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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文里被厌弃的白月光(6)
几个月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初春时节。
冰雪虽消融,但春日的风,仍旧带着料峭寒意。
窗户微敞,
熹微的日光透过窗沿落下斑驳的影子,
瓷瓶中随意插着今晨刚折下来的花枝,
桃花,海棠,芍药,
玉兰,
沾染了些许露珠,
五颜六色,
没有规律,组合起来却绕有美感,
闲来无事,颜莞随意摆弄裁剪着枝干。
前几天,颜柠从临安寄来了书信,颜莞从父母那得知消息,
大概今日要回来了,
剧情总算要正式开始了。
侍女推开了门,
行礼后说道,“大小姐,
老爷邀你去前厅。”
颜莞视线甚至没有从眼前的瓷瓶离开,
“好,我弄完手头的事就去。”等她插完花再说,待会可能就没这闲情雅致了。
此时正值午膳时间,
待颜莞姗姗来迟来到前厅,却听见院中一片欢声笑语。
果然不出她所料,
是颜柠回来了。
距离颜莞上次见她,已经过了一年,记忆中的她,文文静静话并不太多,断不是现在这般,恐怕是恢复记忆了。
似有所觉,两人视线正巧对上。
颜柠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虽素雅却难掩其姣好姿色,明眸皓齿,青丝如瀑,气质脱俗,温柔又不失清冷。
颜柠笑着朝她打招呼,“姐姐,许久未见了。”
颜莞点点头,就当做是打招呼,自顾自的朝一旁走去。
桌子上是琳琅满目的菜肴,一切都没她干饭重要。
颜母看向颜莞,“绾绾,过几日的宫宴,你们一同去吧,柠柠从临安到燕京,对这边不太熟悉,也好互相照应。”
她没说让颜莞帮忙照看颜柠,只说互相照应,毕竟颜莞的性子,能不惹祸就已经很好了。
颜莞语气淡淡道,“哦。”
颜莞内心os:不,就凭自己人嫌狗厌的名声,在燕京的关系人脉,约等于没有,很快,颜柠就会凭借一首古琴弹奏,惊艳四座,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照应。
**
转瞬几日已过,恰逢宫宴。
清晨,颜莞睡的迷迷糊糊间,就被侍女叫醒,梳妆打扮。
铜镜如同蒙着一层水雾看不真切,却依旧难掩镜前美人皎皎之绝色。
等拾掇好,颜莞就搭乘车舆前往宫中,倒是对周遭一切全然不在意,斜倚在车榻上昏昏欲睡,待侍从轻唤已至宫中,才堪堪苏醒。
宫宴初始,侍从侧立,佳肴纷纷被端了上来,共赏歌舞才艺,品茗赏花。
颜莞今日穿着一袭水色齐胸襦裙,裙摆点缀着大片大片的红山茶,镶金点翠流苏步摇斜斜插着,将满头青丝绾成灵蛇鬓,偏头间泪痣若隐若现,艳极又无端透着冷。
大概是这股子冷,让人不敢靠近,她的身边似是划了一道分界线。
颜莞却是不在意,只要没人寻自己不痛快,她一般是不会主动惹事的。
倒是有不少人,向自己询问颜柠的身份,毕竟早些年她久居临安,鲜少参加燕京这等宴会,瞧着眼生,但容貌气质脱俗,实在非寻常人家能教养出来的。
颜莞起初尚且老老实实回答,是家中妹妹,问的人多了,有些烦了,便扭头径自欣赏歌舞,吃糕点。
不同于她这边的冷清,颜柠那边倒是极其热闹,一片欢声笑语,果然不出颜莞所料,显而易见她不需要自己照看。
今日宫宴,亦如往日流程,颜莞心不在焉的看着台下的表演,并未有太过出挑的,这么多年了,她着实不懂,这些人对上台表演如此热衷。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时间在添茶交盏间流逝,周遭是交谈声,奏乐声,说不上吵闹,也断不算安静。
一曲琴音传来,空气倏地安静,伴随着琴弦的拨动,袅袅之音,似从远方来,牵引着众人思绪。
直至曲毕,众人仍然怅然若失。
目光忍不住望向弹奏者,颜柠穿着一袭淡蓝色长裙,适时风动,裙摆翩跹,颇有意境,恍若仙人,盈盈行礼,落落大方,让人忍不住惊艳。
众人不禁侧耳交谈,询问台下人身份。
颜莞内心os:看起来这个世界剧情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不错不错。
*
此后的表演,众人难免心不在焉,大概是因为前人表演太过惊艳,其他的也就堪堪入耳。
众人陆续上场,而后退场,演奏已近尾声。
此次宫宴
,一为共赏歌舞才艺,二则,时值春日,何不共赏春景,题词赏花。
颜莞诗词歌赋向来一窍不通,索性就不凑上去附庸风雅,徒添笑料。
雕栏玉砌,红墙砖瓦,时有风过,湖面涟漪起,微光穿过树梢,浮光跃金,簇簇繁花,争先开放,触目所及,是蔷薇之馥郁,玉兰之淡雅,桃花之灼灼,争奇斗艳。
先前的古琴演奏实在太过惊艳,颜柠站在花丛旁,被众人簇拥着,其乐融融的交谈,俨然融入其中了。
颜莞则是自顾自就寻了一处水榭楼台,待会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溜走。
明明是她特意找的没啥人的地方,自己来了之后,人却一茬一茬人来了。
颜莞:尊的谢谢,待会让我怎么自然而然的溜走。
听到声响,颜莞擡眸,就看到了沈渊临和宋卿时踏进了凉亭。
沈渊临看见颜莞时,冷峻的神色舒缓了下来,“绾绾倒是寻了一处僻静角落,我们不会打扰到你吧。”
颜莞反问,“若我说打扰,你们能自行离去吗。”
宋卿时眉头紧锁,神色略微冷凝,“怎么,谁惹你不开心了。”
颜莞摇摇头,“那倒没有。”
她眨了眨那双潋滟的杏眸,掩唇轻笑,“只是开玩笑呀,你们不会同我计较的吧。”
语罢,便扭过头不看他们,视线凝视着远处的湖面,一旁的花团锦簇,和置身其中的颜柠。
周遭静寂,唯馀风声,柳絮纷飞。
反正正巧遇见,不如就问问他们对颜柠究竟持什么看法。
许久,颜莞并未回头,问宋卿时道,“先生觉得方才宫宴的表演如何?”
宋卿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见她在看颜柠。
他知道颜柠是颜莞的妹妹,所以她所问为何,究竟问的是琴音,亦或是对颜柠的看法。
宋卿时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回忆起宫宴时的弹奏,道了句,“尚可。”
颜莞不咸不淡道,“哦。”
明明先询问的是她,现在却又好似并不在意答案。
颜莞转头看向沈渊临,笑意盈盈,“殿下,觉得舍妹如何?”
沈渊临斟酌语气,“先前在宫宴上,琴音自是不错,既是你的妹妹,那我以后也会把她当亲生妹妹照顾的。”
颜莞:…谁让你说这些,尊的栓q。
不过颜莞想了想,他大慨也不可能和自己说真话,但这不重要,只要自己保持人设,走剧情,把他越推越远就好。
颜莞故意找茬,“所以你是嫌弃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我们之间毕竟只是一纸婚书,若是你现在想换,还来得及。”眼里却是明晃晃写着你敢换试试。
沈渊临t目光一滞,娇纵,不知进退,明明是他先前最为不喜的,此刻却是半点也讨厌不起来,甚至莫名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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