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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口。
慧云禅师去世有三四天了，虽然如今天气已经入秋了，但南方到底比北方暖和，又值多雨天气，遗体已经稍微有些腐烂。
李长生低头看去，尸体口中已有初生的蛆虫在微微蠕动。
李长生松开手，站在原地微微沉思了一下，再次伸手，解开了慧云禅师的袈裟。
衣服下的皮肤已经有些发绿，这是死亡后的自然现象，尸斑也已经成形，且脖颈下血管已经透过皮肤洇了出来，形成网状瘢痕。
李长生视若无睹，仔细打量过，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抬起尸身的肩膀，把尸体侧了过来。
李长生微微眯了眯眼，就在此时，门外生出一点响动，似乎是有人不小心弄出来的动静。
李长生眼眸一动，三两下合上慧云禅师的衣衫和袈裟，足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就飘到了大殿屋顶之上，隐在了房梁和帷布之间。
只见没一会儿，悄无声息的摸进来一个青年人，穿着一身短布衫，面貌老实良善却一幅鬼鬼祟祟的行迹。进了门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就直奔慧云禅师尸身摆放之地而来。
走到近处，顺着慧云禅师的尸身快速摸了一圈，微微露出一些疑惑，小声嘀咕道：“竟然没有？”
此人又不信邪的想要扒了慧云禅师的衣服去找——
李长生在上方看的皱起眉头，身形轻轻一动，底下的青年人毫无察觉，他就已经到了殿外。
李长生在华严殿旁边走过，故意放重了一点脚步，保证殿中的那人能听见。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那人便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了出来。
出来之后立刻跑到了伽蓝堂附近，而后恢复一脸坦然，还十分谨慎的左右看了看，也没看到个人影。
唯有不远处走来的两个僧弥见了他，微微颔首和他打招呼。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只当自己刚刚大惊小怪，错过了这个好时机。
惠远住持正一边和李持盈游逛山寺，一边和李持盈辩论，一人说佛法，一人引道术，两人一张一弛。
两人说起今日正是华光大帝的生日，惠远便道：“华光大帝乃是我佛殿前的佛灯火，因受佛说法日久，又受佛祖点化，化为了火之精。”
李持盈也道：“华光大帝乃是我教护法四圣之一，因功成行满，被加封为玉封佛中上善五显头官大帝，民间又称之为‘马王爷三只眼’。”
惠远便笑道：“如此看来，佛道虽是殊途，但也并非不能同归。”
李持盈含笑应是，正当他准备继续说什么时，忽然看见李长生走了过来。
“惠远住持、周兄。”李长生走过来稽首行礼道。
“李施主有礼了。”惠远还礼，又问李长生来此何事？
李长生目光落在李持盈身上，道：“我约了周兄下午手谈，不想周兄正和住持在说话，打扰了。我去找叔孙手谈就好。”
惠远就道：“李施主且住，刚刚和周施主谈佛论道，一不小心竟忘了时间，耽误了两位的功夫，还望两位见谅才是。”
李持盈忙道无妨。
惠远告罪一声，说：“慧云师兄的遗体还放在华严殿内，不能无人照看，贫僧先告辞了，日后有机会再与周施主清谈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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