刺早将那一双细皮嫩肉的脚弄得面目全非。早在商椴抗起她的时候,她一双脚就已经疼得没有知觉,全靠她一点不服输的气性支撑。

看着扶杳步伐不稳走进木屋,商椴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虽然早已看不清颜色,还是有点点鲜血混着泥水沾在地面。

顿时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捏捏手指,不动声色找来一个小木凳让她坐下,再找来火石和储存在屋里的木材燃起火盆,并将吊在火盆上一只黑糊糊的水壶装满雨水放在上面烧着。

做完这些他对扶杳说:“你将衣服烤烤,我出去一趟,半个时辰后回来。”

扶杳顿时有些慌,这么荒郊野外的地方,外面又下着雨,他要出去干什么?不会嫌弃她累赘要把她丢在这里吧?他这么喜怒无常,是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可即使害怕到爆炸,她最终也只是嘴唇动了动,淡淡道:“知道了!”

她的尊严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示弱。

商椴点点头出去,顺手将木门带上。

扶杳顿时控制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许是太累,扶杳伤心了一会儿,实在抵挡不住强势袭来的困意,渐渐在温暖火光中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脚上一阵刺痛,她痛呼一声醒过来,发现自己正靠在草席上,一双脚已经被泡在木盆里。

而商椴,正用一块碎布蘸着温热的水替她轻轻擦拭着。

扶杳大惊失色,用力想抽回脚却被商椴捏住:“别动,擦拭后上药,不处理这双脚就废了。”

这一句话吓得扶杳不敢再动,她还要靠这双脚走回丰都,要看着父亲出狱,看着姨娘重获自由,怎么能废掉呢?

原本一双光洁粉嫩的小脚,现在看着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和红肿,可即便如此,这双脚捏在商椴修长有力的手里,还是显得异常娇软可爱。

从未在外面暴露的脚此时突然被一个男人握在手里,扶杳已经不是羞愧的问题,她面红耳赤,浑身滚烫,恨不能就此把自己埋了。

商椴手很轻,缓缓洒水在她脚上,再一点一点用软布小心将伤口上的血渍擦干净,生怕手重了一点弄疼她。

可他再轻也还是疼的,又疼,又痒,又麻,扶杳觉得此时抽她鞭子恐怕都比这个好受。

“你,你快点!”她忍不住催促。

“嗯。”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商椴微有些暗哑的声音听起来也那么让人受不了,扶杳羞得耳根都红透。

终于,商椴将她一双脚清理干净,用一块干净软布擦干水份后放在草席上,再拿过旁边一个粗碗,里面是翠绿色已经捣好的草药。

脚终于离开商椴的手,扶杳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碗里的药:“这是哪里来的?”

商椴一边小心给她涂药,一边回答:“刚刚出去找的。”

原来他出去是为了给她找药,扶杳不禁有些愧疚起来,怎么会误会他是想将她抛下呢?

为了缓解尴尬和驱之不散的暧昧,扶杳找话:“你一个勋贵公子,怎么认识这些草药?”

“十二岁时曾跟普安寺和尚们一起出去游历,不止认识草药,还认识毒药,毒蛇,毒草。”商椴声音很低。

扶杳听他说那么多毒物,有些好奇:“那最毒的是什么?”

商椴上药的手一顿,好半天才缓缓道:“人心!”

扶杳又不吭声了。

两人安安静静,商椴熟练地给她上好药,再用干净布条给她缠了厚厚几圈,然后拿出一双厚实密集的草鞋给她:“休息一晚就会好很多,明天穿这个。”

扶杳盯着脚上的布条,总觉得有些熟悉,被商椴一打岔又看到草鞋:“这也是你编的吗?”

商椴点头:“出门游历什么都靠自己,这只是小意思,必要的时候我还能编草衣。”

扶杳忍不住想笑,又考虑到自己还在生他气,不能笑。但她实在想不出这样光风霁月的弦光公子,穿着一身草编衣服是什么样子。十二岁,弦光公子十二岁的时候应该也只是个桀骜嚣张的男孩吧,也不知道跟着师父们遭了多少罪。只是如今清冷矜贵的模样,实在一点也看不出他曾经受过苦。

商椴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在火上烤热后递给扶杳:“本想打点野味,但天黑又下雨,怕你一个人等久了害怕,便算了,明天应该有吃的。”

扶杳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吃这些就很好。”

怪不得他连干粮都不想带,是想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呢!

扶杳吃完,商椴给她端一碗热水:“喝完早点休息,明天要继续赶路。”

想到还要走好几天的路扶杳就浑身不舒服,但她也知道这是在逃命,不加快速度是不行的。

她点点头,喝完水便缩在草席一角,困意袭来又想睡了,但商椴就在身边,她实在不好意思,便硬撑着。

商椴这时站了起来:“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刺客踪迹,你先睡。”

刚起身衣角被扶杳拉住,她抬起一张困意浓重的脸,有些不好意思:“你,你就在这里吧,我一个人,害怕。”

扶杳害怕是真的,但更多的是担心商椴一个人在外面淋雨,还有那么长的路程,他不能倒下。

商椴默默看着她,火光在她脸上一跳一跳,她就像一只受伤疲倦的小动物缩在那里,可怜兮兮乞求他的庇护。

商椴喉头微动,最终淡淡道:“好,我坐在这里陪你,好好睡。”

他说完背对着她在火堆前坐下。

扶杳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渐渐跟火堆融为一体,变成温暖而安全的屏障,终于安心沉沉睡去。

后面整整三天的路程,扶杳都是被商椴背着走的。说她脚上伤口在愈合之前不能用力,不然崩开之后会留疤。

扶杳不愿他背,狠心道:“留疤就留疤,反正在脚上别人也看不见。”

商椴微带调侃:“你的梦想不是嫁个好郎君吗?”

扶杳脸一红,恨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又想到那天他说她不知羞耻的话,新仇旧恨一下子全勾了起来,忍不住咬牙讽刺:“总之我这样也不会有人要了,公子还是多关心你未来妻子比较好,娶之前可要好好检查她身上是否有疤。”

商椴似乎并不介意,缓缓笑着:“气还没消吗?”

扶杳想了想,正色道:“公子那日,究竟为何针对阿杳?”

商椴似乎僵了一下,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声音立刻冷了些:“为了姑娘名誉,扶姑娘终究是要嫁人的。”

扶杳才温一点的心又被浇凉了半截,她现在确定以及肯定,商椴要么就是有病,要么就是故意逗她玩。不管哪种,她下定决心不再奉陪了,今后再给他一个好脸色她就把扶字倒着写。

这之后,虽然商椴背着她,但她一句话都不跟他讲,商椴似乎也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两人就这么别扭地走了三天,直到扶杳脚伤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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