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眼里,流出一丝希望。
进入审讯室,一切却都跟谢芳交代的不一样。
你情我愿、都是商量好的、他们是饭店的常客以前也经常这么做、开的价位比市场价高多了……
赫然将外面的受害人,污蔑成一副。
审讯时间结束,俩人潇洒离场,路过跟付根开着的办公室打了个招呼,裴宁才反应过来:
不仅是串过供,还有别的。
继续展开调查,她才发觉主犯之一已经涉及到多起类似案件,又全部拿到和解结果。而被害者无一例外:独自在省城无亲无故,学历水平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到处打工。
相对应地:无人能为她们出头,受害只能忍气吞声,拿钱是唯一的补偿。
但谢芳父亲是省医学院教授,母亲是远近闻名的妇产科医生。
是什么让她们不同?
私下无人的角落,裴宁把发现告诉谢芳,换来沉默。
“我是替人去的,他们的目标,原本应该是我朋友。
“难道因为弱小,无权无势,那些女孩就该被害吗?痛苦是无法抹平的,必须把他们绳之以法,拜托了。”
裴宁接过谢芳的证据,把它们保存在家中。回到局里,就突然成为付根眼里的刺,防备她使用办公用品,特意叫她出警,等她回到局里,见到的却是谢诚面色铁青,扇了女儿一耳光。
她匆忙上前,只拦得住他二次动手,斥责却远比身体更痛。
“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报警,宣扬什么,很光彩吗?”
被打的谢芳满脸不可思议,望向母亲,却在她的沉默之中,眼里的光陡然熄灭了。
谢诚跟付根强硬要求封锁所有关于这件事的信息,也直接叫来她苦苦追查的主犯及其父母,以结婚做结论。
“反正女孩子都要嫁人,就这样吧。”
双方父母很满意,少一桩没结果的案件,付根也很满意。
裴宁望着谢芳形同行尸走肉般被母亲扯离,却做不到更多,只听得到付根嘲笑。
“无用功好做吗,烈士后代?”
裴宁第一次真正看向上级,语气冷到极致:“这就是强.奸案,如果法律没有得到公平公正的执行,警察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付根嘲讽道:“法律不会大于人情,也不会大于公序良俗。早点脱下孔乙己的长衫,才对你有好处。”
每天依然有数不清的案子要处理,裴宁每晚闭眼,却总是记得谢芳被带走的瞬间。
她查清五个人的底细,背景确实是谢芳家境都惹不起的。就算以程序正义的思路解题,报案人一旦和解,她也无可奈何。
对着谢芳保存完好的证据,烟是在彻夜无眠时学会抽的,酒是在无法说出实情时学会喝的。
就在她以为这件事不会有后续的时候,生殖器被扔到街头。
五次,每一次线索都断得干净,每一次谢芳都有完美不在场证明,对她露出的笑容也越发讥诮。
像在说,原来法律不过如此。
在不公面前,她选择放弃相信,手刃仇人。
“没有人能审判我,包括你们。”
“……而直到她死后的现在,她嘴里提到的dna技术才普及到科室。如果证据能够得到鉴定,那我们还有机会,还给她公道。”
升起来的日光之中,裴宁声音嘶哑地说。
“什么公道?”
“强.奸案是公诉案件,拿着证据,去找检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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