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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的流速既似极快,又似极慢,带给齐天月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她凝神观察,只见流波之中,隐约有无数海市蜃楼般的奇异景象生成,又复瞬间散化,当真有如长河浪花,乍生还灭,却无一能够觑得分明,齐天月用力摇摇螓首,丝发轻舞飞扬,想要努力认清那种种华彩异相,却总是力不从心,只觉一阵眼花缭乱,生,死,爱,怨,泪滴,笑靥,呐喊,呻吟,长相思,远别离,山盟海誓,地老天荒。一一生发演化,构成一副万色斑斓的壮阔时光画轴,令她不由自主便欲迷失其中。
我这是在做梦么?身入幻境,心思也随之受其蛊惑,意志判断都大幅削弱,一时间齐天月浑浑噩噩,全然不知此身安在,今夕何夕。
“天天!”一道安恬祥适的声音自齐天月背后响起,她连忙回视,一扇晶亮明晰有如琉璃的镜面中,一位少女白衣飘飘,婷婷玉立,怀中一架五弦琵琶螺钿紫檀,古朴苍然,正是快哉风,佳人静谧秋瞳之中,涟漪隐现,似乎强自压抑着几许欣悦和暧mei。
“阿姝?”齐天月不禁微微吃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也在?太多的疑窦在她脑海中此起彼伏,令她有些懵懂无措,只是呆呆望着袁静姝,精致完美的俏面之上,也随之浮现出了犹疑,迷惑,询问诸般神色。
袁静姝粲然一笑,神情错婉迷离,大异平昔沉静之风,随即唤道:“天天,过来。”声音也是娇柔嗲糯,透着一股朦胧至极的勾人媚惑。
齐天月芳心讶然,不知为何此刻的阿姝与往常全然不同,正自沉吟,袁静姝已然微微不悦,小嘴一撇,哀声道:“求你啦,天天,快过来嘛,人家好想你呢。”说着便即举步前行,似要走出镜面,却被剔透隔壁一撞,不禁低低惊呼一声,玲珑娇躯缓缓软倒,只是眼神却依旧紧紧锁住了齐天月的清莹星瞳,饱含凄楚求肯之色。
齐天月慌忙一步抢上,踏入了镜面之中,将袁静姝莞素纤腰牢牢揽定,却忽觉眼前景象一变,偌大星海光潮瞬间消褪的无影无踪,但见眼底雪岭云巅,缥缈幻化,身前碧草清湖,葱郁晶莹,耳中莺燕啁啾,婉转明丽,纯然一派春野生机,欣欣可爱,令人心旷神怡。
齐天月大惑不解,不由再度出神凝思,忽觉身躯一轻,却是袁静姝趁她不防,反将她揽入怀中,跟着微一发力,两位明艳少女登时一齐仰倒在清可鉴影的渌水潭边,袁静姝动作奇快,不待齐天月有所反应,已抢先起身跪坐,跟着盈盈素手轻柔捧起齐天月芳首,稳稳放在自己膝上,同她四目交投,款款凝视,白皙如瓷的秀颈俏面上微微泛起一丝潮红。
齐天月讶异更增,正待出言相询,哪知袁静姝又是垂眸娇媚一笑,伸出一根芊芊玉指,柔柔比在齐天月嫣红洁白的丹唇皓齿间,示意她先不要出声,跟着抄起快哉风,叮叮淙淙地调了调弦,便即檀口轻启,和着曼妙曲声,嘤嘤呖呖地吟唱了起来。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曲乐既极尽欢媚,唱咏之人也是娇娆艳丽,不可方物。
袁静姝唱罢收声,媚眼如丝,自然而然地垂下明玉素手,轻轻地把玩摩娑起了齐天月嫩生生的娇俏耳垂。
齐天月仰在袁静姝身下,妙目所触,正是随着歌声微微起伏不已的挺翘酥胸,清澈目光不禁有些恍惚,嗓子也自一阵发紧,此刻敏感部位忽受撩拨,机伶伶一个寒颤过后,不禁酸软不堪,茫然张了张樱唇,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来,再一想到曲中所咏小怜,可谓史上有名的尤物,义山诗云“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便是名此,而此刻自己娇躯任卧,也是相去不远,当下绮念,窘念,羞念交织而来,细若瓷玉的秀面登时绯红如霞,她心中隐约觉得似乎何处极为不妥,却无论如何抓不到半点端倪,又不忍生硬拒绝阿姝,令她难堪,只得强捱,耳际不断滚过的道道酥麻热流却执着地冲击着她的神智,不觉已是面红如火,气息渐急。
正值齐天月彷徨无计时,袁静姝怀中的快哉风五弦忽然无风自动,流韵天生,只是叮叮咚咚一阵反复鸣奏,曲调却极其不谐生涩,正是《长生曲》的初始几拍,那日伊贺风御使用以诱出齐天月的断简残篇,但齐天月此刻为幻境所困,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却无力细加辨认。
袁静姝听得一阵,蓦地螓首一低,将温热朱唇凑在齐天月精巧玉耳旁边,腻声问道:“后面该怎么弹呢?”缕缕香热气息吹出,拂过齐天月耳际,令她不禁更是酥麻难当,只觉分分秒秒间,自己的气力有如抽丝剥茧般地逐渐销蚀欲尽,身子软绵绵仿佛被无边无际的棉絮云朵包围着,慢慢随着阿姝越来越放肆的游走抚弄而渐次升温,不由自主地反复挺扭,有如一尾落在岸上急切盼望滋润的鱼儿,她一面下意识而徒劳地闪避着袁静姝的撩逗,一面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拱挺腰肢,本能地迎合起对方来了。
然而袁静姝的问话落入齐天月耳中,却还是让她多少生出些许莫可名状的不宁,当下螓首一偏,甩起碧云般丝发,将面上红晕,眼中疑惑尽数遮掩,一边有些气紧地低声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袁静姝见了齐天月负隅顽抗的糗样,不禁莞尔,也不再问,只是檀口微张,轻柔地将han住了齐天月的温腻耳垂,贝齿香舌稍一研磨,齐天月顿时俏目圆睁,“啊”地一声娇吟出来,一缕潮红自她被袁静姝含在口中的肌肤迅猛发散开来,汇入了滑若凝脂般的玉面飞霞中,伴随一起的,还有顷刻拂掠全身的酥麻美感电流,齐天月娇躯一阵战栗痉挛,星眸又告长闭,柳眉随之紧颦,似是极为辛苦地抵御着什么痛楚。
袁静姝挑逗不休,一面含混不清地嗲声道:“告诉人家该怎么弹嘛。”她不过噙住齐天月微小一处,却能每每凭借口中一记轻巧吮舐,便令怀中娇娃的修颀浮凸身躯为之腾转翻扭不已,齐天月每一敷衍抵赖,袁静姝便用口舌略一逗弄,齐天月就登时再也出声不得,随之而来的只是一阵急促的娇喘和剧颤,到得后来,齐天月“不知道”三个字每次出口,已是越来越软弱,越来越低落,越来越含糊,最后直如蚊蚋,化作一声在雪喉樱唇间压抑良久的嘤吟。
袁静姝又复相问,齐天月却已无力睁眼出声,只是轻轻咬住下唇,虚弱地将螓首摇摆少许,娇怯之态,仿佛行将萎谢的盛丽菡萏。
袁静姝柔声嗔道:“天天,你不诚实哦,人家要罚你。”说着春笋般修指缘着齐天月修长秀颈蜿蜒而下,拂过她丝绸浓乳般顺滑光腻的晶莹肌肤,轻轻分开齐天月衣襟,探了进去,一路划着细小圆圈,不断地瓦解着她的抵抗意志,慢慢地逼近了她坚挺盈实的圣女峰。
“不要,阿姝。”虽然依旧无法恢复常时神智,齐天月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妥,身体上的阵阵愉悦冲击还没有到了让她崩溃的程度,之前阿姝的行为怎么说也只是稍微过火而已,但现在这种情形,可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毕竟她齐天月喜欢的人,是司无邪,再放任事态发展的话,可真说不好要“出墙”了,再怕伤害阿姝也要阻止她了,齐天月慌忙睁开俏目,一把按定轻薄衣衫之下袁静姝的轻薄玉手,竭力忍着身体的羞人反应,勉强提声求肯对方手下留情。
袁静姝动作受阻,玉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也不知是喜是怒,但齐天月意乱情迷,半点也未察觉,只觉眼前场景陡然一变,远山层云登时隐匿无踪,鸟啭水流也自悄无声息,跟着一阵流光溢彩,无数浓郁清新的馨香扑鼻而至,齐天月勉力微一侧首,却见周遭一片姹紫嫣红,繁花如海,争奇斗艳,诸妙纷呈,同时天上明媚阳光也随之变作迷朦游幻之色,一座半球形玻璃穹顶不知何时已悄然显现,将她和阿姝罩在这剔透花房之中,等等,她不是阿姝,她是……
“好月月,真的不要吗?”声音清脆伶俐有如琉璃敲玉,隐隐透出一股黠意,这不是阿姝的声音,眼前之人碎发覆额,墨雪玄素,清俊潇洒,相得益彰,瑶鼻娇俏,梨涡轻浅,丹凤眼角微微上翘,熠熠生辉,正自得意地抿着薄翕鲜亮的樱唇,揶揄地望着齐天月。
齐天月吃惊地张圆了小口,“霜……霜儿?”身外的场景已经转为她同凌葭霜首度暧mei接触时的花房,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本就不甚清醒的神智更加的混乱不堪,一时没了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凌葭霜噗哧一笑,道:“干什么这么吃惊啊,不认识霜儿啦?小冤家。”说着将手自齐天月温软双峰间轻轻抽回,屈起修长食指,勾定齐天月精致玉颌,稍一用力,便将她螓首微微挑起,一边用略带挑衅勾引的眼神故作轻佻地在齐天月娇躯上下扫视不定,一边娇声道:“霜儿生气了,月月居然假装不认识霜儿。”
幻境的蛊惑力再度奏效,齐天月也觉得凌葭霜在此替换掉了袁静姝出现是理所当然的了,但旋即又自暗暗叫苦,心道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凌葭霜可没袁静姝那么好说话,当初齐天月百般抗拒,却还是被她吃的死死的,半点反抗不得,强行作了凌葭霜的“小情人”,终日饱受撩拨挑逗,真可谓苦不堪言,齐天月自与司无邪欢好,归来之后,总是尽力躲着凌葭霜,加之长生曲可能也在被凌百生觊觎着的缘故,只是头痛着该如何在不触发魏明湖反对的情况下同她交底,最终“和平分手”,哪知此刻居然又糊里糊涂地被对方黏上身来。
凌葭霜见齐天月痴痴不答,俏面之上纯然一片神不守舍,不禁小嘴一撅,她历来都是风风火火的行动派,当下不再顾及许多,手上加劲,捏住了齐天月弧度优美至极的小巧下巴,另手抄至齐天月雪颈之后,以防她挣扎逃脱,跟着螓首蓦低,已同齐天月唇瓣厮磨,吻作一处。
齐天月芳心一慌,忙想侧首避让,但凌葭霜藕臂微紧,登时令她无法抗拒,只得紧闭牙关,不放对方灵动丁香进入,凌葭霜索吻有顷,见齐天月全无配合,不由气苦,分出起先勾挑齐天月下颌的纤长玉指,捏住了齐天月的薄翕鼻翼,齐天月无力将她挣开,强自忍耐片刻,终于还是不得不乖乖开启檀口,凌葭霜目中闪过自得和满意的黠光,香舌迫不及待地伸入了齐天月的温润口腔,急急游弋巡视一周后,便灵活地挑动缠绕起齐天月的香甜小舌来,一边还贪婪地吮吸不休。
齐天月被凌葭霜的蜜吻攻势打得溃不成军,白旗高举,兰息急促有如密雨,柳躯绵软仿佛轻絮,若非本就躺在对方怀中,早已撑持不住,即令如此,也是难以为继,凌葭霜听她喘息越来越紧,知道她快要完了,便恋恋不舍地松开齐天月,好让她回气调息,齐天月乍得解脱,不禁半是感激半是嗔怪地瞧了凌葭霜一眼,赶忙深深呼吸半晌,方才定住神思。
但不一刻齐天月便无可奈何地看着凌葭霜涎笑着再度猴上身来,将她牢牢抱定,仿佛搂着一个大号宠物抱枕,凑在她嫩滑俏面边腻声哼道:“好月月,刚才阿姝跟你说什么来?”
齐天月闻言,登时如被雪水浇顶,脑中一道闪电滚过,原本残留缠绕的丝许绮念随即褪得干干净净,她一骨碌爬起身来,暗暗攥紧了甄陀罗,将凌葭霜细致打量一番,忽地冷然一笑,沉声道:“林御使真好本事,居然肯费这么大功夫揣研齐某身侧之人,这番伪装实在可以以假乱真,佩服佩服。”
齐天月话毕,本自巧笑倩兮的凌葭霜当即神情一呆,随即化作一片冷漠木然,却听空中一道喑哑声音道:“齐小姐过奖了,我本来就是一名傀儡师,这点障眼法还不算为难。”随着他的话语,凌葭霜的玲珑娇躯逐渐淡薄瓦解,最终如同沙砾般散化无形,周遭环境也一阵旋转变幻,再度还原成为了起初了浩瀚星空,在齐天月的正前方,却多出了一扇凭空悬浮的镜面,林魖黑模糊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二人默对半晌,终于还是林先自按捺不住,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齐天月俊俏玉面上登时绯红大起,却死活不肯回答,她当然知道凌葭霜生性好胜,绝不可能亲见她同袁静姝亲昵狎戏后还安之若素,只是这等羞人情事,如何足于外人提起,当下只得装聋作哑,道:“我已经破解了你的幻象结界,该你履行承诺了。”
林嘿嘿冷笑几声,道:“齐小姐,你太天真了,换成是你,你会平白放虎归山吗?这样吧,只要你交出《长生谱》,我就放你和你的爱人出去,至于太真箫和三河丸,就等下次再取好了。”
齐天月不料林无耻至斯,耍赖也耍得这么种堂而皇,当下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娇躯连颤,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呵斥。
便在此时,异变又生,忽听乒乒数响,林藏身的镜面深处,自他背后飞出几道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当场射穿,尚自余势不息,连带将他身前镜面隔壁一并射裂。
随着林一声惨嘶,镜面砰然炸碎,漫天星光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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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六有幻有真皆是梦为卿为我亦成空
更新时间201051422:45:41字数:5152
幻象结界如潮水般渐次褪去降落,连同林的黯黑身影以及外层的万像结界也随之一起逐渐销蚀微弱,原本无比辉煌耀目的水银灯光一阵模糊摇晃,终于诸般景象事物一并湮灭,残秋初冬清冷而明晰的阳光重新穿窗而入,披洒在伫立当心,细喘微微的司无邪俏丽佳躯上。
全身浸润沐浴在明亮光海中的司无邪此刻看来,神采中除了凛然英矫之外,还多了几分神秘和朦胧,但齐天月很快便即无心继续赞叹欣赏或是疑惑感喟了,她的心上人身形几个踉跄,若不是扶住了一扇隔板,便要狼狈摔倒。
齐天月急忙快步抢上,将司无邪一把攀定擎住,此时方才瞧清她俊面苍白,几如霜雪,便连一向亮彩蔻丹的鲜丽樱唇也隐隐透出一股灰败之意,仿佛一座外观整饬优雅却无法掩饰内里却剥蚀倾坏的华丽栋宇,总算目光神情还淡定素静如常,多多少少带给了齐天月一些慰籍和镇定。
齐天月强自压抑着颤抖,替司无邪将一绺玄鬓乱发归拢妥顺,柔唇分合数次,却终于没能说出半个字,在司无邪宁静如水,清亮如水的通明眼神前,她空有满腹痛惜,蜜爱,轻斥,却只化作一声饱含无奈和不胜感喟的简单叹息。
齐天月不言,司无邪更不会主动出声,二人便这样痴痴对视,过了良久,终究还是齐天月先灵醒过来,司无邪的憔悴形容令她心中揪揪作痛,当下柔声道:“感觉怎么样,很难过么?要不要我抱着你?”说罢,不待司无邪作答,雪臂轻舒,已将言语付诸行动,拥扶住了她。
司无邪目不交睫地注视着齐天月近在咫尺的关切神情,目光流动,渐渐掺入了一丝生涩的娇羞和欣喜,有如风皱春湖,毂纹暗生,不复起先的净澈分明,但随即又像不堪承受齐天月的炽热情愫的灼炙一般偏过螓首,却仿佛发现什么似的,低声问道:“太真箫呢?”
齐天月一怔,旋即笑道:“在这里。”说着分出素手,在背后斜斜一抽,将玉箫掣出,她身着戏服,不便携挎容箫丝套,便将其反插在戏服束腰之中,戏服宽大,将之通体遮掩,除了动手时取出应敌之外,若非自背后观察,的确瞧不出半点端倪。
齐天月拔箫在手,对怀中佳人作势一比,道:“仔细看好哦。”言毕忽地星眸骤寒,蓦地一箫搠出,迅捷无伦地将她戳了个对穿。
司无邪吃齐天月一箫戳穿,却没有半点负痛之色,只是面容一震,跟着齐天月只觉怀中的身躯渐渐变轻变硬,再无分毫少女的温润酥软,仿佛一具土偶木俑。
却听空中一声怒嘶,一道古怪铿锵的声音响起:“你……你又是怎么发现的!”正是阴魂不散的伊贺林御使,但已尽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没了半点最初的故作从容。
齐天月昂然扬起芳首,望着镜中黑影,却只是不屑地冷冷一笑,并不作答,同时春葱纤指轮掐不休,似在计算着什么似的,怀中那具化形司无邪的傀儡在这短短片刻,又自如同前一具凌葭霜傀儡一般,散成无数细小银色微砾,四下飘开。
虽然司无己受千年积习影响,并不习惯用甄陀罗,快哉风这两个名字称呼齐天月手中的两件灵器,但司无邪却全盘照收,从来提起,都不会以太真箫或三河丸相称,林身为化外之人,自然不会知道这只有齐天月,袁静姝,司氏兄妹,魏明湖和柯吉士区区数人才明晓的这一隐秘名称,他御使驱幻赋形的本事纵然巧夺天工,只是无法一一顾及到齐天月周遭的诸多微小细节,故尔被其一而再,再而三地识破,不过齐天月虽然心中有数,却断没有将自己底牌亮给对手的道理。
林匿身镜中,曲臂支颐,犹自苦苦推敲,一时无心再去施展伎俩。
齐天月可也没闲着,又复侧耳倾听一阵,忽将螓首自顾轻点几下,又复倏地一转,盯着一处空旷所在,娇声叱道:“橘嘉!”适才那假司无邪现身,橘嘉却未伴随身侧,也是一个老大破绽,想来林拟人的功力虽高,拟物却是不擅,齐天月最初的些微疑惑,便是缘此。
却见那方处所一阵彩光流溢,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惊骇惶恐至极的长嘶,又是一扇镜面凭空现形,内里彩雾氤氲,将一道黑影团团困住,正是林的本尊,黑影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挣脱彩雾束缚,而先前齐天月面对的那一块林亮身其中的镜面,早已消匿无踪,仿佛蒸发掉一般。
林徒劳挣扎激突半晌,眼见脱身不得,只得沉寂下来,跟着废然问道:“我认输了,齐小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真实位置的?真难以置信,你这个能力觉醒不足十分之一的灵童,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洞察力和实力。”
林心机诡诈,狡兔三窟,每每于镜中现身亮相,都不过是个投射幻影,齐天月见他之前以此镜收取司无邪飞针,却以彼镜放出,便即暗暗留上了心,凭着临进入幻象结界之前对甄陀罗那一记叩击,留下了一道音相,在各个镜面间反复波弹不休,她身为天韵灵童,于音色一道禀赋早已到了常人难以想像的超凡脱俗之境,便凭着这道音相来回弹射间的细微蛛丝马迹,详加推演,终于锁定了林的真实位置,橘嘉之前对林的那次偷袭,将他万像结界“污染”,掺入了自己的一丝力量,便是镜中那道彩雾,此刻困住林的手段,蛇性黠猾多端,橘嘉当时不动声色,暗中却借着同灵童主人天生即可建立的心灵契合,互通款曲,遵照齐天月的指令,故作暴躁之态迷惑对手,终于一主一仆于幻象结界内外通力协作,将这机变百出的林一举困住。
齐天月哪肯与他多言,黛眉紧蹙,不住思量着破解林的两个结界的法门,她心知眼前这间房屋,也不过是处在双层结界中的一重幻境罢了,而真正的司无邪置身其中的洗手间,依旧是被林的万像结界闭锁,应当仍是银亮如炙,绝非此刻阳光明亮微风清爽这副场景。
然而这次齐天月并没有伤太久脑筋,同之前幻象遭遇如出一辙,数枚银针自林藏身镜面深处射出,瞬间将他连同镜面一并射穿,同样的一声负痛惨嘶,同样的退潮般的光影销蚀,所不同者,这次却是真实的景象,而非林的操演了,他被橘嘉锁制,无法再透出气息操控结界,司无邪所受围攻有如釜底抽薪,自动瓦解,当即腾出手来,循着橘嘉指示,轻而易举地重创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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