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山急忙连连摊手示意无他,道:“请别激动,其实我这里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第一,事实上,这次创意竞投的冠军本来是你,齐小姐,可是出于某些原因,鄙公司最终没有采用你的作品,但我们仍愿意支付等同于冠军奖金金额的报酬给你,而且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鄙公司希望进一步加深同你的合作,聘请你成为鄙公司广告部VIP设计师,工作时间非常机动,很适合你的学生身份,就待遇来说,在业内同行中也是颇为优渥的,你看,我并不是信口开河,连聘用协议我都带来了。”说着又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张空白协议书出示给了齐心月。
齐心月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盯着苏半山道:“你还没为我妹妹的事情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苏半山苦笑一声道:“这其实也就是我将要对你说的第二个好消息,我们广告部从你这幅竞投作品中获得了若干灵感,展开设计了一个主题广告系列,希望能让令妹担纲这个系列的主角,因为令妹还未成年,所以要获得她的监护人,也就是齐小姐你的同意,当然,报酬方面,我们保证会让你们满意的,以上就是我的全部来意。”
齐心月面色稍霁,但一转念间又复满布阴霾,逼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有这么个妹妹?”
苏半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鄙公司董事长曾与令妹有过一面之缘,虽是寥寥数言,但印象之深,已不可灭,实际我今天有此一来也是受他所命。”
齐心月疑窦更甚,道:“你们至仁实业规模广大,蜚声国际,董事长只怕也要日理万机,居然会在百忙之余注意到我们这对不起眼的姐妹?只怕你的话,有些不尽不实吧?况且我听说至仁实业董事长平时多深居简出,很少有人知道其真实身份,居然会同我妹妹见过面,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苏半山无奈,只得反复劝诱,诸如你若是答应了报酬是如何如何丰厚之类的话也不知讲了几箩筐,齐心月只是不听。
僵持有顷,齐心月忽然面容一肃,决然道:“苏经理,浪费你这么多宝贵的时间实在抱歉,但贵公司的要求恕我一概不能答应,第一我不需要这份工作来改善生活水平,我自会想办法照顾好妹妹,哪怕再怎么艰难,也是自食其力,而不需要他人的施舍,第二我是绝不不会允许有人来破坏妹妹的平静生活的,这事没有转圜余地,我们也不必继续谈下去了,你还是请回吧,另外请帮我向贵公司董事长带句话,告诉他最好别再动我妹妹的心思,否则的话,我齐天月就算势单力薄,拼了命也不和他善罢甘休。”
最后这几句斩钉截铁,显是心神激荡已极,齐天月的罹厄令她心底平日积蓄的情感仿佛长堤壅溃,欲罢不能,对妹妹她是既怜且愧,既珍且爱,苏半山提的第二件事情实已触碰到了她的逆鳞,使她懊怒非常,若非平素涵养极佳,又兼世情历惯,有了几分城府,怕是早已不耐发作。
苏半山见大局已定,多言无益,只得用不无遗憾的口吻道:“既然齐小姐心意已决,苏某也就不便多言了,就此告辞,不过最后相劝一句,关于第二件事情,齐小姐何不去问问令妹本人的意见?还有,这份聘用协议我带回去也没什么用处,还是请齐小姐收下吧,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按上面的联系方式通知我们就好了,若对其中条款有什么不满,还大可磋商。”此人甚是圆滑,趁齐心月断然拒绝略感歉疚之际,弈出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着,虽说不致立杆见影,但总是留了几分希望,日后未始不会峰回路转。
齐心月无奈只得接下收起,忧心忡忡地回到店内替下那名叫杜鹃的少女,倘若事情只是涉及自身,再大的麻烦她也视之等闲,但事关妹妹,立时便教她六神无主,正即所谓关心则乱,杜鹃将齐心月买回的慈恩湖菱角放入衣柜(店规森严,不得便吃),回身对强打笑脸的齐心月道:“心儿,这段时间怎么总见你没精打采的,有时连午饭都吃不下,这样下去怎么成,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好吗?别闷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哦。”
齐心月向杜鹃投去感激的一瞥,略一犹豫还是道:“没什么啦,可能是学校功课太紧的缘故,有点忙不过来。”
杜鹃不疑有他,自顾忙碌去了,却没注意到在她转头瞬间齐心月露出的不堪重负的神情。
天儿啊天儿,你怎么会被这个至仁实业注意到呢,他们又有什么目的呢?如果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你,你又会不会答应呢?齐心月愁肠百结,一时想的痴了。
正被姐姐百般挂怀的齐天月此刻也浑不是那么自在,她和凌葭霜俩人“恋奸情热”被人撞破,登时大惊失色,欲念全消,急忙彼此分开站起,复见周身衣袂委顿不堪,又是一通拾掇,中途还要不时打开凌葭霜讪讪伸来帮她整拭衣服的小手,如此忙了足足三五分钟,方始搞定,此时她才想起身旁除了凌葭霜外尚有一人,没奈何只得轻抬螓首,偷眼瞧去,哪知这一看不打紧,待得认出来人,齐天月不禁是又羞又急又怕。
一位紫衣云鬓的少女正浅笑吟吟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正是最叫齐天月头痛的魏明湖。
“啊!”若说此前被凌葭霜“ling辱”是恼羞成怒的话,那么此刻被魏明湖撞见“奸情”就是气急败坏了,齐天月一张玉面霎时又涨的腾红,简直都要滴出血来,朱唇微微开合几下,终于还是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哪知这边厢不待魏明湖回话,凌葭霜却已按捺不住了,小丫头一蹦三尺高,瞧那架势,还真是个会家子,凌葭霜一步跳到魏明湖面前,素手一扬,指着她的琼鼻道:“魏明湖,你你你跟我的月月是什么关系,不过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月月可是我的,你你你别想跟我抢!”
齐天月刚才被凌葭霜轻薄玩弄,毫无反抗余地,到得后来身心俱沦,回想起来真是羞惭无地,恨不得引为毕生第一奇耻大辱,此刻又听小丫头大言不惭,口称“我的月月”,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什么叫你的月月啊,小姨是属于什么人的么?当下踏上半步即待分说。
不料魏明湖见此势头,眼珠骨碌碌一转,忽然娇笑道:“凌葭霜,你可不要颠倒黑白,明明是我和月月同处一班,日久生情,被我近水楼台先得月,本来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好不恩爱,谁知道你突然冒出来抢走我的月月,说起来,你才是第三者哦。”
“你!#¥#※……%◎!#¥”齐天月万万没想到魏明湖会唱出这么一出,差点被她气得吐了血,齐天月哆哆嗦嗦指指魏明湖,又指指凌葭霜,心中一片悲愤,老天爷,见过玩人的,没见过这么玩人的。
凌葭霜可不知道魏明湖玩的什么猫腻,闻言怒声娇吒道:“你胡说!月月从来都没提到过你,月月什么都不会瞒我的。”
魏明湖却又不愠不火地道:“是啊,什么都可以不瞒,但唯独偷情是不能不瞒的哦,否则又怎么叫偷,情呢?”她刻意将偷字咬的特别重,仿佛极为不齿似的。
齐天月实在听不下去了,好啊,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任由一介女流信口雌黄污我清白,她可忘了自己现在既没有七尺之躯,同时也自身属女流,当下对凌葭霜扬声疾道:“魏明湖,你不要信口开河,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火气攻心之下,嘴上多少失了遮拦,待得甫一说毕登时惊觉不妥,暗叫不妙。
果然凌葭霜本来听魏明湖言之凿凿说的煞有介事,不禁有些将信将疑,望向齐天月的星眸已然渐渐有了些湿气,乍听齐天月此言,简直如奉纶音,登时欢叫一声,纵身扑上,将她紧抱在怀,芳唇轻点,在她白玉般的额头啄了一口道:“霜儿就知道月月是不会那样的。”说着冲魏明湖示威似的扬了扬小脑袋,斜睨着这个假想情敌。
齐天月这个气啊,何止是气急败坏,简直是大怒欲狂,当下狠狠一挣,忿怒之下,气力大增,居然被她脱出凌葭霜怀抱,齐天月一个箭步纵到魏明湖面前,眼中噼噼啪啪火花乱冒,恨声道:“魏明湖,你好……”
齐天月本待说“你好卑鄙”四字,孰知魏明湖这古灵精怪的丫头着实花样百出,见微知机,不待她“卑鄙”二字出口,立时又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哀婉模样,凄声道:“我好不好都无所谓了,反正你也没必要关心我了,月月,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心里就只有她,我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啦,凌葭霜,我祝你们永远幸福。”最后一句,却是用了无比黯然伤神的口气对凌葭霜说的。可怜齐天月前世堂堂全国最大帮派少主,谁敢跟他掉枪花?哪个在其面前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又哪见过魏明湖这般狡狯伎俩,这番短兵相接,一合不到,便被杀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小姑娘眼见情敌认输,顿时得意洋洋,全然一副胜利者姿态,对齐天月甜声道:“月月,你也别怪她啦,一心喜欢我们月月却得不到回应,其实也蛮可怜的哦。”
齐天月被魏明湖略施小计整的焦头烂额,怒忿满膺却又偏生发作不得,直觉天下最凄惨落魄又岂有此理之事莫过于斯,一时既想抱头痛哭一气,又想仰天大笑三声,再略一沉心思忖,情知若论斗心眼,十个齐天月也不是魏明湖的对手,当下只得乖乖服输,有气无力地道:“魏明湖姐姐,求求你饶了我吧,就别再添乱啦,你到底想怎么样?”
魏明湖唱念做打半天等的就是齐天月这句话,闻言秋瞳之中立时黠意一闪,伸出三根春葱玉指,用凌葭霜听不到的声音低低道:“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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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尘絮已随流水去花莺还傍夕阳来
更新时间201041620:15:24字数:5154
齐天月此刻已被魏明湖煎熬的死去活来,闻听此言,精神一振,犹如久旱之逢甘霖,大馑之得醍酪,忙问:“什么事,你说!”她也知道魏明湖要她做的事笃定不那么容易办到,但火烧眉毛,且顾眼前,赶紧封了她的口回马全力应付凌葭霜是当下头等大事,两相权衡之下,魏明湖的条件就是再苛刻,她也没得讨价还价的余地。
凌葭霜见两人鬼鬼祟祟交头接耳个不住,心头疑云又起,忙又复上前搂定齐天月,满脸惕然神情地盯着魏明湖道:“喂,以后可不许你偷偷去找我的月月,不然……”
齐天月翻了翻白眼,这个动作她在重生后倒是跟周围的女孩子学得惟妙惟肖,大有嗔媚之态,当下便要开口反驳凌葭霜,却又被魏明湖一个警告的眼色将口中盘旋欲出的话语打得咽了回去,她狠狠瞪了魏明湖一眼,闷了头跟凌葭霜的臂弯较起劲来。
只见魏明湖满面堆欢地对凌葭霜道:“安心啦,我说过你们会永远幸福呢,是不是啊月月,这可是我们分手后我求你的第一件事呢,你一定要答应我哦。”说着又暗中向齐天月使了个威胁的眼神,嘴上却甜甜地续道:“你要是做不到,会有好多人不开心呢,对不对?”
齐天月闻言又是一个趔趄,顷刻遍身冷汗,心知又堕入魏明湖彀中矣,倘若自己不照办,看这小魔女的意思就是要把今天的所见所闻捅了出去,换成是前世放浪不羁视名声如无物的齐少爷,这种级别的威胁,自是极其幼稚可笑,连理会的兴趣都欠奉,但此一时彼一时也,而今身份变化,投鼠忌器,这威胁委实令她反抗不得,小姨令誉,岂能玷于己手?齐天月此时可把魏明湖恨的牙痒,却依旧半点违拗不得。当下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这魏明湖如此刁滑,只怕后两件事一件比一件难办到,只得低了头闷声不响,暗中盘算万全之策,凌葭霜见怀中少女娇颜胜火,迷目蕴水,不禁越看越爱,忍不住又要动手动脚。
魏明湖看着齐天月羞恼不堪却又无从发作的糗相,心中暗笑不已,面上却一本正经肃容道:“好啦,轻怜密爱也不用这么猴急,有时间找没人的地方好好缠mian哦,现在时间不早,还是赶紧去上课吧。”说罢回身向花房外走去。
凌葭霜一时动情忘形,被魏明湖一提醒方才醒转,忙挽了齐天月一只柔荑紧跟其后,匆匆出了花房向着教学楼便跑,齐天月心下气苦,手上用力一振,将她摔开,道:“还在学校,你不要这么嚣张好不好。”
凌葭霜也不生气,只是又笑嘻嘻上前,轻轻帮她将略微紊乱的几缕秀发捋顺,温言道:“好好好,月月说什么霜儿都会听的哦。”神情柔顺已极,活脱脱一副人畜无害的恭娴少女模样,更无半点适才问难叫阵的威风,对此齐天月也只得使劲翻翻白眼了事,秋阳依旧温暖和煦,她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之前的惬意和舒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小姨会作出这样的决定呢?
……
齐天月下意识地注视着黑板上老师手中不停移动着的粉笔,仿佛是在认真听讲,实际上此刻脑中却是一片混乱,两个声音时不时地响起,将这种混乱状态搅扰的更加扑朔迷离。
“你终于答应接受我的追求,做霜儿的爱人!”
“你要是做不到,会有好多人不开心呢,对不对?”
齐天月心中呻吟一声,愁不自胜,全乱套了,冥冥之中主宰一切的全能存在,你安排我进行这样一次重生之旅的目的究竟何在?难道就是为了应付这繁乱已极的状况么?但不管怎样,毕竟自己还是被这个时空卷进来了,将找上门的麻烦一推了之的想法不但毫不可取,而且始极为可笑的,也只能全力接受它,并改变它,全当是又一个找寻意义的拼图游戏好了,想到这,齐天月略振精神,又将那个靛蓝纸盒取了出来,拼图的话,也是需要线索的,眼下这盒中的本子说不定就记载着若干蛛丝马迹,可供她按图索骥。
小姨,轻原谅我的无礼。暗祷数次之后,齐天月心气略平,终于强抑着手指的颤动,缓缓将本子的封页揭开。
出乎意料,本子中记载的压根就不是什么日记之类,甚至连正常点的字都没几个,除了“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几个繁体字外,绝大多数都是些奇形怪状的非真非篆的字符,笔势间架同任何朝代字体均不相类,却又繁复异常,殊难区辨,不过好在齐天月前世涉猎广博,稍加冥思,即认出了眼下这些怪字的来历,正是隋唐时代民间用以记录音乐的字谱——燕乐半字谱,亦称公尺谱,乃是华夏相当古老的一种文字乐谱。
只是认出来历并不代表所有谜题都可迎刃而解,齐天月默诵乐谱,试图按部就班地将本子中记载的乐曲还原出来,然而饶是她使尽神通,在将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音各色乐器一一尝试了个遍之后,却沮丧地发现,居然无一能同这本乐谱对榫接缝,最多奏得数拍,遍纷纷荒腔走板,曲不成调。
齐天月心头大惑不解,但瞧这乐谱被小姨珍而重之善加保藏的架势,定非寻常之物,当自有其特定意义,想必是自己何处关窍尚未悟到,以致不能融会贯通,只是世上凡事,但要心中存了一点好奇心趣,必欲尽解而后快,也是人类天性,魏明湖紧紧纠缠齐天月,亦属此情,此刻齐天月越是绞尽脑汁思索曲谱奥妙而不可得,就越是心痒难搔,当下就着尽抛外物,心无旁骛地沉浸到了解谜游戏当中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天月方被一阵哄乱声唤回心神,却见教室中夕醺流金,浓郁非常,原来已是下午放学时刻,袁静姝依旧悄悄过来,道:“走吧,回家了,天天。”齐天月点点头,却见袁静姝一副欲言又休的样子,略一思忖,即明了她是为中午凌葭霜突然叫走自己的事情烦心,不由对这小丫头暗加赞赏,瞧不出她区区十六岁年纪,便懂得不多过问他人隐私,齐天月不愿破坏小姨在她心中印象,故意道:“先等等,我中午同松班的凌葭霜闹了点矛盾,迟走一会免得在校门口碰到她。”这学校区分班级倒也别致,分别以初春,仲春,季春,初秋,仲秋,季秋六组代指初一至高三六个年级,每一组再细分桃,李,松,竹,兰,桂等各班,齐天月她们是在季秋桂班,凌葭霜则在隔壁松班。
果然袁静姝听齐天月如此说便松了口气似的笑笑,在齐天月前桌坐了下来,同她不着边际地聊着些女生话题,什么某某看样子喜欢上化学老师啦,谁谁的MP3很漂亮估计是进口原装的啦,齐天月将脑中诸般杂事一概搁置,全力应对,偶有话锋转至涉及旧事或自身方面,便不露声色地暗中代过,倒也无甚大差,反是诸多前世流行观点每每令袁静姝惊赏赞叹不已,不一刻便将原本远坐一旁的魏明湖吸引到了身边,也加入了话团。
司无邪依旧静静安坐一旁,既不离去,也不主动参与她们谈话,齐天月几次想将她拉入话团均告无果,悻悻之余,只得暂且善罢甘休,心知此女性情虚淡不同于魏明湖,当真是诸事不萦于怀,想令其敞开心扉,绝非一日之功。
聊得约莫半个小时,眼见暮色掩至,四边墨染,齐天月估计凌葭霜应已离校,便不再耽搁,叫起袁静姝三人,锁了班门,向校外走去。
哪知甫近校门,便听得一道清脆如春冰风铃的声音道:“啊哈,我的恋人来啦!”
齐天月顿时头大如斗,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凌葭霜,当下好生踟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迈步前行。
却听又一道粗厉刺耳的声音道:“在哪儿?这里半个男人都没有,你想骗谁?凌葭霜,我是认真的,你就是不同意也该仔细考虑考虑给我个面子不是?不然当着这么多兄弟,我朱大天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去?”
齐天月等人定睛望去,原来在校门左右,凌葭霜正和一群五大三粗的男生分列对峙,男生中当先一人正自高声发话,看来便是自称朱大天王那个了,身后一帮小弟个个面相不善,一看便知不是好相与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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