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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雾镇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禁锢,终年笼罩在灰白色的雾气之中。青石板街道上,细密的水珠凝结成一层薄霜,每一步都发出清脆的“嘎吱”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小镇无尽的孤独与诡异。
李长风站在街边,伸手轻轻触碰老宅的砖墙,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他微微皱眉,剑眉下那双锐利的眸子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邪恶。他的面容刚毅,下巴上微微泛着胡渣,显示出连日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依旧如鹰隼般锐利。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伏魔剑,剑身在雾气中泛着冷光。
“这瘴气能蚀人魂魄。”张云鹤站在李长风身旁,皱着眉头,用桃木剑轻轻挑起一缕雾气。他面容清瘦,眉宇间带着一丝儒雅之气,但眼神中却透出道士特有的锐利与冷静。剑尖瞬间结出一层薄薄的冰晶,雾气中弥漫的阴气让他不寒而栗。他紧握桃木剑,步伐轻盈却坚定。
“镇上居民恐怕早已……”他话音未落,街角突然传来一阵木轮碾过石板的吱呀声。众人警觉地望去,只见三个佝偻的老妪推着一辆破旧的板车缓缓走来。车上堆满了腐烂的瓜果,散发出阵阵恶臭。老妪们的脖颈处缠绕着墨绿色的藤蔓,瞳孔泛着妖异的青灰色,她们对路过的道士们视若无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李长风的脸色微微一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些老妪恐怕早已被邪气侵蚀,成了行尸走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出一丝警惕。他握紧伏魔剑,剑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沿着远处飘来的袅袅炊烟,终于找到了镇上唯一的客栈。客栈的牌匾上,“往生居”三个字滴着黑水,仿佛刚刚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推开门,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堂里昏暗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十几名食客零散地坐在破旧的木桌旁,他们的面色青白,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暗色调,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们机械地咀嚼着盘中蠕动的蛆虫和腐肉,脸上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死去。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独臂汉子站在柜台后。他身材矮胖,肚子圆滚滚的,像是一个充气的皮球。他的脸庞浮肿,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蜡黄色,独眼中闪烁着阴森的光芒。肩头爬出半截蜈蚣,正贪婪地啃食着腐肉,而他却浑然不觉。
掌柜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长衫,衣摆处沾满了污渍和血迹,显得格外刺眼。他的独臂上缠着一条干枯的藤蔓,仿佛是某种邪恶的装饰。他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睛深陷,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
“上房每晚三钱阴德。”掌柜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欢迎一群不知死活的客人。
李长风冷笑一声,露出一丝不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眼神中透出一丝杀气。他将剑鞘重重拍在柜台上,震碎了几只正试图偷弟子钱袋的尸蟞。
“要三间通阳房,再来七碗朱砂拌饭。”李长风冷冷说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诡异的笑容:“几位客官请随我来。”
众人刚要上楼,墙上的《钟馗捉鬼图》突然渗出鲜血。画中的恶鬼獠牙缓缓伸长,仿佛要破画而出。张云鹤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透出一丝凝重,他紧握桃木剑,剑身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子夜时分,李长风的房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窗外的雾气在无声地流动。李长风靠在窗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张云鹤则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凝神,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在感应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突然,房中的铜镜发出诡异的光芒,映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白天见到的那三个老妪正在后院井边缝制三个人的魂魄!每缝一针,都有惨叫从井底渗出!她们的动作熟练而冰冷,仿佛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这是阴阳倒转镜!"张云鹤霍然起身,"镜中影像与现实相反——老妪缝制的不是三个魂魄,而是三张人皮”!张云鹤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他咬破指尖,殷红的鲜血滴落在镜面上,随后在镜面上画下一道道复杂的敕令。
“轰!”铜镜突然炸裂,碎片如暴雨般四溅,每一片都带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浸染。镜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乱的轨迹,碎片边缘锋利如刀,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撞击在墙壁和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刹那间,整个房间都被一种诡异的氛围笼罩,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十八只血蝙蝠从碎片中飞出,它们的身体比普通蝙蝠大出数倍,翅膀展开时几乎遮蔽了月光。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如同两颗燃烧的炭火,闪烁着诡异而邪恶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的灵魂。血蝙蝠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刃在耳膜上划过,让人不寒而栗。它们的翅膀扑打空气时,带起一阵阵腥臭的风,让人几乎窒息。
李长风反应极快,他的身影在瞬间化作一道残影。他手中的伏魔剑猛地挥动,剑锋划过空气,带起一道道凌厉的剑气。剑气如龙卷风般旋转,带着无尽的杀机,瞬间将血蝙蝠绞碎。剑气所过之处,血蝙蝠的身体被撕裂成碎片,化作一片血雾在空中飞舞。血雾在剑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地狱中喷涌而出的血水。
李长风的剑势丝毫不停,剑锋带着凌厉的寒芒,将最后一只血蝙蝠斩成两段。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冷酷,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后的冷静与决绝。
众人立刻追到后院,却发现井边只剩下散落的针线和三张未完成的人皮,井水泛着磷火般的幽蓝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邪恶。
沿着邪气的源头,众人追踪到镇西的破庙。庙宇早已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仿佛被世界遗忘。然而,当众人踏入阴森诡谲的庙内,却发现地下竟然藏着一个三层祭坛。
第一层祭坛的景象令人魂飞魄散。古老的黑色石砌祭坛阴森矗立,石面粗糙,似承载着无尽岁月的凄厉哀嚎。祭坛之上,一个巨大的血池翻滚着粘稠如墨的血水,血浪缓缓涌动,散发着刺鼻的腐臭,那气味浓烈得仿佛能钻进骨髓,令人瞬间感到窒息与反胃。血池中沉浮着扭曲的肢体与破碎的残骸,它们浸泡在暗红的血泊中,如同被诅咒的亡魂,在死寂中默默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第二层,阴森的空间被四十九盏惨绿的人油灯照亮,灯光闪烁,映照出四周扭曲变形的影子。人油灯悬挂于锈迹斑斑的铁链上,灯芯燃烧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犹如无数怨灵在黑暗中低语、嘶鸣,又似在绝望中挣扎。每一盏灯都散发着诡异的幽光,那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摇曳不定的黑影,与斑驳的血迹和神秘符文交织成一幅幅恐怖的画面,仿佛这里曾是无数生灵被残忍献祭的炼狱。
最底层的青铜祭台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它沉重而庞大,表面刻满了复杂而邪恶的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来自地狱的咒语,令人望而生畏。祭台中央雕刻着完整的“黄泉渡魂阵”阵图,那错综复杂的线条交织成一个阴森恐怖的图案,仿佛通往幽冥的邪恶之门已然开启。阵眼处供奉着三个阴森的骷髅头,它们的眼窝空洞深邃,在惨绿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凝视着世间的一切生灵,透露出无尽的死亡与绝望。整个祭坛弥漫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仿佛是一个被诅咒的禁地,任何踏入此地者都将陷入无尽的恐惧与噩梦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我估计镇民的魂魄都被炼成了阵引。”李长风剑指骷髅眉心,发现颅骨内嵌着七根封魂钉。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愤怒,剑眉紧蹙。
“这是巫蛊教的邪术,他们用无辜的魂魄来滋养阵法。”张云鹤低声说道,眼神中透出一丝悲愤。他的面容虽然清瘦,但此刻却显得格外坚毅,仿佛正义的化身。
就在这时,祭坛四角的兽首突然喷出滚滚毒烟,那毒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色,如浓稠的墨汁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所到之处,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四周瞬间变得昏暗无光,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也随之在整个空间弥漫开来。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隆隆”声,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一道道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紧接着,十八具铜甲尸破土而出。这些铜甲尸身高足有一丈有余,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青铜甲胄,甲胄上刻满了歪扭诡异的符文,符文闪烁着暗红色的幽光,仿佛在诉说着邪恶的诅咒。
它们的头部已然相当腐烂,皮肉半脱,露出底下斑驳的白骨。左眼窝只剩一个黑洞,里面时不时有黑色的蛆虫蠕动着探出头来,仿佛在好奇地窥探着这个世界;右眼倒是还勉强挂在眼眶中,眼球浑浊不堪,表面覆着一层厚厚的翳膜,毫无生气地耷拉着。鼻子早已烂得只剩两个黑黢黢的孔,从中不断流出散发着恶臭的脓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滴落在青铜甲胄上,发出“滴答”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洼。
嘴巴大张着,参差不齐的牙齿间,塞着一些模糊难辨的腐肉碎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一条肿胀且布满溃疡的舌头,无力地垂在嘴边,舌尖还挂着一滴散发着绿莹莹光泽的毒液,仿佛随时都会滴下。
铜甲尸的关节处缠绕着南疆特有的噬魂蛊。这些蛊虫浑身漆黑如墨,身体表面有着一层坚硬的甲壳,在昏暗的光线中反射出幽冷的光泽。蛊虫的头部尖锐如针,尾部则拖着一条细长的毒刺,毒刺上不断滴下墨绿色的毒液,落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每走一步,噬魂蛊便会发出一阵细微的“沙沙”声,如同死神的低语,伴随着令人窒息的邪气,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生机都吞噬殆尽。
它们的行动虽然略显僵硬,但每一步落下都带着沉重的力量,地面在它们的踩踏下发出“砰砰”的闷响,仿佛不堪重负。这些铜甲尸就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带着无尽的邪恶与恐怖,朝着众人缓缓逼近。
激战一触即发,张云鹤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迅速从腰间抽出捆仙索。他手臂一挥,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捆仙索“嗖”的一声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那捆仙索仿佛瞬间化作一条灵动的灵蛇,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朝着十八具铜甲尸王缠去。只见它如鬼魅般穿梭于铜甲尸王之间,眨眼间便将它们的身躯紧紧缠住,绳索与铜甲摩擦,溅起阵阵火花。
然而,变故陡生。被捆住的铜甲尸王们身躯猛地一震,紧接着它们的胸腔竟毫无预兆地轰然裂开。刹那间,十八只拳头大小的七彩蛊母从中如炮弹般弹射而出。这些七彩蛊母刚一出现,便快速地扇动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它们翅膀振动的频率极高,带起一阵强烈的气流,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它们齐声发出犹如鬼婴啼哭般的声波。那声音诡异而凄厉,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直钻众人的耳膜。声波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扭曲波纹在空气中扩散开来。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因这恐怖的声波而变得不稳定,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头皮发麻。
“小心!这是蛊母,它的声波能震碎人的魂魄!”李长风大喝一声,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他心急如焚,匆忙挥剑斩向蛊母,可那声波的威力远超众人想象,灵力在这股恐怖的音波下如薄纸般脆弱。众弟子瞬间七窍流血,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扭曲的面容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李长风见状,眼神一凛,心中迅速做出决断。他深知此刻常规手段难以抗衡,唯有使出压箱底的绝技才有一线生机。只见他果断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伏魔剑上。剑身的裂纹竟在吸收精血后自动修复,焕发出龙吟虎啸之音,似是在为即将施展的强大法术蓄势。
李长风双脚分开,稳稳地站在地面上,身体保持正直,如苍松扎根,沉稳而坚定。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力聚集在丹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随后缓缓引导内力沿着经脉上行,最终汇聚双手,双手紧握伏魔剑,剑柄紧贴掌心,细细感受剑身的重量和平衡,人与剑在这一刻似乎渐渐融为一体。
紧接着,李长风开始运转特定的剑诀,剑诀的每一个动作都与内力的流动相配合,精准而流畅。他先将剑身轻轻抬起,剑尖指向天空,仿佛在向天地借法,而后以手腕为轴,快速地画出一个圆弧,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动周围空气都泛起丝丝涟漪。
刹那间,他将剑身迅速下劈,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念诵道家真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龙吟破邪!”
这正是天罡伏魔剑典中的绝招龙吟破邪,此招融合龙虎山千年道术精髓,为应对世间至邪之物所创。真言出口,气势磅礴,周身灵力随着真言的韵律疯狂涌动。在剑诀运转和真言念诵的同时,李长风将内力通过剑身传导,使伏魔剑产生共鸣。伏魔剑的剑身开始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这声音逐渐增强,最终化作一声嘹亮的龙吟。
龙吟声震耳欲聋,仿佛一条真龙在怒吼,声波以剑身中心向四周扩散,强大的音浪将周围的尘埃震得四散飞扬。李长风趁着龙吟声的威力,迅速挥动伏魔剑,剑身带着强大的内力和龙吟声,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着蛊母斩去。
龙吟声与蛊母的声波相互碰撞,产生强烈的冲击波,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这股力量震得摇摇欲坠。龙吟声中蕴含的破邪之力,如同一把把利刃,撕开蛊母声波的笼罩,有效抵抗住了它的攻击,削弱其精神控制能力。伏魔剑在强大内力与龙吟之力的加持下,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狠狠地斩向蛊母,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龙吟声的威严和震撼力,更是如同一座巍峨大山,压向蛊母,使其行动出现迟缓,失去了部分行动能力
。
在李长风全力施展龙吟破邪剑对抗蛊母之时,张云鹤亦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见他双眉紧锁,口中快速念动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刹那间,一道璀璨的金光自他周身迸发而出,眨眼间,金光咒便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迅速笼罩了整个地宫,将众人护于其中。张云鹤的面容本就清瘦,此刻在金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格外庄严神圣,仿佛天地间的浩然正气都毫无保留地汇聚于他一身,令周遭邪祟不敢肆意妄为。
可谁也未曾料到,那些蛊母似是察觉到了危机,在金光的持续压制下,竟悍然自爆。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十八只蛊母化作一团团毒血,如暗器般朝着四面八方飞溅而去。那些毒血所到之处,瞬间腐蚀出一个个黑洞。令人揪心的是,毒血精准地溅落在了阵图的关键符文之上,符文光芒瞬间黯淡,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即将熄灭的烛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岌岌可危。
“不好!阵图要自爆了!”李长风惊呼,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阵图中的突然出现一张鬼脸。鬼脸张口吐出一条幽冥血河。河水所过之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着。李长风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卷入阴阳夹缝,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血河的光芒在闪烁,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虚无的世界,四周弥漫着无尽的怨气和低语。
在幽冥血河的翻腾与咆哮中,李长风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逐渐沉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是扭曲的空间碎片,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而血河中跳跃的幽光,犹如来自幽冥的鬼火,散发着诡异而恐怖的气息。
在这片混沌与绝望的交织中,李长风的幻觉如潮水般涌来,一场又一场龙虎山弟子被巫神教众残忍杀害的画面无情地闪现在他的眼前。突然,他的思绪被拉回到三十年前,那是一场刻骨铭心的龙虎山与巫神教的大战。在那场惨烈的战斗中,龙虎山三位长老师兄和他的师父,掌教玄微老道,共同在青云镇奋力一击,他们拼尽全力,终于重伤了巫神教的邪恶祭司阴骨真人。然而胜利的喜悦是如此短暂,代价却是无比惨痛,三位长老不幸战死,尸首至今下落不明,这成为龙虎山心中永远的痛。
正当李长风在这恐怖的环境中挣扎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更加深沉的寒意从四周袭来。不仅三位已故的长老阴森地站在他身边,连他的师父,玄微老道的幽魂似乎也在这黑暗中出现,低沉着声音呼唤他:“长风,留下……这里需要你。”“师父……?”李长风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他的师父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诱惑与命令,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不安。在这幽冥般的空间,被已故的长老和师父的幽魂包围,李长风感到一阵绝望,仿佛他正被拖入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李长风的眉头紧锁,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坚毅。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试图凭借顽强的意志力驱散脑海中不断翻涌的幻象。就在这时,“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张云鹤的声音仿若洪钟,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骤然响起,紧接着,镇魂铃那清脆且穿透力十足的铃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了浓稠如墨的黑暗,精准地将李长风从那危险的幻境之中唤醒。
李长风身躯微微一震,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重新变得锐利如鹰,恰似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猎豹,浑身散发着警惕与凌厉的气息。回过神后,他与张云鹤迅速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二人毫不犹豫地合力催动龙虎双印。刹那间,只见他们双掌之上,瞬间浮现出栩栩如生的游龙伏虎图纹,龙在右,身姿矫健,鳞片闪烁着灵动的光泽,象征着灵动变化与祥瑞;虎在左,威风凛凛,周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代表着威猛、力量与守护
。符印整体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夺目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强大的灵力如汹涌的潮水般,从他们体内汹涌涌出。伴随着灵力的喷薄,以手掌为中心产生一圈圈强烈的波动,不断向外扩散,空气仿佛被煮沸一般,隐隐有金色的光晕在波动中闪烁跳跃,场面壮观至极。当他们双掌平推,两道金光如闪电般从掌心激射而出。这两道金光在飞行过程中,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迅速幻化成威风凛凛的龙虎之形,龙吟虎啸之声震耳欲聋,仿佛在空气中激荡起层层回响,传至远方。
龙虎之形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鬼脸轰去。这龙虎双印在被施展出后,具有神奇的追踪能力。即便鬼脸没有身体,只能凭借诡异的飘移试图躲避攻击,龙虎之形或者光盾碎片也会凭借敏锐的感知,自动锁定鬼脸那独特的气息,灵活地调整方向,紧追不舍,仿佛黏人的鬼魅,直到击中敌人或者能量耗尽才肯罢休。
眨眼间,龙虎之形便重重击中鬼脸。刹那间,只听鬼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强大的冲击力虽无法让它的身体飞退,但金光直接作用在鬼脸虚幻的本体上,对其造成了破坏性的伤害,将鬼脸的轮廓冲击得扭曲变形,强大的力量似乎要将其彻底湮灭。鬼脸的力量运转受到严重干扰,变得迟滞不堪,精神也陷入了短暂的恍惚,战斗力瞬间大幅降低。凭借这强大的一击,鬼脸被成功镇压回阵眼。
李长风与张云鹤成功将鬼脸镇压回阵眼,然而,危机并未就此解除。那十八具铜甲尸在蛊母自爆引发的混乱中,再度蠢蠢欲动。它们关节处的噬魂蛊受到刺激,疯狂地扭动着,散发出更为浓烈的邪气。
李长风深知不能给铜甲尸喘息的机会,他迅速调整气息,双脚稳稳扎地,如同一棵苍松般屹立不倒。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乾元亨利贞,坤德载万物,天罡正气,凝!”随着咒语落下,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一层璀璨的金色光晕以李长风为中心,如涟漪般迅速扩散开来,光晕所及之处,原本弥漫的邪气竟如冰雪遇骄阳,瞬间消散无形。
李长风的眼神坚定而专注,紧紧盯着铜甲尸。此刻,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天罡伏魔剑典中的各种剑招,权衡着每一招在当前局势下的利弊。最终,他选定了一招“天罡伏魔·裂空剑”。此招讲究以凌厉的剑气,撕裂空间,直击敌人要害。
李长风猛地抽出伏魔剑,剑身刹那间爆发出刺目金光,仿佛汇聚了天地间的正义之力,光芒之强,竟将周围的黑暗彻底驱散,连破庙墙壁上的青苔都被映照得清晰可见。他大喝一声,声若洪钟,滚滚音浪朝着四周席卷而去,震得地面上的尘土簌簌飞扬。
紧接着,他身形如电般冲向铜甲尸。在接近其中一具铜甲尸的瞬间,他手腕一抖,伏魔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那弧线仿佛是夜空中绽放的金色烟火,璀璨夺目。与此同时,一道蕴含着强大灵力的剑气从剑尖喷射而出。这道剑气犹如一条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蛟龙,龙身周围环绕着丝丝缕缕的紫色雷电,龙吟声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直地冲向铜甲尸。
那具铜甲尸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它抬起双臂试图抵挡。然而,剑气的力量太过强大,直接穿透了它的双臂,在它的胸口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裂痕处,金色光芒如液体般流淌,将铜甲尸的内部结构瞬间融化,伴随着一阵“滋滋”声,黑色的浓烟从伤口处滚滚冒出。铜甲尸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身体摇晃了几下,却并未倒下。
李长风眉头微皱,他明白这些铜甲尸绝非易事。于是,他再次挥动伏魔剑,这一次,他将更多的灵力注入剑中,连续斩出三道剑气。三道剑气呈品字形排列,每一道剑气都如同实质般,闪烁着金色与银色交织的光芒。它们如同一把巨大的剪刀,朝着铜甲尸剪去。剪刀所过之处,空间仿佛被撕裂,露出一道道黑色的缝隙,从中传出阵阵阴森的鬼哭狼嚎声。
“咔嚓”一声,这具铜甲尸的上半身被剑气硬生生地切断,断口处平整如镜,闪烁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失去上半身的铜甲尸“轰隆”一声倒在了地上,化作一堆废铜烂铁,溅起一片尘土。
其他铜甲尸见状,纷纷朝着李长风围拢过来。它们的动作虽然僵硬,但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李长风毫无惧色,他身形闪动,在铜甲尸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挥动伏魔剑,都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战神的怒吼。
与此同时,张云鹤也没闲着。他深知李长风虽然实力强大,但面对如此多的铜甲尸,难免会有所疏漏。于是,他站在一旁,密切关注着战局。当看到李长风被几具铜甲尸围攻时,张云鹤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镇魂符。他将镇魂符抛向空中,口中念道:“天地神灵,听我号令,镇魂伏邪,急急如律令!”
镇魂符在空中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古老的符文闪烁,符文旋转间散发出阵阵神秘的力量波动。这道光芒直直地冲向铜甲尸群,光芒所过之处,铜甲尸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制,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它们的身体表面,一层淡淡的银色光芒浮现,如同一层枷锁,束缚着它们的行动。
李长风抓住这个机会,施展出“天罡伏魔·连环剑”。他的身影在铜甲尸群中快速闪动,快得如同鬼魅,只留下一道道模糊的残影。伏魔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连续刺出数剑。每一剑都精准地刺中铜甲尸的要害,剑身上光芒闪烁,每一次刺出,都有一道金色的剑气从剑尖射出,剑气如针,瞬间穿透铜甲尸的身体,在它们身上留下一个个散发着光芒的窟窿。窟窿中,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但瞬间就被剑气的力量蒸发殆尽,化作一缕缕黑烟。
在李长风和张云鹤的紧密配合下,铜甲尸的数量逐渐减少。然而,剩下的铜甲尸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它们变得更加疯狂。其中一具铜甲尸猛地冲向李长风,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李长风来不及躲避,只好用伏魔剑抵挡。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手臂微微发麻,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承受住了这一击。
就在这时,张云鹤看准时机,从背后冲向这具铜甲尸。他手中的桃木剑闪烁着光芒,剑身周围环绕着一圈淡蓝色的火焰,火焰跳动间,散发出阵阵清香,仿佛能净化世间一切邪恶。他狠狠刺向铜甲尸的后心。“噗”的一声,桃木剑顺利刺入铜甲尸的身体,一股黑色的烟雾从伤口处冒了出来。铜甲尸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向前扑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十八具铜甲尸终于被全部消灭,李长风和张云鹤相视一笑,眉宇间尽是劫后余生的释然。
然而,阵图核心的三骷髅眼眶中突然发出红光,发出一声嘶吼:“南疆威巫!”随后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李长风望着消散在空气中的骷髅头粉末,眼神中闪过一丝悲愤与沉痛,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张云鹤身上,声音低沉而沙哑:“云鹤,你还记得三十年前那场大战吗?龙虎山三位长老,如今竟成了这邪恶法阵的阵引。”他拳头紧握,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怒与悲痛化为力量。
张云鹤的面容也变得凝重,他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三十年前,龙虎山与巫神教血战青云镇,三位长老不幸陨落,尸首下落不明。没想到巫神教竟如此残忍,竟将他们的头颅交给了巫蛊教,制成这邪恶的阵法。这不仅是对龙虎山的侮辱,更是对无数无辜生命的践踏。”
李长风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已经化为齑粉的骷髅头,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巫神教与巫蛊教狼狈为奸,手段如此狠辣,今日之事,绝不能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将这邪恶的根源彻底铲除,为龙虎山的长老们报仇,也为这幽雾镇的百姓们讨回公道。”
张云鹤紧握桃木剑,剑身微微颤抖,仿佛也在为这不公的命运而愤怒。他坚定地说道:“长风,我们肩上的责任重大。今日之事,绝不能让巫神教和巫蛊教继续逍遥法外。我们不仅要破除这邪恶的阵法,更要追查到底,将这些邪教余孽一网打尽。”
李长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决绝的光芒:“好,我们这就动身,去寻找巫神教和巫蛊教的老巢。今日之事,绝不能就此罢休!”
他的话音刚落,房梁上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风穿过枯枝,又像是猫爪划过地面。三个身影悄然落下,动作轻盈得几乎不带一丝风声,仿佛她们本就属于这片黑暗。
她们的身体在半空中微微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她们的面容干枯而相似,仿佛是同一张脸在岁月的长河中被反复雕琢,最终只剩下枯槁的轮廓。皮肤粗糙如树皮,上面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每一道褶皱都像是时光留下的印记。
她们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眼白发黄,瞳孔黯淡,像是两颗被遗忘的煤渣,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眼睑松弛,布满细纹,仿佛随时都会闭上,却又始终警惕地睁着。鼻子扁平而塌陷,鼻翼两侧堆积着污垢,鼻孔微微张开,呼吸时发出轻微的呼哧声,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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