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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卫光予看着院子远处的僧人消失不见，这才合上窗户。
他转过身走到正在独自研究兵书的睦王顾望身边：“王爷，万福寺内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顾望随手翻过一页，姿势闲适，
“那是自然，圣上在万福寺中，重重守卫怎么会有动静。”
卫光予少年心性，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可王爷不是说此次万福寺祈福安王必定有所行动吗？属下觉得这白日人多眼杂，御林军盯得紧，要是让属下来，定是选择夜里行动。”
顾望放下兵书，淡定地喝了口茶看向卫光予：“明之，你以为的行动是什么？”
卫光予被顾望的反问弄得语气不确定起来：“难道安王其实不想要弄砸这次祈福？”
顾望摇头，突然换了个话题，
“既然你认为这次祈福会出事，为何不去提醒白明意？本王记得你说过赵自语想要利用投毒一事，找出真正的太子殿下。”
“明之定然以王爷之事为先，绝不会本末倒置辜负王爷对属下的信任。”卫光予面上显出羞窘，急急表明忠心。
顾望站起身，一手按在卫光予的肩上：“明之，本王既已知道白明意是你分离多年的姐姐，就不会在这种人之常情上为难你。只要不影响大事，本王不拦着你见白明意。”
“多谢王爷。”
“说来丞相府的公子在京城中素有美名，本王记得明之你说过他常在东宫与太子殿下走得很近？”顾望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卫光予点头：“此人属下见过几回，确实有君子之风。但是属下直觉李清涯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顾望踱步到窗户边，看向万福寺寂静的空院，忽然道：“既然如此，不若去见见此人也好。提醒他也算是提醒了白明意。”
顾望想到那日在月光照耀的长廊下遇见的少女，要不是他事前知道卫光予有个久寻多年的姐姐，认出了白明意，想来也不会多管一事。
但那之后在集英殿上为白明意出头的李清涯，他倒是缺乏了解。
当时李清涯的眼神，可不像是丞相府的公子。
借提醒之名，行试探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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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顾望带着卫光予行至李清涯帐篷外时却遇见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太子殿下怎会在此？”
李清涯帐篷旁的火把噼啪响了一声，顾望看着太子独自从暗处走出。
他蹙眉看向太子身后，那里确实没有任何的随从。
“倒是巧了，睦王也觉得今夜适合出来走走？”苏秦揣摩着赵清涯的语气，端出太子的架势，反问回去。
他出现在这里正是被赵清涯召来，让他凭着太子的头衔去问御林军这段时间可否有发现任何可疑事情的。
只是等他过来，不知为何喊了几声帐内都无人应答。
就在苏秦犹豫着是要进去看看还是去找刘堂鹰时，撞见了来此的睦王。
苏秦看向睦王身边的陌生面孔，总觉得对方有几分似曾相识。
“本王在北疆习惯了夜读兵书，睡不着正想要来邀李公子一同赏月，没想到太子与本王想到一块去了。”顾望笑着答道。
苏秦原本犹豫要走的心顿时作出决定，他得留在这里等殿下回来，决不能放着睦王到处寻殿下。
殿下非急事不会派人来召他，不能让睦王坏了殿下计划。
“既然睦王与本宫想到一块，不若就此结伴一同赏月也是一桩美事。”苏秦道。
只要睦王顺着他这话应下来，他便可带着睦王远离殿下。
然而......
顾望摇摇头：“既然都到了李公子帐前，本王想邀李公子一同。”
-
帐内，外室昏暗，内室只有一盏烛火照亮。
赵清涯坐在床前用浸湿的帕子盖在白明意额头上，同时用另一张帕子反复擦拭白明意的手心，替她降温。
白明意一开始接触到帕子的冰凉立刻老实下来，可没过一会就复又红透脸颊，发出浅浅的呻/吟，同时难受地睁开双眼将额头上的帕子打掉。
呼，是谁恶作剧，把她泡在水里！
“你，不要捣蛋！”
白明意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水瞳，眼前人影晃晃悠悠变成两个，三个。
她摇摇脑袋，玉白的脸颊上潮红从鼻尖到两颊，最后泛到眼尾。
原本规规矩矩盘成圆髻的长发散乱开来撒在枕间，额角碎发湿湿地贴在两侧，唇色樱红。
接着她听见像是从天上，从远处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不是春药？”
白明意等三个男人晃成一个，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发现了安王的什么秘密，然后就昏了过去。
对了，安王，昭宁公主还有个齐......风铃！
她这才发现眼前原来是赵清涯！
顿时软软一笑，也不计较他把她泡在水里的事情。
“先生，我发现安王派了风铃要勾引昭宁公主！”白明意乖乖举手，坐在床上像是回到了内书堂一样。
赵清涯蹙眉凑近她的鼻间闻了闻，这才闻到了酒气，不过酒气轻微，不像完全醉酒。
“又下了药还服了酒？”赵清涯喃喃道。
白明意见赵清涯不理她，委屈地瘪瘪嘴：“先生，我在和你说话呢！”
赵清涯抬手按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安抚，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嗯声，问她：
“身体可会不适？”
不适？
白明意摇摇头又点点头，只顾盯着赵清涯看，倒也不说话。
她感觉自己浑身热乎乎的，热到一定程度又浑身发痒，这回连刚刚想起来关于安王的事情也全都忘记了，眼里全是赵清涯的脸。
她的身体燥热难耐，脑中仅剩的冷静却依旧恪守着作为女官的礼仪仪态。
实在忍不住了，她挪了挪身体，抽出两只手将袖子上挽，又乖乖地坐在原地。
赵清涯见她额角开始滴落汗珠，眼神迷蒙，低声确认：“可是浑身发热？”
白明意乖乖地点头，忍不住将刚刚打掉的湿手帕捡回来贴在手臂上。
赵清涯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解药来递到白明意唇边：“吞下去。”
药是他令平安卫送来的，不过白明意一直在床上昏迷不醒，看不出是否中了春药，是药三分毒，赵清涯选择让人过来看过再服。
只是不仅白明意醒来，此时他也听到了苏秦与睦王在帐外的谈话。
看来一时等不到人来看了。
白明意迷迷糊糊地瞧着赵清涯，忽然双手握住赵清涯的掌心，舌尖一卷就将药丸吞下。
她嫌弃地皱起五官，却乖乖地喉咙一滚，咽下。
赵清涯止息片刻，眼神移开。
放着药的手掌不自觉地想要蜷缩，却摸到白明意凝脂白玉的下巴。
“嗯？”
少女语调升高发出疑惑的声音，眼神纯然不谙世事，信任地瞧来也不阻止他的手。
帐外与苏秦对话的顾望身形一顿，有些疑惑地问：“太子可有听到什么声响？”
他与苏秦对话之时，偶有听见什么响动，心中不确定地与苏秦确认。
苏秦摇头：“本宫并未听到什么声响。”
顾望点点头却道：“李公子一直未归，等在帐外也不合适，不若太子与本王先入李公子的帐内外室等待。”
赵清涯握住床沿，本想要拉开与白明意的距离，听见帐外睦王的问话，反手捂住白明意想要出声的唇。
他弹指挥灭内室唯一的烛火，让两人之间彻底陷入黑暗。
白明意眨了眨眼，脑子里被春药与醉酒弄得一团糟，忽然心头生出委屈。
明明她乖乖听先生话了，怎么先生既不理她，也不让她说话了呢？
而且身体也好难受，她忍不住用双手贴紧让她舒服片刻的手臂，在手臂被她体温捂热后，顺着身体走势摸上肩膀，脖颈。
赵清涯闷哼一声，握住她作乱的双手，沙哑压低的嗓音贴在白明意耳侧道：
“白直笔莫要以为我不会动你。”
白明意立刻顿住动作，被赵清涯捂住的嘴唇嘟起来，小声闷哼：“坏人。”
明明是先生先威胁她，让她亲他的。做了山药粥，送了桃花簪，是先生主动接近的。
怎么轮到她的时候就是不能乱动呢？
白明意浆糊的脑袋里忽然冒出那天偷听到的‘我已有属意的女子’。
此时此刻的白明意因为春药与醉酒失了冷静与理智，身体里是被压抑许久的冲动。
她双手被赵清涯握住高举，自己主动压近赵清涯，抬头凑到他的耳侧颤声道：
“我可不可以？”
与此同时掀开帐篷的顾望顿住脚步。
“睦王？”苏秦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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