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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金絮摆摆手，突然想起昨天答应林童忆要请他喝酒的事情了。
阿香放下药碗，再次道谢，静坐一会没忍住到窗边的书架子取出一本书，打开翻了两页，凑近旁边的姑娘问：“这书里讲的什么？你能认得吗？”
金絮在一席坐下，低声让大厢去准备待会给阿香的银子，扭头发现姑娘们又聚集起来，十来个人围着阿香叽叽喳喳。
化莲将阿香手中的书颠转半圈，道：“这是《论语》。”
“轮雨？讲气候的？”
“不是，就是孔丘说的话，一些不让人听懂的大道理。”
“哦，孔丘......我好像听说过。”阿香顿了顿，突然醒悟，“你们识字啊？”
化莲笑嘻嘻点头，“识一点，勉强只够看几首浅薄的诗的。”
阿香目露钦羡，“一向知道温柔馆文气重，但没想到居然会请夫子来教你们读书识字。”
“不是请的夫子啦。夫子们都不愿意来青楼教书，是阿絮姐教我们的。”一个姑娘说道。
金絮斜躺在椅子里，吃着小缃洗好的葡萄，注意到阿香崇拜地看过来，懒懒应一声：“我会的才教一点。”
阿香眼中憧憬更甚，“真好呢，我只知道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不会写。”
“我教你写！”化莲兴兴奋奋地拿过刚才练画的纸笔，提笔就写，一边写一边说：“就是诗才好玩儿呢，圣贤讲的大道理还不如诗有意思。你看......这是窈......这是窕......这是淑......女。”
“哇，我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瞧汉字呢。”阿香仔仔细细看着，仿佛是在用眼睛烙印那几个字，颇觉稀罕，忽又转头看金絮，“阿絮姐也喜欢诗吗？”
金絮没回答，化莲告诉阿香：“她不喜欢诗文，她喜欢自己写文章。”
“哇，”阿香眉毛快飞起来，“阿絮姐好厉害，自己写！”
“对啊。阿絮姐爱看讲故事的、多点趣味的，但这类文章很少，所以她就自己写。阿絮姐写的杂言游记最好看了，很多姑娘爱看，我也爱看。”化莲偷偷伏到阿香耳边，小声道：“不过阿絮姐说，她写的文章只能在馆里看，不能拿出去的。”
“哦哦......”阿香懵懵懂懂。
金絮听着她们的议论，恍若未闻，无所谓地顾自吃果。
之后话题脱离诗文，逐渐分享起各自在各自馆里遇到的奇人奇事，像是什么恶心而不自知的丑男人一类，或是翩翩风流、温柔多情的公子哥，几个人头碰头地挨在一起，互相兴奋地八卦着，吸引周围越来越多的姑娘们加入。
这边一团人絮絮叨叨，另一边小月和孙姨也聊得起劲。
金絮仔细打量小月的神色，没有发现异样，这丫头看起来年纪小，却出奇能忍。
孙姨换下一块块血布，一旁姑娘接过换洗。小月疼得满脸汗，一面还能跟孙姨闲聊。
“孙姨，您那车上是避子药的药材吗？有几样我看着眼熟。”
“是啊。丫头，老身方才看你脉象，从前有堕过胎？没调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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