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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一大早您去哪里了?”
小六端了小菜过来,放在桌上。
宋问大早天未亮就出了门,如今刚刚回来,额头上已经沁了层薄汗。
小五起来后没见着人,先开始打扫屋子。
他们在距离书院不大远的地方,买了一间小宅。虽说位置不好,地方不大,却也花了不少银子。
小六较为沉稳,小五则截然相反。见她回来了,匆忙跑过来问道:“少爷少爷!您想好今日要教他们什么了吗?”
小六说:“少爷昨日不是说过了吗?她负责主讲经义。”
“不,我不给他们讲经义。”宋问说,“他们这群人,不乏士族子弟,虽然没能挤进国子监,但也心高气傲。见了我必然不服。”
“为何啊?”小五道,“您是先生啊。”
“若你是一名颇有天赋又略有小成的人,会随意接受一个与你年龄相差无几,看着像是初出茅庐的人来做你的先生吗?”宋问摇头道,“先不说服不服,我肯定想先试试他。”
云深书院大部分的学生在十七八岁至二十五岁之间。大部分的学生和宋问一般大,甚至有的比宋问还要大。
小五想了想道:“那没问题,少爷厉害得很,他们上过您的课定会明白了。”
“你又错了。他们自幼熟背四书五经、圣人之言。这些经文里讲些什么又岂会不知?”宋问摇头道,“经义的先生,很难有什么一鸣惊人的解读,所以大多要请那些名儒坐镇,以己身多年的涵养来授人。我嘛,本身就年纪轻轻,他人容易对我容易有偏见。路远且长啊。”
所谓经义,就是讲解文章、诗词的意思。大致内容翻译一下,就是诸如: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本文主旨是?该处的“某”指的是?作者写此文的意义是?
类似于现代的阅读理解。总之相当之玄乎。
“那该如何是好?”小五急道,“不然就不去了?难不成去就为了受欺负?”
“要让他们乖乖听话不是没有办法。只有让他们认清自己的短处,彻底击溃他们的骄傲。让他们明白,我们之间是有决定性差距的。”宋问恶劣笑道,“我会先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如夏日般的严酷,然后再告诉他们,什么叫如春风般的温柔。”
小五怀疑地道:“……少爷,您还有春风般的温柔啊?”
宋问哼了一声:“去。”
小六问道:“少爷,那您今日到底要讲什么?您从未执教过,是否先去其他先生那里旁听几次?”
宋问抽出戒条,拍在桌上,听着清脆的声音,挑眉笑道:“不。我要给他们讲经义。”
两小厮面面相觑:“啊?”
方才不刚说了不讲经义吗?
“今日天气好哟。”
宋问两口喝完已经放凉的清粥。一手握着折扇,一手握着戒尺,摇头晃脑地再次出门而去。小六提了东西,也快步跟去。小五则留在家中收拾碗筷。
书院安排宋问任教的,是云深书院进士科乙班经义。
朝廷为了选拔专业人才,科考林林总总共有五十多个科目。以明经科(简)和进士科(难)为主。
先前宋问说的算科,在云深书院里的地位,类似于现代大学里的垃圾专业。
院长也想先让她旁听两课。毕竟他们这是名院,进士科的学子大都来头不小。而宋问年轻,且看着不大靠谱。纵然得孟先生着力保举,仍旧心中无底。
宋问执意要先去见见自己的学生。
“若在下实在是难司其职,自会退任。学生若有不满,尽管罚我便可。只请院长先给我这个机会。”
院长想想也可。孟先生看中的人,必然有不凡之处,便随她去了。
宋问循着路走到学堂门口,侧耳听了会儿,心说,没有先生在,还有朗朗读书声。这群小子确实不错嘛。
她调整了下表情,抬脚进去,略一颔首,朝众人道:“诸位好,从今日起,我就是你们的先生。我叫宋问。”
众学子起身行礼,拉长了音问候:“先生好。”
宋问跟着弯腰问好:“好。”
众学子就要坐下,宋问一敲桌案:“诶,且慢!都先站着。”
众生微愣,便也站着,等宋问下一步的指示。
宋问已在上首坐下,跷起腿看着他们,在手心拍着戒尺道:“招呼我就不多打了,直接上课。第一堂课,我来给你们讲讲,土。”
为首一学生问道:“土?先生是要给我们讲五行吗?”
宋问笑道:“五行里的确是有个土,但今日,我给你们讲的,是农耕的土。”
“土壤有非常多的种类,有不同的颜色,不同的粗细,不同的结构。所以,地域不同,土壤也不同。”宋问说,“我大梁国境,就有不下十种土。所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水土之异也。是这个道理。”
“不同的土壤……”
为首学生打断她道:“先生,学生可否坐下了?”
宋问摇着戒条拒绝道:“不可。我看有人在犯困,所以先站着听课。当然如果你们有站着睡觉的本事,也请随意。”
众人一片喧哗。
开口的学生仪容一丝不苟,身上书卷气浓,本是彬彬有礼的模样,此刻有些愠怒道:“先生,授课是先生的职责,若是先生……”
“若是课讲得无趣,让你们犯困,那也该是我的罪过对不对?”宋问接话道,“所以我正在尽力补救。如果你们有本事,也可以不接受我的补救。”
学子指责道:“先生,你这是强词夺理!”
宋问换了条腿翘着:“那……只能说你们理站得不稳,谁让我是先生呢?”
那学子深吸一口气,纵然很想发作,还是忍着脾气,施礼道:“先生,不知我等做错何事,要受此责罚?”
“责罚?这怎么会是责罚呢?”宋问无辜道,“就像犯困是人的天性一样,无关对错。这站,是人的能力啊,不过让你们站一会儿,怎么能叫罚呢?”
众人皆是冷笑。求学十多载,还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先生。
宋问站起来,接着道:“就像人,会生病,动物会生病,有病因病灶一样。植物会不会生病呢?植物若是生病,年年收获之后,病灶又会不会留在土里呢?”
一学生不屑嗤笑:“闻所未闻!”
宋问指着他问:“那你又如何解释,一块地,如果年年种西瓜,它的产量会越渐减少呢?”
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学子道:“这些与我等何关啊?”
其余人纷纷应合。
“不错!这些与我们何关?我们只是来上经义的!”
“看先生年纪轻轻,不会就是来教我们种田吧?”
“书院为何会请你这样的先生?讲这些无用的东西。教我等农耕,莫不是要我等回去种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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