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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川没阻止也没在意这点细小变动。
眼神不紧不慢瞥了眼手指骨节捏着杯子捏到泛白的温苒。
他唇角浅浅抿了点讥诮的弧度，暗中点评。
拉得下身子脸面，太沉不住气，浮躁。
且廉价。
温苒不知道程洛川心里对她的贬低。
如若知道，虽不敢当面阴阳，还得委屈陪笑受着这份气。
但在心里便能骂他个祖宗十八代，骂到他祖坟冒烟又长草——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贵到天上去还不是被她睡，也就那样。
这样场合，陆闻谦低眸扫了眼腕表，自觉待的时间够久了。
跟在他身边好几年的于特助。
不用他开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他想提前离场。
于特助暗中抬手比了个手势，示意身边下属。
下属颔首，轻声在甄导耳边说了句话。
与此同时，陆闻谦起身。
带着一众助理和保镖走人。
这才在餐厅外头刚坐上车，甄导和他的助理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甄导，还有什么事？”于特助问。
甄导笑了声：“这我得找你们先生亲自说。”
于特助犹豫了下。
下一刻，车窗缓缓打开，黑色车中，后座的男人一直在闭目养神，这会儿睁开了眼睛。
“陆先生。”甄导上前，声音变得轻了点，“夫人那边，急着让你把人带回去。”
陆闻谦颔首，淡淡嗯了声：“还有其他事？”
甄导犹豫再三，声音更低了些：“您估计得把心收收，沾染上娱乐圈的人，只怕夫人会心梗。”
上回让贺佳颂坐主座已经是逾矩。
最近几次话语间若有似无地提起。
这前兆不妙。
其实细细想来，甄导还真未见过陆闻谦对别的女人这么关心优待。
甄导心下感慨。
一来，他的下部剧预定了贺佳颂，没人比她更合适。
况且也只有她能说得动那位金牌编剧。
二来，他父亲曾经在陆家家主身旁做事。
到他这里虽然出了陆家。
可他跟母亲到底受了不少陆夫人照应。
如今算是代替陆夫人提醒一两句她儿子，避免陆闻谦沾染桃色绯闻，影响陆家。
陆闻谦漫不经心，抬手整理袖口，清冷的嗓音在黑夜下响起。
“我只跟我太太有染。”
甄导：“……”
这是他可以听的吗？
陆闻谦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一步，告辞。”
甄导自觉后退两步。
司机缓缓降下车窗，加长版林肯驶入夜色里。
恰巧此时，程洛川身后跟着那个温苒，跟甄导告别。
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跟陆闻谦一样。
甄导愣了几秒。
如果陆闻谦要回他的住处，也不是那个方向啊。
“洛川怎么也往那边走？”甄导迟疑开口。
他心里浮现个大胆的念头。
他身边的助理不明所以，但还是答了：“回他们剧组的酒店。”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甄导：“……”
那贺佳颂岂不是也在。
陆家这位怎么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呢。
等等。
甄导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
他颤抖着声音：“贺佳颂该不会是……”
“是什么？”助理不解地问道，“导演，你干嘛突然提到贺小姐？”
甄导稳住心神：“没事，可能是我想岔了，也不一定。”
冲击太大了，他得缓缓。
贺佳颂什么身份啊，能拿下陆闻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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