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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宋予初抿唇，沉默片刻道：“没有。”
老爷子继续问：“那是你有了喜欢的人？”
“……没有。”
“既然都没有，那为什么不能好好过这段时间？”老爷子忽然想到什么，原本略显焦急的语调沉下来，语气轻而淡，问她：“还是说，你到现在都没喜欢上他？”
闻言，宋予初如鸦羽的长睫微颤，垂眸沉默良久。不知过了多久，才迟迟道了句：“……我不知道。”
裴老爷子是知道他们家情况，早些年因是邻居关系，对宋家部分家事也是略知一二。人都还没有小学毕业就将人送出去不管不顾，这能知道什么情什么爱。
也不是他非要将这事袒露出来，只是觉得总得让对方知道那臭小子的心意，能有一点安全感。
毕竟人真离婚了，闹腾起劲了还是他们。
裴老爷子端起茶杯细饮一口，平静道：“其实你不用怀疑阿行究竟喜不喜欢你，换个角度来说，裴家从不养滥情之人。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怕感情稍纵即逝，怕自己再次受到伤害。这臭小子什么德行，小初你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对比于你前面两任，不能算完美，但在桃花女人缘这方面，他能自己亲手掐。”
宋予初心里藏着事，闻言只是沉默。静默几秒忽然回想起老爷子刚刚说的那一席话，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老爷子。
她微启红唇，到嘴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与老爷子隔空对视，宋予初面露尴尬，低声道：“爷爷，您都知道了啊？”
“那臭小子隔三差五就跑出国找你。”老爷子冷哼一声，“我能不知道？”
看见宋予初脸上的愣然与不解，老爷子不是很想说的，却又架不住再不主动挽回，自己那没出息孙子真就又闹得要死要活了。
“高二那年暑假你没回来，阿行去找了你。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哥找到他的时候，他满身是血抱着你。”
后面的老爷子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作为那件事的主人公之一，她自己要清楚比他得多。
这件事，宋予初的确知道，而且印象深刻。那年她选择留在英国，主要是国内外放假时间不一样，更何况那时对于她来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那时她与季青洲关系稳当，时常约着去图书馆学习。不知是不是与钟黛兮日渐熟络，身边找她麻烦的人少之又少。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平静日子，却又渐渐忘记他们最初的恶意。那时留学生盛行，周边各种国籍的学生都有。
人对于自己拿捏不住的事物都有着独有的占有欲。无论那属不属于自己，只要自己想，就必须要得到。
与季青洲还不熟时，宋予初有个高一刚开学就追求她的男生。他并不是英国人，而是一位韩国男生。
或许是家世显赫，有权有势，来到英国也同样显摆他那盲目的自信力与家世奠基的财力。他追过宋予初一年，没有得到回应之后便更加肆无忌惮，堵人、跟踪、强迫，只要他想到的都做得出来。
宋予初不太喜欢这种，拒绝好几次。本以为他放弃了，却没想到后面她与季青洲水到渠成，这也成为那位韩国男生胁迫她与之在一起的理由。
就如同那天她出车祸那晚的梦。宋予初的确梦到了那时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身上的气息熟悉好闻。
紧接着便是浓烈的血腥味。
而现在却告诉她，那股血腥味可能来自裴言行？
可她从医院醒来便没有见到任何人，除了交完费用回来的陆骁。
见到人醒，陆骁没多逗留，只是将收据单放在床尾，淡然道：“既然你醒了，我就先走了，这是你的收据单。”
那是她与陆骁第一次有交集。只不过只那一面，后面再次见面便是他无数次分手现场。
宋予初搭在腹前的手指攥紧，指尖狠狠镶入她手背虎口处。她还是不敢相信事实是这样的。
她极力藏匿这件事，不留一点痕迹就是不想让裴言行知道自己被人攥紧脖颈摁在墙头上，头发凌乱，狼狈不堪，毫无形象可言。
而现在却告诉她，这些事情裴言行全都知道，还是亲眼目睹。
宋予初咬紧下唇，薄唇微微泛白，本是低垂的眉眼，此时却低着头去。
裴老爷子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其实他知道宋予初是害怕他的，也在片刻言语中得知，宋予初以为他一直都不喜欢她是因为看不上她这个人以及她的家世。
其实并不依然，他对宋予初展露不出对小辈的爱护主要就是因为裴言行。
裴言行从小性格乖戾，比起其他怕生的小辈，他算得上是最话唠嘴碎的晚辈。正因如此，裴老爷子对他的爱护要比其他同辈多得多。
而就是这么一位自己尤为疼爱的孙子，却两次满身是血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因为用一个人，最后还将人带到自己面前表示要结婚。
这论哪个长辈能喜欢。
须臾之间，宋予初哑着嗓音道歉：“对不起，爷爷。”
她哽咽一声，继续道：“这些我并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
不仅没告诉，甚至回回问他，都能被他带着扯开话题。
“那孩子要强，在你面前最为要面子，怎么可能将这事告诉你。”裴老爷子叹息，眼底难见流露一丝伤痛，“次年过年阿行想带你回来过年，但他没找到你。要不是这次我早有准备派人跟着他，说不定这次真要闹人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