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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的地砖家具通通换了遍,又熏了艾草,点了松香,才觉世间舒爽了。
另一边,魏峭自宁国公府离去,行至宅邸西南一角,他又嗅到杏花浅香,忍不住看了出去,便见杏花冲天蓬勃,在余晖中灿烂无比。
花叶簌簌,像女郎得意时的低笑。
这儿是宁国公府的西南边墙角,正是芳兰院的位置,杏花是她的杏花。
魏峭仰首,一片飞花慢悠悠落在了他脸庞,他温柔拾取下来,相思苦涩又涌了上来,风往哪里吹,飞花便往哪里去,可它却不会知晓,他有多么羡慕它能陪伴在裴二小姐身侧。
零落成芳兰院中泥,被她狠狠踩在脚下践踏……还挺高兴。
“指挥使!”陆柘牛叫,打断了他幻想变成花被裴二小姐践踏的场景,忙不迭把花瓣藏在袖中,故作冷淡:
“说。”
陆柘气愤拍着脑门,像才想通柳家那桩事般,吵嚷了一路。马车里魏峭护着花,露出淡淡的笑。
把萧芸姬交给薛原白处置后,陆柘就送魏峭回了宅邸,哑叔准备好了饭菜,他白蹭了顿上司家的吃食,心满意足。
完全把柳家行刺的真相抛之脑后,都没念叨裴二小姐不是个好东西之类的话。
显而易见真相不如这顿饭有分量。
陆柘离开时正巧碰到陈太医来给魏峭换药,他叫住了叮嘱太医:“我觉得指挥使病的有点严重,偶尔还会说胡话,麻烦你加大药量。”
陈太医惊讶:“说什么胡话了?按理说不该啊?”
陆柘想到魏峭说过的那些话,唇瓣动了动,羞于说出口来,反闹了自个儿一个大红脸,脚趾紧紧抠在地上难挪。
嗫嚅半晌,他抱着发红的脑袋蹲在了墙角,羞臊道:“谁能正正经经说出那种话啊!”
陈太医觉得,陆佥事好像病得更严重,但他不敢说。
不过陈太医也在换药时仔细为魏峭诊脉,观测了番他的行径,再正常不过了,就未曾放在心上:“指挥使身上的伤好得很快。”
魏峭什么都没说。
夜色里星月成河。进行过自我惩戒后的魏峭安然入睡,他久违梦到了裴有襄。
梦里裴二小姐手上拿着母亲那半枚比翼同心佩,浅笑嫣然,好不迷人,他不由看痴了去。可在这时,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袭来,贯穿了她胸膛。
杏花乱满城,迷了魏峭的眼,他再看向裴二小姐时,只留下玉佩与一滩血迹。
“呼,呼呼……”
魏峭扯开寝衣衣领,大喘着粗气醒来,他睡前藏在枕头下的杏花花瓣将他吓得他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在昏暗中变得愈发黯淡阴晦。
因为刺杀之事,近来他与裴二小姐交集略多,他隐藏爱慕也不如从前那般得心应手,浑然天成。
就像今日,他不慎就在她面前失态,虽是蒙混过去了,可若长此以往,焉知会不会有人觉察。就像梦里那样,她因他而死。
不,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魏峭将杏花花瓣攥紧在手心里,起身持了剑,晃晃悠悠去了院子里。白日里天晴,夜来多凉意,他浑然不觉,难舍地望着花瓣,咬牙阖眼。
“手握飞花烂漫,便难持剑护你周全,世间事两难,今夜我便做个决断。”魏峭身躯一震,睁开眼来,密密麻麻的疼痛之意从心脏蔓延开来。
他拔出剑来,划开院中草地,隐忍着痛:“葬花为誓,死守爱慕你的秘密,绝不叫你受我所累。”
魏峭含泪挥剑,尘土迸溅,他哽咽:“这剑,葬我心不由己!”
又一剑:“这剑,葬我言不由衷!”
“这剑,葬我情难自已!”
“这剑,葬我情丝难断!”
……
月色下,院中挥舞长剑葬花的青年,披散的黑发在风中飞舞,瘦削的身形被月光勾勒着柔光,摇摇欲坠,显得疯狂又带了丝寂寥悲哀。
哑叔领着小仆从院外经过,小仆望之,惊吓得掉了下巴,压低声音结结巴巴说:“吱吱吱指挥使……他怎么了?”
哑叔淡定比划手势:没事的,他每晚都会活泼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