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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发了,最后还得自己来做这个恶人。
可她原本只是因着对哥哥的怨愤,想给阮笺云吃个小小的苦头,并不想为着惠阳的事与九皇子交恶。
只是若就这么算了,实在便宜了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念头转过,阮贵妃忽得计上心头,半笑半嗔道:“哎呀,郡主性子软和,你如此咄咄相逼,自然唬得她不敢言语。”
随即转移话题道:“见过你妹妹了吧,可谢过她了?”
“哥哥真是宠你,你如今觅得如意良缘,可怜你妹妹,婚事还没着落呢。”
语罢,还叹了口气,似是无限遗憾的模样。
阮笺云垂着眸听完她这番话,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轻微的厌烦。
到底是谁在咄咄相逼?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明里暗里指责她抢走了裴则毓。
阮贵妃看似是在另起话题解围,实则先是讽刺她能得这门婚事是因着阮筝云仁慈,不与她计较;后又怪她耽误了阮筝云说亲之事。
可她哪里有的选呢?
阮相当众宣布此事之时,反应比她更激烈的是徐氏。
然而徐氏抗议无果,哪怕愤然离席,都不曾动摇阮相的决定。
这些,阮贵妃岂会不知?
今日她既有心刁难,那自己也不必一退再退了。
于是掀起薄薄一层眼皮,似笑非笑地朝她扯了一下唇角。
阮贵妃眼皮一跳。
尘封的记忆骤然间喷薄而出。
恍惚间,那人仿佛还站在她面前,也是这般睨着她,唇角笑意似轻蔑,又似悲悯。
“怎么还是这样不入流。”
怒意霎时蓬勃燎原,新旧身影交叠,熟悉的羞辱感令阮贵妃几乎浑身都滚烫起来。
她蓦地沉了脸色:“长辈问话,你这是什么表情?”
“笺云不敢,”阮笺云面色不变,只淡淡道,“只是婚姻大事,自当听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更何况父亲乃天子近臣,儿女姻亲事系朝政,运筹帷幄自有决断。”
“姑母如此关心妹妹婚事,莫非是有意插手前朝之事?”
后宫不得干政,无论在哪朝都是共识。
心事猝不及防被戳穿,阮贵妃勃然大怒,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
坐在一旁的方若淳身子猛地一抖。
阮笺云依旧端坐着,柔柔地补了一句:“姑母稍安勿躁,您身在宫中,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阮家的脸面。”
阮贵妃闻言冷笑一声,一双眼淬了毒般紧盯着阮笺云。
“你还有脸提阮家?“
”阮家可从来没教过你抢人夫君这般鲜廉寡耻的规矩,莫不是你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恶毒,方若淳已经被吓住了,呆呆地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
阮笺云也收了笑,眸光平静地望向阮贵妃。
但她越平静,就衬得阮贵妃越疯魔。
染了丹蔻的指甲齐齐断在手心里,阮贵妃用尽浑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冲上去撕了阮笺云这张脸的冲动。
她盯着阮笺云,蓦地笑了一声,随即一字一句道:
“要么,你主动开口求陛下,将郡主迎作平妻;”
“要么,你自请下堂,给我把九皇子妃的位置老老实实地让出来。”
“然后滚回宁州,继续当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丫头!”
说罢,她极高傲地一扬头,冲着阮笺云道:“你选吧。”
阮笺云抿住唇,依旧一言不发。
阮贵妃眯眼,浑身威压顷刻间尽数释放:“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吗?”
“便是不听又如何?”
一声淡笑忽地自门口传来,顿时引得殿内所有人注目。
音色温润清越,却锋锐如贯日白虹,霎时响彻大堂。
“我竟不知,九皇子府的事,何时轮到贵妃娘娘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