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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徐淑兰在心里反问。
那女人笑了笑，突然感慨说了一句：“假如我是你，有你的性格和脾气，也许，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像今天这样。”
“你到底想干嘛？”徐淑兰有点不耐烦。
“你别急，现实里你的身体还处在昏迷状态。你和我说说笑，意识保持清醒，就有很大的几率避免吸入物带来的致幻作用，这样就不会上瘾。”
徐淑兰试了下，的确醒不过来。拼了命也只让自己微微眼皮抬了下，马上又跌回到这个状态。只好颇为无奈地心里叹口气：“好吧，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女人静静地看着徐淑兰试图做的一切，听到她的话，笑了笑，自己坐在了一团白雾上面。开始了回忆和叙述。
“我老公是美院的教授，一年四季，大半时间都带着一些学生到各地去写生。一去少则十几天，多则几个月。我和他聚少离多，时间长了，我倒也是习惯了。那一年的春夏之交，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靠近鱼塘的乡间柏油路边的公交站牌下，站在三个肩背画板的人。
“教授，这里风景还行啊。”说这话的，是一个微胖的小男生，虽说已经是大学生了，却还是一脸的稚气未脱。
“好是好，就是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前面的善山村离这里少说都有好几里地呢。看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就不知道住宿生活方不方便，毕竟我们要在这生活大半个月呢。”说这话的女孩子声音尖细响亮，个子比一般女生都要高一个头，戴着一副加粗的黑框眼镜。
“来之前你没仔细看行程安排么？教授早就安排好了，就那里啊。看到没？独门独户，不错的呀。”男生说着指了指远处。
女孩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山腰背阴处有一所颇大的宅子，水泥围墙很高，只露出了屋顶。
“庞凯，李芳慧，别斗嘴了。一路上面你们俩就跟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没停过。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先去约定借宿的人家里，别让她们久等了。”
“知道了，程教授。”李芳慧抢先开口应承下来，随后又对着庞凯哼了一声。
三人踏着田埂朝山腰走去。晨风吹拂下，写着羊坝头站的铁皮车牌微微晃动着。
三人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塑料大棚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发了福穿着短袖的中年妇女，一边拉回被扯到胳膊的袖子，一边转回身指着门里大骂：“你个狗杂种！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这一喊，棚里传出无数的狗吠。一个白胖的中年男拉着裤门窜出了棚外，一脸通红地回骂着：“臭婊子！你去哪里！给我回来！”
中年男原本还想和女人拉扯，看到田埂上的三个人，愣了。转身进了大棚，关上门。
那中年妇女一路骂骂咧咧朝着三个人走过来。庞凯和李芳慧赶紧给她让路。
女人走过程青川的时候望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快步离开了。
三个人站在田埂上，目送着中年妇女离开。
“走吧。”程青川回过头，对着庞凯和李芳慧催促着。
三人到了山腰间的屋子，铁门开着，程青川还是敲了敲门。
从屋子里出来一个披着汗巾方脸的女人，到了门口看见程青川三人，先谦卑地低下了头，招呼道：“啊，是程主任啊。快请进请进。”说着，就把三人迎进了屋里。
正厅摆放着的八仙桌上四个海碗里满满四个素菜，都是当季的时鲜。而桌子正中的铜盆里是一尾硕大的红烧黑鱼。全须全尾，一看就是用柴火灶台架着大铁锅熬出来的。汤浓味香，皮滑肉嫩。
“哇，好香啊！”李芳慧和庞凯看着红烧黑鱼两眼放光，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真是麻烦你了，纪女士。”程青川伸手和纪萍握了握手，道了谢。
纪萍还是低头弯腰，笑着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待的，菜都是自家地里的，鱼也是自家塘里养的，你们胡乱吃点，千万别介意。”
吃饱喝足，庞凯和李芳慧拍着肚皮靠着墙斜坐在那里，对着纪萍的手艺赞不绝口。程青川倒是想看看明天要画的鱼塘，所以自己一人先下山，找写生位置去了。
纪萍收拾完桌上碗筷，放进厨房，然后走回正厅，对坐着的庞凯一脸歉意地提起：“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个忙，明天鱼塘里要撒饲料，后面仓库里饲料袋堆的太高，我一个人不好拿，你能帮我下忙么？”
“行啊，走吧。”庞凯一口答应。
纪萍领着庞凯到了仓库，打开库门，果然，鱼饲料袋层层叠叠堆的有几米高。还架着一个木梯子方便上下搬运。
“一次搬一袋就行，有点重，上去小心点。”纪萍对着庞凯嘱咐道。
“好，知道了。”庞凯一边答应着一边噌噌爬上木梯。
“是有点重啊！”庞凯抓起一袋饲料憋着气喊了句。
“放地上就行。”纪萍看着庞凯肩抗一袋饲料下了木梯，一边说着一边把肩上的汗巾取下来。手还从背后撩了撩。
“那我就放这里了啊。”庞凯说着把饲料袋从肩膀上卸下来，刚站直身，纪萍的汗巾就捂住了他的嘴，庞凯一愣，睁大了双眼。
纪萍站在他身后，一手拿汗巾捂住庞凯的嘴，一手持刀从背后捅进心脏。纪萍怕他喊叫，马上又补了几刀。
李芳慧摸着肚子抬着头正看着房梁发愣，纪萍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对她说：“不好了，那男孩子搬饲料摔下来了，我一个人不敢动，怕伤着骨头，你赶紧看看去吧。”
鱼塘边，程青川正在四处找寻好的观察点，手机响了。
“喂，老公，到了么？”
“嗯，到了，刚吃过午饭。”
“那就好，这次去的那么远，住的地方不成问题吧？”
程青川听着电话，回头望了望半山腰的屋子，回答说：“不成问题，住在一个养鱼户的家里，已经付了定金了。”
这时，突然传过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程青川转身看着那个养狗的塑料大棚，皱了皱眉。
“哦，那好。那你写生注意安全，每天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行，知道了。”
程青川挂了电话，想着写生的一些安排，就打算和庞凯，李芳慧说。但是他俩的手机都打不通，只好走回去。
回到正厅，两人东西都丢在原地未动，人却不见了。正疑惑间，纪萍从后院仓库跑过来，满脸歉意的对着程青川说：“他们都帮我在仓库搬东西呢，真是辛苦他们了。我要他们不用搬了，他们也不肯停。你赶紧去劝劝，真是太麻烦太谢谢你们了。”
程青川听着，就和纪萍一起去了仓库。
转天一早，纪萍从鱼塘里打起几尾黑鱼，赶着去了善山村的小集市。
集市里，买菜的人看到纪萍拉着黑鱼到了，都围拢过来，切鱼秤斤，赶着新鲜买回去做菜。
“纪萍啊，你这黑鱼肉又嫩又滑，我外孙别家的鱼不吃，就只爱吃你养的。”一位提着菜篮大娘买了一块，付钱的时候连不迭夸奖纪萍。
“那能一样么，别人家的塘子，也就定时撒点喂点。纪萍一天都要跑好几趟，这心细，别人赶得上么。”
纪萍听着别人的称赞，低头谦卑的笑笑，一声不吭。
一连七天过去了，程青川都没有按约定每天给林梓彤打个电话报平安。而林梓彤每次拨过去的电话都提示用户已关机。
忐忑不安的她终于跑到学院，说明情况，从院办要来了这次写生的地点。不顾众人的劝阻，执意自己先赶了过去。
在善山村的派出所，林梓彤对着一个中年民警说明了事情的前后情况。
没想到民警却一脸不耐烦的说：“哎哟，没关系的。他又不是小孩子，如果几个成年人离家几天就要报失踪，那我们就是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呀。你老公说不定在信号不好的地方写生呢，过几天就回来联系上了。”
“可是。”林梓彤还想坚持，民警对她摆摆手，说着要开会，就进了会议室关了门。
气鼓鼓地林梓彤从派出所出来，没人想来帮自己忙，看来只有自己找了。
一边走一边思索，突然，耳边传来油煎声。转头一看，是家小饭馆。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低头炒着菜。
林梓彤一路赶来此时也饿了，顾不得卫生不卫生，走进饭馆点一个炒菜一个汤，等着那中年女人做好端上来。
这时候饭点已经过了，店里除了林梓彤，只有另外一个吃汤面的客人。
等菜端上桌的时候，林梓彤习惯性的将程青川的照片递过去，问中年妇女：“大姐，你见过照片上的人没？”
妇女把菜放到桌上，接过照片一看，回想起照片上的男人正是前几日在羊坝头碰见的。于是把照片还给林梓彤，笑着对她说：“没有哎，没见过。村子里就那么些人，都老面孔，来个生人肯定有印象。你要不多去问问看，说不定有人见过呢。”
林梓彤一脸失望，谢过妇女，低头吃起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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