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客户开会，晚上内部开会，吃的是工厂周边的10元快餐，住的是60元一晚的小旅馆，天天搞到凌晨两三点。
项目失败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波光科技做工业视觉检测设备起家，从组织架构到业务管理都和sola的运营模式不匹配。
9000万的沉没成本，公司彻底从工业视觉检测设备转向3c定制化业务，从高精尖业务方向掉头走向规模化扩张道路。
项目失败，周洲的能力却得到了认可，不出意外的话休假结束周洲就会被任命为项目总监，项目总监配置期权，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凌晨两点的三人电话会议。
周洲的运气实在很好。
可惜世事从来不是这么简单，周洲敏锐的察觉到姚远和陈若虚两个合伙人之间的权利斗争。
两个人说起来还是校友，陈若虚大几届，找到当时还是博士生的姚远合伙创办了波光科技，陈若虚出钱，姚远出技术，陈若虚挂董事长头衔，姚远任总经理实职。
据说x1y项目之前陈若虚很少来公司，小道消息陈若虚对波光科技业绩非常不满意，认为公司发展太慢，亲自去美国接了sola的业务。
x1y项目做得很差，成本很大，姚远只好来现场救火，陈若虚接手了波光科技的日常管理，董事长虚衔变成了总经理实职，姚远也从名义ceo变回了实际cto。
9000万交了学费，波光科技一年净利润3000万，这个金额的损失完全超出了波光科技的承受能力，只不过以陈若虚的背景，谁都不会怀疑波光科技缺钱。
陈若虚接手波光科技之后，直接搁置了姚远决策立项的重点项目，工业视觉检测设备的高精度方向研发。
两位合伙人在公司发展方向上根本是南辕北辙的思路，一个走技术创新路线，一个走规模化上市路线。
周洲不知道姚远接下去会怎么做，而周洲的几次人事调动都和姚远直接有关，轮不到周洲选择立场已经自带派系。
周洲被姚远点到名字，马上调整状态把思绪拉回来，凌晨两点不存在闲聊。
老板们可以谈笑风生，周洲太明白自己的位置，谨慎的回到项目工作上。
“x2y的nda安排签字回传，这样我们可以早点拿到图纸和需求，现场的设备继续维护运行，不能进入今年量产但也能让华达工厂小批量试用，顺便培训现场应用人员，为x2y作准备，研发各个部门留代表驻厂，其他人都撤回公司进行项目总结和x2y方案工作。”
姚远说：“可以。”
陈若虚说：“等你们休假回来再进行项目总结和架构调整。”
姚远说：“先让各部门把项目总结发出来。”
周洲说：“我来通知。”
陈若虚说：“好了，早点休息。”
退出电话会议，姚远只想赶紧回南江收拾行李去度假，再也没有绕去福田区换个酒店的心思。手机提示电量不足20%，这个手机充电的时间越来越长，耗电越来越快，简直是充电一整天通话十分钟。
姚远把电脑关机收进双肩包拉上拉链，走两步转到卫生间，说是卫生间就是个洗手台，连门都没有，挤了牙膏正准备刷牙，有人敲门，姚远停下手上动作问：“谁？”
“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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