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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本就心虚，再去听听李氏的那番话，似是在提点自个，她话也随之被噎住。
李氏直接忽略柳如烟那惶恐神色，反之邀请她评判。
“今儿是你的生辰，真是可惜啊，不过咱们蓝府也不能容下一个肮脏之人来唱戏，一切都是天意，你说是不是？”
柳如烟哽咽片刻，又轻轻点头。
李氏冷笑，又去询问：“听说你在尚书府就碰到过侯爷了？”
柳如烟一愣，忙作答。
“当时我在园子里唱戏，有一家老爷想要纳我为妾，还好侯爷替我解围，说我是前些年的故人，很久不曾见面。”
听听这英雄救美的片段，李氏心中不由觉得恶心，她强压着心中火气，眉头微微一挑。
李氏心里清楚，她把人喊过来，可不是只有这么简单的事。
可李氏脸上那变幻莫测的神情，倒是让柳如烟看的清清楚楚，她垂眸，不敢多说其他。
李氏伸了伸手臂，整理上边褶皱位置，又淡淡问：“那你在尚书府就是依照故人这个名讳来勾引的侯爷？”
这一通询问，可是让柳如烟脸颊红润起来，一时间极其窘迫。
其实，她与蓝侯那一面相见，并没有其他心思。
只是后来蓝侯送了大箱的金银给班主，班主便竭力向她鼓吹在侯爷府待着是何等的风光，而且也也不是小妾，只是在那里借住罢了。
她还是不肯，谁知班主竟然要同卓阔一起发卖了，她走投无路，才点头答应。
李氏看着她的神色，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底，再也不去伪装那副和蔼神色，眼神变得阴暗无比，她坦言道。
“既然你知道侯爷对你有情，冒着被叶家发现的风险也要把你带在身边，你又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
李氏厉声着，直直盯着柳如烟，她倒是想看看，柳如烟还要如何狡辩。
柳如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慌乱之下，她直接从凳子上站起来，一副不卑不亢地模样，回绝。
“姨娘，您怕是想错了，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
李氏的笑容浮现出前所未有地冰冷，牙齿也发了狠地磨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你不必跟我否认那么快，那个戏班子就在我手上。”
柳如烟年龄尚小，自然是比不过老奸巨猾的李氏，她神色慌张，但还是故作镇定，断然道。
“姨娘，我不明白，您如果不相信，咱们大可以去侯爷跟前来辩驳辩驳。”
李氏怎么会让柳如烟得逞？她讥笑着。
“你，你什么地位？明知道侯爷是冒着风险把你带回来的，竟然还要闹到侯爷跟前，若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李氏地这通话，让柳如烟不由顿了顿步子，脸上表情自是发青，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活像一俱木偶一般。
将这一切全都尽收眼底的李氏，不由笑了下，她满意了。
李氏看到柳如烟那副神色后，便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她声音越发阴森，道。
“现在，你应该清楚谁能救你了吧？”
柳如烟呆呆的，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蓝若穿过走廊时，看到柳如烟像一俱傀儡般的神色，正坐在石凳上，双目出神，似在思考着什么。
她身边的丫头轻声提醒着：“柳姨娘，县主来了。”
柳如烟一抬头，见蓝若已经到了她跟前，便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身子，赶忙礼了一下，道。
“拜见县主。”
“按着辈分，父亲说我应喊你声姨娘，你既要住于蓝府，以后见面日子还长，不必如此多礼。”蓝若说话时，一直打量着她的神色。
可柳如烟听着这番话，心中没有一丁点的悦色，更多的反倒是一阵惊恐之色。
蓝若察觉出她的脸色不好，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愣，便细心询问：“姨娘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兴致也不高，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如烟忙摆手解释：“没，没有。”她抬头看着外面花瓣飘落，眼神中又是阵阵感伤，她轻声说。
“不过是看着花起花落，心中有些悲伤罢了。”
可蓝若看着柳如烟那副悲伤到骨子里的神色，又怎会因为景色而感伤？
柳如烟看出蓝若的不相信，可她却装不出其他神色来。
李氏说的那番话让她脑子里无时无刻的都在回响着，她心中也自是煎熬无比。
蓝若看着柳如烟脸色不好看，便勾了勾手，待清芽过来时，她轻声说了些许。
片刻，清芽便取了茶盏，沏了一盏茶，送到柳如烟面前，笑着。
“柳姨娘，今年新茶还没有出，这是陈茶，还请您将就着喝。”
柳如烟端起茶杯，轻轻一抿，而后便是一愣，这便是侯府中所谓的“陈茶”，可这茶要比她平日里吃的饭菜还要好个千倍万倍。
随后，柳如烟便朝着蓝若方向看了一眼。
怪不得，李氏能把蓝若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在蓝府吃穿用度都是顶级的，若是不把她逼到绝路，李氏是没有位置可言。
可……柳如烟回想到当时李氏那副神色，不由垂下头，随即又猛的看向蓝若，坦言道。
“县主，我有些话想要请您帮忙，还请您一定答应！”
蓝若很是疑惑地看了柳如烟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梢，道：“柳姨娘不必如此客气，但说无妨。”
“这里怕是不太方便，还请县主挪步随我过来。”柳如烟淡淡说。
蓝若却并不是什么事都帮的，她直截了当的拒绝：“我相信柳姨娘的品行，有些话也不用避讳人，在这说就好。”
一时，柳如烟有些着急，直接上前抓住蓝若的手，赶紧说：“县主，人命关天，还请您帮我这一次，我愿为你当牛做马。”
蓝若站着没动，看了清芽一眼，说：“怕是今天有些不便，老夫人还在等我。”
说罢，蓝若便转过去身子，准备离开。
“我想说的是，还请县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柳如烟直接开口，心中更是带着无尽委屈。
蓝若不由停下步子，惊诧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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