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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邪闻言总算坐直回身子,却不马上作答,一双妙目中莫名流波不定,将齐天月全身上下反反复复转眄不休,齐天月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正要再度相问,却听司无邪道:“化髓不是忍遁,不过披个虚名而已,是一种效果很强的搜精聚气的术法,可以把受者的元气瞬间传给施者,一般来说中人无救。”
齐天月茫然瞠目,如坐云雾,先是震惊于“中人无救”四字,又复对司无邪的淡漠语气哭笑不得,当即赶忙又问道:“既然这样,你又是怎么救回我来的?”
司无邪再度钳口不言,便只一味用着惝恍迷离的眼神盯视齐天月许久,齐天月微觉诧异,忽见司无邪眼眶似乎微微一红,但转瞬即逝,待要再瞧,司无邪已又缓缓道:“我没有救回你来,化髓的效力还在你身上。”
齐天月心下微沉,但她几经大变,涵养有素,并不追询,只是平心静气地看着司无邪,等待下文,果然司无邪轻咬下唇片刻,又道:“我只是把它暂时中和掉了。”
齐天月心念电转,若干头绪纷至沓来,渐渐绘出一点脉络,却立时将她惊得跳起,她望着司无邪,满是莫可置信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道:“难道……你……你把自己……的……,分……分给了……我?”
司无邪点点头,道:“没有别的办法,不过化髓的效力迟早会慢慢消失,发作的间隔也会越来越久,每次的程度也会越来越轻,我……不会麻烦你很长时间的。”说到最后一句,螓首娇音却一齐低了下去。
齐天月苦笑一声,道:“恐怕是我在麻烦你吧,我……有点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总是要谢谢你了。”言中一股苦涩无奈之意油然泛起,先是离窍弃舍的穿越,而今连这条命都是借来的了,我还有什么是自己的?
司无邪低眉敛目,轻声道:“没必要谢我,要不是你推开我替我捱那一下,也不会中了化髓。”
齐天月却对此置若罔闻,自怜自艾片刻,猛省一事,登又为司无邪担心起来了,赶忙问道:“那个,你总是这样帮我,对自己恐怕也很危险吧?”
司无邪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道:“我同一般人不一样,这种程度消耗威胁不到我。”
齐天月闻言默然,眼见虽然说的轻松,但她察言观色,已看出司无邪较之平昔大见憔悴,肌肤如雪苍白,娇躯病气萦绕,望之有若浮絮因风,残荷披霜,少了三分英挺,多了几许清艳,别有一番柔弱风情,想来纵然资质超人,也必损耗匪浅,只是司无邪矢口否认,她也不好再问,只得装聋作哑。
齐天月前世的少爷脾气倔强异常,越是境遇不利,就越要反其道而行之,当即又展颜笑道:“不想那么多啦,就算是沿途一道别致的风景吧,也不是不堪把玩欣赏呢,这回,我可是认真的哦。”她不愿再流露负面情绪影响司无邪,千方百计要开心起来。
司无邪默默看了齐天月半晌,忽道:“那之后的事情,你都记得,并且也是认真的,对吧?”
“当然啦……啊,不是不是,咳咳……”齐天月心思飘摇,再度受制,心中叫苦不迭,暗道那之后的事情,可真是羞于启齿,自己都说不上来当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这司无邪居然百无禁忌,问了出来,自己一个没留神,可就又闯祸了,她狼狈不已,妙目中满是尴尬和乞求之色,却正迎上了司无邪清澈无瑕却又隐含丝许暧mei的目光,不禁心头一荡,竟然鬼使神差,微不可见地轻轻顿了下螓首。
司无邪俏面微微一霁,一溜光彩自璨眸掠过,正待开言,却蓦地神情一震,沉声道:“有人要劫机。”
四一盘空鹤影惊挥剑委地花魂恨满箫
更新时间20104230:59:06字数:4715
齐天月心头一凛,忙道:“你怎么知道?”此次回程,依旧是由苏半山将豪华客舱全部包下,便只她和司无邪二人乘坐,一应言行自也不用避人耳目。
司无邪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凝视着舱室尾部的隔门,精巧鼻翼不时耸动,微微作势,嗅了几次,道:“是枪械的味道,绝不会错,分散在经济舱各处,不过无法确定具体人数和位置。”
齐天月想起昨夜在温泉旅馆也曾见过司无邪这样探嗅,心知她能力奇异,当是有着过人的五感六识,能够分辩出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小异状,当下不再追问,只是无声地苦笑几度,好么,来的时候是颠簸气流,已经够惊骇的了,回去的这趟更是夸张,连劫机这种六合彩都抓中了,看来自己同飞机是生性相克啊。
只是牢骚归牢骚,眼下的问题还是刻不容缓亟待应对的,她颦眉苦思,只觉棘手异常,对方的人数,装备,目的一概不清楚,何时发难也不得而知,处境极为尴尬被动,齐天月一时也是不知计将安出,她前世屡经变故,早有处变不惊的定力和谋划如常的素质,此前虽几番受制于人,但那一则多是对方猝起发难,二则每同自己念兹在兹的小姨有关,令她处处束手束脚,当此之时,她却不再受这二者拘禁,稳稳沉心思忖对策。
司无邪默坐片刻,忽道:“我可以试试用飞针同时制住他们。”
齐天月闻言精神一振,忙问道:“就是你昨夜对付风的那种功夫么?”当时司无邪隔空御针,以一控百,宛转灵动,如臂使指,要是用来对付劫匪,未始不能收到奇效。
哪知司无邪却摇摇头道:“非常手段不允许对普通人使用,况且属于无差别攻击,难以区分敌我。”
齐天月闻言不由微觉沮丧,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道:“那风怎么可以对我这个普通人使用那些非常技能?”
司无邪深深看了齐天月一眼,一板一眼地道:“第一,化外人不可以用道德伦常约束,第二,你也不是普通人。”
什么?我不是普通人,难道说,她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了么?可……怎么可能?但是,见识过昨夜的诡异场面,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齐天月一时惘然若失,连身处险境这一事实都暂行忘却了,只是神不守舍地苦苦追寻着各条扑朔迷离的思绪。
好在齐天月到底还是悬挂着刻下局面,不过出神一阵,便自醒过劲来,又向司无邪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干?”
司无邪的如画春眉微不可测地一耸,道:“没什么打算,直接出手,一次解决,用普通的暗器手法,有六成以上把握,应该足够了。”
“不行不行!”齐天月被吓了一大跳,说来说去,可是满满一机三百多条人命啊,对方又是干冒奇险的亡命之徒,哪儿能对高达百分之四十的失败率视而不见,身后经济舱随时可能狰狞毕露的劫匪就有如一枚枚拉开引信的炸弹,只要有一条漏网之鱼,便极有可能酿成机毁人亡的尘寰惨剧,想到这儿,齐天月光洁如瓷的额头上不禁又是细汗密布。
司无邪遭到反驳,不再言语,倨身坐定,璨璨星眸目不转睛地盯着齐天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但见她小腰秀颈,朱颜如稚,明眸皓齿,宜哂宜嗔,日霞映照之下,端的艳丽不可方物,司无邪瞧得片刻,又用力偏头,重新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齐天月却丝毫没察觉到司无邪大异往常的神态,只是一心一意地思度着如何方能万无一失地化解迫在眉睫的危机,全力苦思之下,一条条计策不断浮现脑海,却又被她苦笑着逐一否决,不能出一丁点纰漏,务必要获全胜,这个目标还真是有点遥不可及啊,总是在自以为稳操全算的时候,又突然发现计划中某处不起眼而又致命的漏洞,令她沮丧不已,到得后来,谋略渐窘,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直骂双方地位太也不够对等,劫匪肆无忌惮,视人命如草芥,自己却要瞻前顾后,生恐一个疏忽导致重大遗憾,混蛋啊,为什么我不是劫匪呢。
嗯?等等,好像抓住了一丝端倪,齐天月星眸骤然一亮,急忙将最近思绪匆匆梳理一遍,几个念头轮流闪过后,突然自座椅中一跃而起,俏面上满是兴奋之色,跟着像是生怕有人听到似的,略一垂身,将朱唇附在司无邪细致贝耳近侧,窃窃私语一番,然后一脸雀跃期待地望着司无邪。
哪知司无邪居然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齐天月的窈窕纤姿,一缕嫣红从白如象牙的耳轮慢慢生出,渐渐攀爬上了明丽秀靥。
齐天月哪知司无邪在动什么古怪心思,见她半晌无言,不由微急,纤纤素手伸出,在她光腻玉颊上轻拍几下,道:“哎,明白了我的意思没有啊,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司无邪俏面一红,慌忙闭了妙目,急促喘息几下,方又盈盈睁眼,垂了螓首,细声道:“对不起,我没听明白,请你再说一遍。”
齐天月使劲翻翻白眼,全然不明白素来矫捷干练的司无邪怎么会变得如此夹缠,自早上醒来后就总是觉得她常常神思不属的,言辞也是含混暧mei,让她哭笑不得之余又自一筹莫展,难道,难道她问我是不是认真什么的,真是,真是……齐天月不愿意再想下去了,急忙收束思路,清咳一声道:“听好哦,我只说这一遍了哦。”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下,看到司无邪缓慢而坚定地顿了下螓首,方又嫣然一笑,续道:“我的计划是……”
……
“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吗?”秀丽高挑的空姐挂着完美无瑕的职业笑容,望着按铃将她招来的齐天月,心中暗暗感叹世上居然能有如此皎皎璧人,直如中天明月,令人惟生艳赞,难动亵念。
齐天月也自微微一笑,娇靥有如朝荷沐露,璀璨明艳,“很抱歉,有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你,飞机上混入了恐怖分子,预谋劫机。”
“啊……”齐天月的话语令正自对她的明媚笑容有些迷失的空姐霎时一惊,不禁低呼出声,她紧张地望了望四周,用极为压抑的嗓音道:“小姐,再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不然你将会被指控恐吓的。”她还待再劝几句,却蓦地惊恐万状地发现,自己喉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模样虽然小巧玲珑,刃口却是银光激灿,森寒砭骨的修长小刀,刺痛之下,似乎已然入肉,随时可能一掠而过,登时魂飞魄散,将后面的话吓得尽数咽了回去,一双美眸露出了哀求惊惶的神色,望着冷然持刀的司无邪,瑟瑟颤抖不已。
齐天月灿然一笑,又道:“别害怕,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反抗,就不会受半点伤害哦,好啦,现在,带我们去驾驶舱。”
……
五官分明,面容冷峻,俨然大理石雕的机长望着面前两位仙姿玉貌的出尘少女,沉毅眼神不由掠过一丝讶异,正声道:“两位小姐,你们强行挟持了我的机组人员得以进入驾驶舱,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们是要劫机?”
齐天月抱歉地笑了笑,柔声道:“少废话!我们要……”
……
经济舱内,一位相貌衣着入时的摩登少年不露声色地向过道另端一位风衣立领,戴帽曳镜,倚座假寐的男子比了个极其隐蔽的手势,那男子随即起身,向着走廊尽头连接卫生间的隔门一摇三晃地踱去,身影一晃后,已然消失在门背后。
机舱整体分为三层,最上层为豪华舱,其余二层为经济舱,机首是驾驶舱,卫生间便位于四者结合部,那风衣男子甫一进入卫生间,便立即收敛了颓态,墨镜之下不时射出机警枭戾的目光,身形也变得极为矫捷敏健,几个快步跨过,已自转上了豪华舱,只见两位少女埋首酣睡,秀发悠然,披散在俏面之上,二人睡的极沉,也不伸手撩开,那男子见状不觉在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森微笑,轻轻探手入怀,却不取出,便这样揣手向前,慢慢地逼近对方。
堪堪行至贴身之距,男子却狐疑地望着犹自酣睡的两位少女,陡然停下了步子,当他目光掠过二人肩头时,不禁神色一变,急忙想将揣在怀中的手掏出,只听耳边一道银铃般清脆动听的声音道:“看样子你好像是在找一支玉箫?”
男子措手无及之下,本能地点了下头,但随即便明白过来,登时大骇,手臂一抖,已然自怀中掏出无声手枪,连转头瞄准的动作都没做,向着发声之处就要开火,只听砰得一声,却是被人骤然踢中腕部,跟着咯咯几声细响,八块腕骨尽数粉碎,这一枪尚未触到扳机,便已飞出落地。
男子手腕被废,痛得奇惨,忍不住便要张口喊叫,对方却似早已料及,不待他痛呼出声,先前一脚尚未落地,便又腾空而起,另一脚横掠而出,踢在了他喉部天突穴上,生生将他一声长嚎压成了一丝闷哼,男子受此重击,气息逆顶,当即晕厥在地。
便在男子消失十分钟后,经济舱中那摩登少年再度抛个眼色,一名腰圆膀阔的魁梧大汉随即起身,吹着口哨,也向卫生间挤去,进门之后,向着豪华舱方向一阵觑探,只见一人风衣罩身,墨镜遮面,手执一管乳白玉箫对他略一示意,不由得意一笑,口哨不停,却已回头走向驾驶舱的密封门。
大汉走到密封门前,口哨兀自不休,一边从袖筒取出一粒蚕豆大小的米黄色胶状物,对着门板一拍,便即黏着其上,跟着转身一个箭步蹿出三米多远,只听一道极其沉闷的爆破声响起,厚可盈寸的钢芯装甲密封门顿时现出一人大小空洞,驾驶舱一应情形随之显露无遗。
大汉蓦地吹起几个花哨高音,大摇大摆地穿过空洞,双手一分,嗤的一声上衣中裂,露出一身虬结肌肉与狰狞刺青,还有遍覆上身的**zha药,无数导线分出,最终汇于左手内侧一盏小小黑匣,正是臭名昭著的自杀式炸弹,大汉作秀完毕,对着面色不善的机组成员大咧咧地道:“劫机,有漂亮妞儿就顺道劫个色。”跟着只觉背心神道穴一阵尖锐刺痛钻心而至,眼前一黑,便即趴倒,结束了他极其短暂的威风史。
……
飞机继续平稳飞行,不一刻,舱顶扬声器传来了一曲轻缓悠扬的《春之声》,众人本自昏昏欲睡,听得妙音,不觉精神一振,然而机长稍显紧张的声音随即传出:“女士们,先生们,各位乘客,这里是驾驶舱机组,很遗憾通知大家,本次航班已遭不明恐怖分子劫持,我们承诺将尽最大努力避免任何损失,同时也请大家保持镇静,以免造成不必要紧张局面,谢谢合作。”
经济舱内顿时炸了锅,哭喊者有之,祈祷者有之,咒骂者有之,众生百态,不一而足,混着妙曲灵音,说不出的烦杂,那摩登少年闭目微笑听得一阵,蓦地睁眼起立,轻飘飘一个舞步回旋至一位尖叫不休的年迈老妪跟前,面上笑意盎然,灿若春花,跟着左手一挥,噗地一声轻响,那妇女声息登绝,软软倒在过道,额头正中一个血洞宛然,红白之物顷刻淌得一地都是,一股浓烈腥气随即弥漫整个机舱。
众人猝不及防,瞬间鸦雀无声,呆呆望着那清秀少年,一时没了反应。
那少年不待骚乱二次发作,先自灿烂一笑,笑容中满是诚挚温和,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只听他柔声道:“不想跟她作伴的话,就别发出任何声音,不然……”他没将话说完,只是举起手枪,塞入自己口中,微一戳动,翻了个极其夸张的白眼,言外之意自是一目了然,跟着打个响指,又有六七人自座椅起立,亮出各色枪械,作势扫瞄,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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