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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的第三天,我发现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了。
凌晨四点,我被一阵奇怪的灼热感惊醒。睁开眼时,惊讶地发现漆黑的房间清晰如白昼——木柜纹理、墙缝里的蚂蚁、甚至窗外三十米外树梢上的露珠都看得一清二楚。更诡异的是,当我下意识想找水喝时,指尖竟冒出一簇小火苗。
"见鬼!"我猛地甩手,火苗溅到窗帘上,瞬间燃起一片。
正当我手忙脚乱时,房门被砰地撞开。烛光冲进来,张口吹出一阵带着桂花香的风,火焰立刻熄灭。月光透过烧焦的窗帘照进来,她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妖力开始觉醒了。"她蹲在床边,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皮,"难受吗?"
我摇摇头,却在看到她手腕时僵住了——那些平时隐没在皮肤下的金色纹路,此刻在我眼中变成了流动的光河,顺着她的血管缓缓流淌。
"你在看什么?"烛光突然捂住手腕。
"你...在发光。"我诚实地说。
烛光的表情变得复杂。她拉起我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太阳纹章:"这是本源印记。现在你能看到,说明妖丹已经开始同化你了。"
掌下的心跳像振翅的蝴蝶,我鬼使神差地凑近那个纹章,闻到阳光晒过麦田的气息。烛光突然推开我,脸红得像朝霞:"不、不要随便碰那里!"
她逃也似的跑出房间,留下我和一屋子焦糊味。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掌心不知何时也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形状像半轮太阳。
天亮后,农家乐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各位早啊!"桃叶元气十足地站在院门口,身后跟着抱着一堆野果的徒弟桃子,还有被藤蔓捆成粽子的罗罗鸟精,"我们抓到了偷供品的真凶,特来赔罪!"
芳芳从厨房探出头:"赔罪带俘虏?"
"这是伴手礼!"桃叶笑嘻嘻地把挣扎的鸟精塞给娇娇,"听说你们这儿收留妖怪?"
烛光警惕地挡在前面:"你们到底..."
"我们想打工抵饭钱!"桃子突然鞠躬,差点把怀里的野果撒了一地,"师父把盘缠都输给赌坊的骰子妖了!"
宵明扶额叹息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就这样,农家乐又多了一对活宝师徒。
中午时分,我正在后院练习控制新获得的妖力——至少别再烧着东西。桃叶不知何时蹲在墙头,啃着苹果看我手忙脚乱地扑灭裤脚上的火苗。
"半妖小子,"她吐掉果核,"你体内有日月之精的味道。"
我一愣:"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跳下来,手指在我眼前画了个复杂符号,"烛光那丫头分了你半片本命妖丹吧?真舍得啊..."
符号闪过金光,我胸口突然剧痛,踉跄着扶住树干。树皮在触碰的瞬间变得焦黑,仿佛被高温炙烤过。
桃叶吹了声口哨:"有趣!你继承的不是普通妖力,是太阳精火。"她凑近闻了闻,"奇怪,怎么还有月华的气息..."
"欢喜!"烛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桃叶立刻退开,眨眼间翻上屋顶:"提醒你一句——最近别靠近镜子。"
我还想问清楚,烛光已经跑到跟前,紧张地检查我发红的手掌:"又失控了?"
"没事。"我收起手,想起桃叶的警告,"对了,桃叶她们..."
"那对师徒把厨房搞得一团糟!"烛光气鼓鼓地说,"桃子非要教芳芳用妖火炒菜,结果把铁锅熔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烛光瞪我一眼,却也跟着笑起来。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脸上,光斑随着微风晃动,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下午的农家乐比往常热闹许多。桃子在院子里给孩子们表演"水果戏法",把苹果变成会唱歌的兔子;桃叶则帮娇娇修好了被罗罗鸟精撞坏的大门——用某种会发光的藤蔓。我和烛光在厨房帮宵明准备晚餐,虽然我主要负责看住烛光别又把灶台点着。
"宵明姐,"我一边切菜一边问,"桃叶说的'日月之精'是什么意思?"
菜刀突然深深切入砧板。宵明沉默地拔出来,银色的眸子变得幽深:"她告诉你这个了?"
烛光手里的南瓜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角落。
"我们..."宵明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透过窗户,我看到赵金贵领着几个穿西装的人走进院子,其中一人手里拿着类似罗盘的器物。
烛光瞬间绷紧身体:"是寻妖盘!"
宵明迅速结印,一道银光笼罩整个厨房:"别出声。"
我们屏息看着那群人四处打量。拿罗盘的男子突然停住,仪器指针疯狂旋转,直指...桃叶师徒所在的工具间?
"王总您看,"赵金贵谄媚地说,"我就说这儿有古怪!青云道长说——"
"赵叔!"我猛地推门出去,"带客人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西装男子眯起眼打量我:"你就是老板?我们是云山开发集团的,来考察特色旅游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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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来的名片上印着"王世坤
副总经理",但我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个奇怪的纹身——像是扭曲的符文。寻妖盘此刻正对着我的胸口微微发烫。
"听说你们这儿有'特殊表演'?"王世坤意有所指地看向厨房窗口,烛光慌忙蹲下,"比如...民间法术之类的?"
芳芳机灵地插话:"您说的是娇娇的变脸表演吧?今晚七点开始!"
王世坤似笑非笑地点头,临走前突然回头:"对了,你们听说过'日月灯盏'吗?"
宵明手中的锅铲当啷落地。
等他们走后,桃叶从工具间钻出来,脸色罕见地严肃:"那家伙身上有血咒的味道。"
"什么血咒?"我问。
"以妖血为引的禁术。"她擦掉脸上沾到的机油,"他们在找的东西很危险。"
宵明突然抓住桃叶的手腕:"你知道灯盏的下落?"
桃叶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块青铜碎片:"去年在秦岭古墓找到的。传说完整的灯盏能操控日月之灵..."
烛光倒吸一口冷气,我也瞬间明白过来——如果宵明和烛光真是"日月之精",那么灯盏就是控制她们的钥匙!
夜幕降临后,农家乐本该热闹的篝火晚会却笼罩在不安中。桃叶师徒主动提出守夜,宵明则在仓库周围布下结界。我和烛光坐在湖边岩石上——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欢喜,"烛光突然说,"如果...如果我变回灯里的火苗,你会记得我吗?"
月光下,她的轮廓微微发光,像是随时会消散的幻影。我抓住她的手,发现她的体温比平时低了许多。
"不会到那一步的。"我握紧她冰凉的手指,"我保证。"
烛光靠在我肩上,发丝间有焦糖般的甜香:"今天失控的妖力...疼吗?"
"不疼。"我撒谎道。实际上每次妖力暴走都像有岩浆在血管里流动,但看到她担忧的眼神,我宁愿忍受十倍痛苦。
夜风拂过湖面,掀起细碎的银光。我突然发现水中的倒影不太对劲——我的眼睛在发光,而且是金银双色!
"烛光!我的眼睛——"
她猛地捧住我的脸,表情却变得惊恐:"别看镜子!桃叶是不是说过?"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青云道长的冷笑:"果然如此!"
转身看到老道站在十步开外,手中铜镜对准我们。镜面泛着诡异的青光,照到烛光时,她痛苦地蜷缩起来,身上浮现出锁链般的纹路。
"烛光!"我想抱住她,却被镜光弹开。更可怕的是,镜中竟缓缓浮现出第三个人影——一个与宵明有七分相似,却笼罩在暗紫色光芒中的女子!
"月...月蚀?"烛光颤抖着伸出手。
青云道长得意大笑:"没想到吧?当年封印你们姐妹的术士,把最小的妹妹单独封在了这面镇魂镜里!"
镜中女子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没有一丝眼白。她伸手穿透镜面,一把掐住烛光的脖子:"姐姐...好久不见啊..."
"住手!"我扑上去,体内妖力因愤怒爆发。金银双色的火焰从掌心喷涌而出,竟将镜面烧出一道裂纹!
"啊!"月蚀尖叫着缩回手,青云道长也踉跄后退:"不可能!凡人怎能驾驭阴阳火?"
趁此间隙,烛光挣脱束缚,指尖凝聚金光射向铜镜。裂纹扩大,月蚀的身影开始扭曲。
"不!"青云道长慌忙护住镜子,"王总还需要她找——"他突然住口,但已经晚了。
"果然是王世坤指使你!"我擦掉嘴角的血——过度使用妖力让我内脏像被碾碎般疼痛。
老道冷笑:"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对抗云山集团?他们背后可是..."一道银光突然击中他的后心,宵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滚。"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却让整个湖面结出冰花。
青云道长仓皇逃走,但那面镇魂镜却留在了地上。烛光小心翼翼地捡起来,镜中的月蚀已经恢复平静,正用指尖触碰镜面,与她指尖相对。
"小妹..."烛光泪珠滴在镜面上,激起一圈涟漪。
回农家乐的路上,宵明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事实:三百年前,她们三姐妹本是守护云山的日月之灵,却被邪术师封印成法器。月蚀因抵抗最激烈,被单独封印在更残酷的镇魂镜中。
"王世坤找的灯盏,就是当年封印我们的法器。"宵明声音低沉,"如果让他集齐灯盏和三个'灯芯'..."
"就能操控日月之力。"桃叶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把玩着那块青铜碎片,"难怪那家伙身上有血咒——他肯定已经试过用其他妖怪代替你们。"
这个夜晚,我们围坐在仓库里,看着被符咒层层包裹的镇魂镜。镜中的月蚀安静沉睡,面容安详得像个普通少女。
"当务之急是找到灯盏的其他碎片。"桃叶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根据古籍记载,最后一位持有者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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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父。"我突然说。所有人震惊地看向我,连镜中的月蚀都睁开了眼。
"小时候他总讲一个故事..."我回忆道,"说我们家族世代守护一盏神灯,灯里有三个火苗..."
烛光猛地抓住我的手:"你祖父还说过什么?"
"他说...最亮的那簇火,会嫁给家里的长孙。"
仓库里鸦雀无声。烛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最后整颗脑袋都冒出了小火苗。桃子好奇地伸手去摸,被烫得嗷嗷叫。
桃叶爆发出大笑:"难怪你能兼容日月妖丹!原来你是守灯人后裔!"
宵明若有所思:"血脉记忆...这就解释得通了。"
夜深人静时,烛光悄悄溜进我房间。她手里捧着那面镇魂镜,月蚀在镜中熟睡。
"欢喜,"她小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找回完整的灯盏..."
"我们就打碎它。"我斩钉截铁地说,"永远结束这个诅咒。"
烛光眼睛亮了起来:"但那样的话,我和宵明姐可能会..."
"不管变成什么形态。"我轻轻碰触她发烫的脸颊,"我都会找到你,一次又一次。"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烛光沐浴在淡金色的光线里,美得让人心碎。她俯身在我额头落下一个灼热的吻,像一个小小的太阳烙印。
"契约成立。"她耳语道,"从今往后,我的光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