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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拜拜了，小小的记录员。”章禅光讽刺性的向记录员招招手，准备离开这狭小的房间。
“小小的？”记录员抬起头，厚重的镜片出现一点愤怒，他放下钢笔，叫住了章禅光，“如果我是小小的记录员，那你是什么？普通人？你要记住，你已经扒了这身皮，你是个普通人！”
章禅光在门口站住了，他呆了一会，随后异常缓慢的转过身来，他盯着记录员的眼镜后的眼镜，说：“我是黄埔军校毕业的。”
“你是黄埔军校毕业的了不起吗？我是是保定军校毕业的！”记录员将钢笔掷向章禅光，但是却只击中了一旁的墙壁。
章禅光捡起地上的钢笔，他端详一会这笔，之后准确地掷到办公桌上，一点都没有移位。
“看来你的掷弹技术不太好啊。”章禅光指了指钢笔，随后大步踏出办公室。
走廊外，人越发多起来，楼道上挤满了人，他们许多是来参军的。章禅光看着他们，一阵悲叹从他的心底迸发。那些在排队的人中，有的还只是十几岁的孩子。
章禅光看见了他们呆滞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兴奋，没有忧伤，只有一种无从说起的淡然
眼前前一阵恍惚与震动，章禅光只觉得胸口被撞得很疼。
“对不起大哥。”一个小孩向章禅光连连道歉。
“哦！”章禅光有点生气，但当他看见是个这样的小孩，瞬间所有的怒火都转化为宽慰与同情。
“你是来当兵的吗？”章禅光问。
“是的。”孩子点点头。
“额……”章禅光上下打量这个孩子，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孩子有些火了，他扯大嗓门，说：“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有点。”
“告诉你，我已经十五岁了！”孩子挺着腰，努力显得自己很强壮和高大。
“呵呵，看不出来。”章禅光嘲讽地笑起来。
“你！”孩子指着章禅光，但却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
“唉。”章禅光拍拍孩子的肩膀，说，“去吧，希望你能活着回来。能活着再次见到我。或者见到你的家人。”
“哼！”孩子不屑地说，“见到家人还有点道理，见你？关你什么事？”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去参军吧。”章禅光摸摸孩子的脑袋，走出了这人山人海的军部。
外面，军部对面的学校，有许多的学生。因为是早上，还没有上课，学生在嬉戏，年华在这一点点的被浪费。
“叮铃叮铃——”大街上，有许多骑自行车的人，他们不停地按着车铃，示意那些路上的行人。
在这些自行车的夹缝中，章禅光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那个人，面貌是那么熟悉。非常想她，或许……就是她！
章禅光跟了上去，魔鬼在他的心中升起！
一条街道，一条小巷，不停地这样重复。章禅光依然紧紧跟在后面，直到那个女人停下了脚步。
女人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她从手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选中了其中一个，很快，门随着嘎吱的声响而打开。
“等一下！呃……”章禅光叫住了女人，却不知道下面怎么说。
女人转过身来，这个角度是章禅光看的最清楚的时候。
“你干嘛？”女人问。
“你…你……叫殷慕灵吗？”章禅光连说话都打颤。
“殷慕灵？”女人好像很惊奇，“殷慕灵是我姐，我好几年没有见到她了。听说她加入了马克思党，所以……”
“哦，这样啊。”章禅光朝女人笑了笑，准备离开。
“唉！等一下！”女人叫住了章禅光，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章禅光。”
“我叫殷冰绫。”
“嗯…知道了。”章禅光道了声谢，便有些失望的走开。
正当章禅光越走越远时，殷冰绫忽然大喊，让章禅光停下来。
“干什么？！”章禅光看着远处的殷冰绫。
“…………”章禅光没有听清楚殷冰绫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看见她做了个让自己过来的手势。于是，章禅光便走了过来。
“你是我姐什么人？”殷冰绫问章禅光。
章禅光警惕地说：“是朋友，只是觉得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所以来问问你。”
“哦~”殷冰绫好像恍然大悟，她说，“我姐在信里面提到过你。她是不是跟你关系很好？”
“额……是蛮好的。”章禅光勉强地承认。
“呵呵。”殷冰绫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那你一直在寻找我姐吗？”
“是的，我刚刚从缅甸回来，准备找你姐，完成我和一个朋友的心愿。”
“一个朋友？谁？”殷冰绫霎时间变得疑惑不解。
“他……”章禅光考虑是否要把全部的事情告诉面前的这个自己最重视的人之一的妹妹。
“快说嘛~”殷冰绫奶声奶气地向章禅光撒娇。
“好吧，别烦!”章禅光做出了一个警示的手势，随后说，“那个人的名字叫周晓，跟你姐是很好的朋友，同时，他也是我的朋友。他现在好像是二十岁左右。以前周晓一直叫你姐叫慕灵姐，并且在你姐的感染下，周晓也加入了马克思党，成为一名不太合格的党员。懂了吗？”
“哦~”殷冰绫脸上露出不太好看的表情，双手交叉，说，“你也不用告诉我这么多吧？你这可是透露别人的**啊！”
“不是你让我全部都告诉你吗？”
“我说的是全部吗？”
“好了，闲话少说，我要走了。”章禅光甩甩手，准备离开。
“莫急！”殷冰绫一把拉住章禅光的胳膊。
章禅光脸上露出不悦，用了很大的力气扯开殷冰绫纤细的手：“又要干什么？你个婆婆妈妈的家伙！”
“最后问你个问题。”殷冰绫做出央求的状态。
“什么问题？”
“你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出去玩？”章禅光觉得不可思议，“殷小姐，你脑壳没有被门夹吗？”
“我很想出去玩，我妈说了，除非有别人约我出去，否则到了这个点，我就得回家。”殷冰绫不时回头张望那庞大的别墅中的一扇窗户，时候向章禅光显露出一副弱者和恳求的样子，甚至还挤出了一点眼泪。
章禅光实在受不了她那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只得答应：“好吧。”
“喔！”殷冰绫直接抢在章禅光前面，冲向外面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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