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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顶层的铜钟在晨雾中自鸣时,林羽正握着初代掌门的羊皮纸残页,看阳光透过琉璃瓦在“玄清门”匾额上流淌。经历昨夜的地下迷踪后,玄清子已先行返回宗门,临行前将天守阁钥匙郑重交到他手中——那是枚刻着十九道云纹的玉简,与他掌心的玉璜残片完美契合。
“小心门槛。”华敏伸手扶住他摇晃的肩,昨夜动用“锁魂逆咒”让他气血翻涌,此刻仍能看见他袖口下淡金色的咒文若隐若现,“周警官说医院的昏迷者都醒了,那个‘镜中人’……”
“他叫‘沉渊’,是初代掌门分出的一缕残魂。”林羽摸着石阶上的仙鹤浮雕,记忆突然被羊皮纸唤醒,“手记里说,当年初代掌门怕后世弟子困于劫数,特意用残魂化作‘镜中人’,专门打破掌门设下的锁局。”
顶层石门“咔嗒”开启的瞬间,檀香混着霉菌味扑面而来。正中央的白玉石台上,躺着半人高的青铜典籍,封面用银丝嵌着“玄清天鉴”四字,翻开时纸页发出流水般的轻响,第一页赫然画着江城桃花巷的地形图,角落标注:“第十九代破局者归处,藏有初代佩剑‘问心’。”
苏晴的短信在此时震动,附带的照片让林羽指尖发颤——行李箱里的旧照片上,扎着双马尾的少女穿着九十年代校服,站在桃花巷3号门前,容貌与苏晴分毫不差,背后钢笔字写着:“1995年,柳如烟奉命下山,结识江城少女苏月。”
“柳师姐……”华敏看着照片里少女颈间的玄清门令牌,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片段,“我爸爸当年在桃花巷当过守墓人,说不定认识这位苏月阿姨。”
典籍突然发出强光,林羽的玉璜残片悬空而起,在石台上投出立体星图。他这才看清,天鉴内页密密麻麻写满历代弟子的下山记录,每个名字旁都画着小小的锁孔,唯有“柳如烟”和“林羽”的名字下,锁孔化作展翅的白鹤,旁边用朱砂批注:“破局者,开万世自由。”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周警官的语音:“所有被阴尸侵蚀的人后颈都出现了白鹤印记,包括徐长卿!他醒后第一句话就是‘桃花巷的槐树在哭’。”
“我们得去桃花巷。”林羽收起天鉴,发现典籍最后一页画着把断剑,剑柄处刻着“问心”二字,剑鞘上的纹路竟与苏晴照片里的门环相同,“初代掌门的佩剑应该就在那里,而苏晴……可能和柳师姐当年的任务有关。”
三人在江北医院门口道别时,唐薇匆匆赶来,手中攥着沓病历:“那些昏迷者都说梦见青衫男子教他们练剑,动作和你在icu用的护心诀一模一样。”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他们的脑电波图,居然组成了‘十九’的符号。”
出租车驶过江城老街区时,华敏忽然指着车窗外惊呼:“看!”某栋居民楼的外墙上,不知何时爬满了紫藤花,花朵呈罕见的银白色,正是玄清门灵植“醒魂藤”——这是破局后,天地灵气开始涌入凡世的征兆。
桃花巷3号的木门虚掩着,门环上的仙鹤纹章结着蛛网。林羽刚触到门扉,院内的老槐树突然落叶纷飞,露出树洞里嵌着的剑鞘,正是典籍中画的“问心”剑鞘。苏晴的照片从他口袋滑落,飘到树根处,竟与地面的裂缝拼成完整的锁孔图案。
“羽儿!”熟悉的呼唤从身后传来。玄清子带着数位弟子匆匆赶来,道袍上的云纹此刻泛着温润金光,再无半分锁孔阴邪,“天鉴显示,初代掌门的佩剑‘问心’必须由破局者拔出,而剑中封存着……”
话未说完,院门“吱呀”全开。晨光穿过槐树,在剑鞘上投出十九道光束。林羽握住剑柄的瞬间,天守阁顶层的青铜典籍发出轰鸣,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柳如烟在机场塞纸条时的狡黠笑容,徐长卿临终前指向桃花巷的手势,还有“镜中人”沉渊消散前说的“去见真正的劫数”。
剑鞘落地的脆响中,“问心”剑现世的刹那,整棵老槐树突然开花。银白色的槐花飘落在苏晴的照片上,少女颈间的令牌泛起微光,与林羽腕间重新凝结的白鹤印记遥相呼应。他这才看清,照片背面还有行小字:“苏月之女苏晴,十九年后当与破局者重逢,此乃初代掌门亲定的‘红尘引’。”
“红尘引?”华敏捡起照片,发现槐树树洞深处刻着浅浮雕,正是初代掌门将佩剑递给少女的场景,“所以苏晴的存在,是为了引导你破局?”
林羽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剑尖滴落的光点——那是初代掌门残留的神识,在他掌心写了个“缘”字。手机在此时震动,苏晴发来段视频:她正在整理神秘行李箱,当摸到最底层的锦盒时,盒盖自动打开,里面躺着枚与柳如烟同款的玄清门令牌,背面刻着“苏月”二字,正是1995年照片里少女的名字。
“原来十八劫的桃花劫,从来不是劫难。”林羽轻抚剑柄,剑身上突然浮现出十八道剑痕,对应着他结识的空姐、总裁、警花等女子,“是初代掌门怕我们困在山上,用劫数做幌子,让我们去遇见该遇见的人,去感受红尘的温度。”
玄清子忽然对着槐树抱拳,老泪纵横:“弟子错了,错把护门变成囚门。从今往后,玄清门弟子下山无需劫数,只需……”他看向林羽,“只需带着问心剑,带着这颗经历过红尘的赤子之心。”
暮色中的桃花巷飘起细雨,林羽握着“问心”剑走向巷口,剑穗上的十九颗玉珠随着步伐轻响。他知道,真正的历练从不是对抗阴尸或破解阵法,而是学会在霓虹与剑光中守住本心——就像此刻,苏晴的电话打来时,他能听见听筒里传来江北机场的背景音,还有她略带紧张的邀约:“新航班要飞云海市,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真正的云海?”
电话挂断前,他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周警官的新消息弹出:“育英中学的紫藤花全开了,许曼老师说,每个初三三班的学生课本里,都多了页玄清门基础剑诀——用钢笔写的,字迹和你一模一样。”
雨滴落在剑尖,溅起细小的彩虹。林羽望向巷口盛开的醒魂藤,忽然明白,所谓红尘十八劫,不过是初代掌门留给后世弟子的一封情书——让他们在人间的烟火里,在遇见的温暖中,慢慢懂得,最强大的修为不是斩妖除魔,而是守住心中那抹初下山时的清澈。
全文完?不,这只是开始——下章预告:苏晴的云海航班遭遇“空难诡雾”,乘客后颈浮现初代掌门画像;华敏在公司发现父亲遗留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戴眼镜的神秘男人,与唐薇在医院遇见的“心理医生”一模一样;而林羽的“问心剑”每当靠近苏晴时就会轻鸣,剑鞘内竟藏着柳如烟当年未寄出的信,开头写着:“小师弟,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说明我已经变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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