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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肆像是新开的,门头的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蜀食店”三个大字。
京城少有蜀食,一进门便有一股子鲜香味。
初灵姿嗅了一鼻子:“好香啊。”
两人吃不了太多,可在初灵姿一再喊停下,陆闻渊还是点了东坡肘子、鸡豆花、韭黄、芽脍和蒸鸡。
两个人五道菜,属实有些多。
陆闻渊拿小二送上来的热手巾擦手:“少来这套,你又不是吃不完。”
初灵姿在心里呐喊,那是我吃不吃得完的事吗?那是我要付钱的事。
菜上齐,初灵姿才知道陆闻渊有多会点菜,就没有一道不好吃的。
蜀食偏甜,却甜而不腻,正合初灵姿的胃口。
陆闻渊吃了几口,停下筷子看她。
他一直觉得,看初灵姿吃东西是一种享受。
这丫头,吃东西特别香,但是吃相又十分好看,不会狼吞虎咽,不会满嘴是油,又不像高门贵女,抿一口便算吃过了,故作高雅之态。
她一小口接着一小口,不急不慢,很有节奏,吃到好吃的会鼓起腮帮子,高兴了会眯起眼睛,没食欲的人看了都食指大动。
陆闻渊不由笑出声。
初灵姿从肘子里抬起头:“大人笑什么?”
陆闻渊说:“我好像养了只猪崽子。”
初灵姿当真以为陆闻渊养了猪,刚准备惊喜,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看了看碗中的肉还有桌上已经消下去一半的菜,恍然大悟:“大人,您骂我是猪。”
陆闻渊心情大好:“挺有自知之明,难怪以前你们家穷,你有一半功劳。”
初灵姿:“?”
“被你吃穷的。”
初灵姿生气,但是眼前的是衣食父母,她不敢言语,化气愤为食量,将桌上的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她喊小二结账,小跑过来的小二却指着出门牵马的陆闻渊道:“小公子,那位公子已经结了。”
初灵姿眨眨眼,冲小二笑:“谢了。”
出了门,接过缰绳,初灵姿笑嘻嘻:“有些人,心口不一,说好了我付钱来着。”
陆闻渊利落地翻身上马:“这顿饭太便宜,不划算,改日,找家贵些的酒楼,樊云楼那种差不多。”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缓缓起步。
初灵姿屁股还隐隐疼,左右已经进了城,她不想骑马,牵着走在陆闻渊一边:“我们大人就是嘴硬心软。”
她留给陆闻渊一个侧脸,得意洋洋地仰着头,月光洒下,笼罩着柔和的轮廓,好看的弧度从额头延伸至下颌,鼻子挺翘,细软的黑发束在脑后,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陆闻渊静静打量着她,眸子深如不见底的湖水透着自己都看不清的柔情。
初灵姿突然转头,陆闻渊慌忙移开目光。
她问:“大人,您说章大人知道他母亲过去的事吗?”
陆闻渊自嘲地笑了笑,满心不是吃就是案子……
他定了定神回道:“多半不知道,不然也不敢进大理寺。”
“若他母亲与舅舅真是凶手,他还能在大理寺……”
“自然不能,莫说大理寺,哪个衙门都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初灵姿似乎有感而发:“人呐,真的不能做错事。”
两人便这么一路溜达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闻渊也下了马,牵着马和初灵姿肩并肩走在一起。
月亮已不似上元节那日那么圆,陆闻渊抬头看了眼:“初火次,若是……”他顿了顿,“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我这,你不必忌讳,只要你说出来,我必替你解决。”
初灵姿不明所以地张了张嘴。
陆闻渊:“有些时候,事情靠自己一个人扛着,未必是好事,说出来也未必有你想象中严重,……若真是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便不好收场了。”
说完他跳上马背:“不早了,早些回去。”
初灵姿被他说得有些懵心里又有些不安,跟着上马跑了一路。
到了珍珠巷口,陆闻渊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回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初灵姿再回头找他,已经没了踪影。
陆闻渊也不知道方才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有些什么情绪在胸口堵着,想说说不出口,想咽咽不下去。
可不管怎么说,初灵姿在大理寺女扮男装,又因破案有功上了邸报,不仅如此,甚至皇上还给了丰厚的赏赐,若是有一日被拆穿,扣她个欺君之罪的帽子也不为过。
陆闻渊在心里叹了口气,真到了那天,无论如何,都是要保住她的。
拿定了主意倒是轻松不少,回到侯府,陆闻渊头沾枕头困意来袭。
陆闻渊在桌案边写着些什么,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似乎知道来人是谁,勾起唇角并不扭头看。
一阵馨香,纤细的胳膊从腰间环过,后背感觉到一副柔软的身体贴上来,脖颈间被发丝蹭得发痒。
软软的嘴唇咬住耳朵,热气喷在耳廓,有个熟悉的声音小声嘤咛:“我想你了~”
陆闻渊身子烧着了般发烫,大脑停摆,根本无法清醒地思考,放下笔,捞过身后的人压在桌案上,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满眼潋滟,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用舌尖描绘她被吻得红润透亮的唇,一路向下,炙热的呼吸穿透薄薄的衣料打在她的皮肤上,引起一阵战栗,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后腰上揉搓……
“呼——”,陆闻渊挣扎着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屋顶,片刻,发现自己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一脑门官司地掀开被子出门站在院子里。
任由冷风吹过,吹散了浑身的燥热,他清楚地知道,梦里那个她是初灵姿。
半晌,陆闻渊低头看看终于消停的某处,有些后悔,晚上就不该陪那个臭丫头走一程,这下倒好,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那头的初灵姿倒是睡得无比香甜,自打有老大陪她,每晚被窝里像多了个暖炉,大冷天的进被窝不再是一阵刺骨凉意,早上起床也有老大亲亲蹭蹭求抱抱,搞得初易明眼红,好几次想将老大抢走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在梦里撩得人睡不着的初灵姿砸吧着嘴,蜀食太过美味,下回还要去吃。
后半夜,陆闻渊再没睡着,眼睛一闭就是初灵姿,简直阴魂不散。
天蒙蒙亮,他起床打了一套拳才勉强散去一身倦意。
下了朝回到大理寺,发现章积成没一起回来,一问之下,原是节里章母病了一场,章积成回去照顾母亲。
初灵姿正好过来听到:“别不是被我吓病了吧?”
陆闻渊不太想看她,又不得不扭过头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初灵姿把那日烧香时碰到章母,又不经意间稍微地提了一嘴干尸的事叙述了一遍。
陆闻渊:“演技拙劣,转场生硬,还不经意,你就差直接问她是不是凶手了,下回别演了,得亏是她心虚没察觉,换个强悍的,你可能哪天晚上就被人套麻袋扔护城河了。”
初灵姿自觉演技堪比金运楼的台柱子,出神入化,撵着陆闻渊:“大人,快去打听章大人的母亲叫什么。”
大理寺对每个人的家庭情况都有登记,陆闻渊在文书房里翻到了章积成的登记册。
册子上显示章积成父亲早逝,没有具体信息,母亲章柳梅。
不叫章夕瑶,陆闻渊合上册子,刚出门,初灵姿在外面等他。
他摇摇头:“不是她,你猜错了。”
初灵姿有些不死心,章母的表现分明是心虚,一般人听到干尸这种事,要么觉得晦气,要么好奇的要死,好端端地为何心虚。
她咬着唇,忽地,眸子一亮,抬起头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抵着他下巴:“大人,章母为了儿子的前途可能改了名字,但是,她哥哥未必会改……”
陆闻渊一低头,正与她眼睛亮晶晶的眼睛相对。
梦里那阵馨香若有似无,他呼吸一滞,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有些道理,我去查。”
陆闻渊称得上落荒而逃。
京城不似地方,户籍管理严苛,凡是留京之人不论逗留时间长短,均会登记在册。
所有户籍册户部均有留档。
按说跑腿查档之事不用陆闻渊亲力亲为,让下面随便哪个官员去都可。
可不知陆闻渊是否怕与初灵姿待在一处,竟亲自跑了一趟户部。
户部的曹主簿根据陆闻渊的要求搬出了户籍册。
两人埋头找了一个多时辰,曹主簿指着一个名字问:“少卿大人要找得是否是这个人?”
章恩义,正是此人。
依着户籍上登记的住址,陆闻渊寻到了尖角营。
院门从里面打开,随着一道女人的声音一盆脏水泼了出来:“我昨儿去看着阿瑶的病好了不少,能下地走动,晚上你再给他们娘俩送点子豆皮,都是自己家做的,比外面的好。”
“成,我一会儿便去。”
阿瑶,章夕瑶。
陆闻渊转身离开。
初灵姿正在焦急地等待,身侧几个人陪着她一起等。
孟河:“头儿今儿有些怪,往常这种小事不用他自己跑腿,是吧老于?”
平日通常都是于知乐与户部打交道多,陆闻渊虽然不怵与人来往,但户部、礼部他确实走动不多。
户部管着银钱,来往过密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礼部,他完全就是不耐烦那帮老古董动不动便满口礼数的训话。
袁田一根筋:“兴许老大过年吃多了,想跑跑消消食。”
沈潭:“不可能,你以为老大是你。”
罗凌:“那倒不错,若说到谁会吃多,非沈潭莫属。”
几人七嘴八舌之时,陆闻渊打着喷嚏进了门。
初灵姿刚想拍马屁关怀两句,陆闻渊一指她:“被你猜中了,章积成的舅舅叫章恩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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