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猛然回神，身侧的手打着颤，只有握在一起才能感受到温度。
“你，咳，”她喉咙发紧，“你怎么想起买花了？”
平屿面露无措，总不能说是因为听了老板的话之后他心动了。
他挠了挠鼻尖，“我早上看这花谢了，以为你喜欢，就买了朵新的。”
林岁晚又问：“那旧的怎么不扔？”
“你每天都看，我怕扔了惹你生气。”
平屿说的是实话，虽然平常看不出林岁晚有多喜欢这朵花，但是也不能随便处理她的物品。
结果林岁晚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被他破坏了好心情。
平屿耷拉着眼皮，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歉然道：“你不喜欢我现在就扔掉。”
平屿捏住姜荷花的花茎。
林岁晚握住他的手腕，指尖下，脉搏有节奏地跳动。
小孩想让她高兴，她知道的。
“抱歉。”她说。
“我只是不喜欢姜荷花。”
平屿试图挣脱，可林岁晚攥的太使劲，圆润的指甲抠着他的皮肤，怕弄伤她，索性放松了力气任由她握着。
他凝视着她浅棕色的眸子，看见了其中化不开的悲伤。
这不应该出现在她眼中。
平屿默默地想。
不过须臾之间，悲伤散去。
林岁晚拍了拍他的手背，“下次买落新妇吧。”
手腕上温度消散，平屿又返回厨房盛饭拿餐具。
等他再出来，便见林岁晚安静地坐着，正望着两朵花出神。
平屿把碗筷搁在她面前，“吃饭吧。”
他拿起水瓶，径直往门外走。
听见关门的声音，林岁晚快步走到厨房窗口，寻找平屿的身影。
平屿着急陪林岁晚吃饭，步子迈得又大又急，找到最近的垃圾桶，把水倒进路边花坛，紧接着连瓶带花一起扔进垃圾桶。
他转身，遥遥对上林岁晚的眼睛。
扔之前他想过林岁晚可能会生气，但他还是扔了。
隔着栅栏和玻璃，平屿清楚地看见林岁晚眼中没有怒火，只有一层他看不懂的如云雾般的情绪。
他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林岁晚抚着心口，没有悲痛，没有怨恨，是从来没有体会的释然和轻松。
“晚晚！”
平屿手肘抵在门框上，刘海凌乱，呼吸微微急促。
林岁晚回头，柔顺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
眸中温柔如水，“怎么这么着急？”
不知道。
平屿在心里道。
他笑起来，“可能是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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