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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野的阳光明媚灿烂,醺得野花的香气也是暖的。
赵北平接住山风吹落的花瓣,淡淡的粉色和她衣裙的颜色一样,他合上手心,目光扫过她披着的男子外衣,问:“可有受伤?”
“一些划痕,不打紧。”秦秋漪笑着摇了摇头,见长顺取了药箱来,只好道:“我自己来。”
她脱掉赵南安的外衣,背过身把手背和手臂上的划痕都清理了一遍,再抹上药,脸颊上的两道细痕看不见,只能摸索着随便处理一下。
“莫动。”赵北平见她对自己的身子不上心,叹口气拿走她手里的药膏,小心用薄竹片挑起药,轻轻抹在她受伤的地方。
秦秋漪想说,伤得不重,简单用清水擦一擦,不抹药过几天也能好。但垂下眼瞧见他认真仔细的模样,这话说出来便有些不知好歹了。
“疼吗?”他压低的声音听来像山风拂面一样温柔。
其实药膏刚触碰到伤口时,是有一点刺痛的,但这点细微的疼痛对秦秋漪来说可以忽略不计,她笑着摇头。不知为什么,赵北平反而蹙了下眉,想问他怎么了,他已经低头收起药箱。
“听说你组了商队,准备去西丹?”
长顺拎着药箱退下了,这片寂静的山野只剩下他们两个。
秦秋漪沉默了会儿,山风一遍一遍送来花草的香气,摇晃着树枝藤蔓,好似在催促她快些回答。又过了会儿,她才蹙着眉问:“萍儿告诉将军的?”
赵北平深邃的眼眸里闪过笑意,以她的聪明不难猜到萍儿是他安排去的。察觉到她话里的排斥,略一思索便知是为何,他将笑意敛去,道:“王柱子说的。”
不是萍儿就好。这事倒不是什么不可外泄的秘密,只是秦秋漪已经将萍儿视为自己人,不希望她什么事都对赵北平汇报。
“是要去西丹,等蜀地的药材一到,便要出发。”
“那位押送药材的林姑娘,赵南安可是托付与你?”
这事,王柱子可不晓得?秦秋漪又蹙起眉。
她心中的疑问写在干净的眼眸里,赵北平不禁弯起嘴角,“跟随赵南安去蜀地的护卫,已向我汇报了一路上发生的事。”
也对,护卫是他的人,赵南安的小心思定然也瞒不过他。既如此,秦秋漪也没什么好瞒的,说了她与赵南安的交易。末了帮赵南安说了些好话,年轻人外出历练了一遭,不像从前意气用事,可是稳当了不少。若是患难之际,遇见心仪之人,也是好事。
赵北平听了,沉吟片刻,“他的婚事,陛下另有打算。”
秦秋漪怔了怔,短暂的错愕后又了然。男女主总不会那么容易在一起,就算提前清扫了恶毒女配,他们之间也还会有别的阻碍。她想了想,还是帮他们争取了一下,“按理我不该管他的事,只是已经答应帮忙照应林姑娘。”
“此事我来处理,不会叫你为难。”
他做大哥的都这么说了,秦秋漪这个外人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沉默使得周遭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赵南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大哥,你太神了,竟然想出如此威力巨大的利器。”看过了他们在山里秘密研究的东西,他觉得踏平北狄的王庭指日可待。
“下山吧。”赵北平说。
赵南安还没有看够,他既兴奋又激动,想问的问题有许多,但对上赵北平淡淡的目光,只好先听他的。
回去的路和来时不同,平坦了许多。秦秋漪把衣服还给赵南安,他正兴奋着,随手把外衣挂在肩膀上就拉着长顺问东问西。秦秋漪想跟他透个风一直没寻着机会,也就随他去了。
……
药材如赵南安所说,第二日便到了京城。
秦秋漪看过,品质上乘,能卖个好价钱。林兰芷她却没能见到,她一进京就被请去了侯府。
后来听春杏说赵北平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拿一笔丰厚的赏银回蜀地,要么随赵南安一起去北境。她没有思索,要和赵南安一起去打仗。
春杏说起这事时,萍儿和李石已经带队离京一个月有余,冷冷的北风跨越山河吹来了。这具中过毒的身体比旁人畏寒,秦秋漪早早穿上了厚实的秋衣,灯火下拆开两份书信。
一份是萧琢从泉州寄来的,一份是萍儿的平安信。萍儿的家书总是简短,不知是不是报喜不报忧,不过能看到她的字迹,总算心安。
收到萧琢的信有些意外,算算日子他那边应该到了举行祈风仪式的时候了。果然,他在信里说,海船将要出海,问她可有想要的蕃货。
火光跳动着,秦秋漪凝神望着桌案上晃动的影子,想了好一会儿,起身去钱匣子里取了两万两银票。提笔写了回信,连银票一并封好,但愿都能平安归来。
……
十月,赵南安带兵出征。
离京前夕,他又来了如意巷,许是肩上担起了重任,瞧着稳重了许多。秦秋漪裹了厚实的披风出来,问他何事。
“我这一去,不知归期,你多去侯府看看。过时过节家里冷清得很,你陪娘说说话。”
“这话谁教你的?每逢佳节陛下都请老夫人进宫赴宴,你当我不知?”
赵南安被她戳穿也没羞赧,而是道:“那是从前,今年陛下没钱办宴席。”
“晓得了,过几日让月儿去陪她可行?”
“这还差不多,你得空了也去。”
“晓得了,可还有旁的事?”
“你不问问我大哥?”
“行,我问问,将军近来可好?”
“你自己去侯府看看不就知晓了。”赵南安说完便笑了,眼睛弯起像得逞的狐狸,“走了,不用送我。”
秦秋漪止步于门槛内,望着他挺拔的背脊,风中喊道:“平安回来。”
他没有回头,只高高举起手挥了挥。
那一日,秦秋漪在冷风中站得久了,病了一场。浑浑噩噩半个月才退了烧,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在寂静的夜里洒落。
清早听见月儿和小狗在雪地里嬉戏,一串又一串凌乱的脚步像在巨大的白纸上画了一幅画。秦秋漪猛然想起许久没收到萍儿的平安信了,算算日子已经过去近一个月。
当时说好的,每半个月一封信。
“春杏!”
春杏正在查账,听见她喊,来不及放下笔便过来了,“姑娘,怎的了?出什么事了?”她还没见她如此慌乱过。
秦秋漪深吸一口气,冷冽的寒风让她冷静了些,她说:“萍儿的书信晚了许多日,你去镖局问问。”他们书信往来都走镖局,虽然花费不少镖利,但总能按时报平安。
“我这就去,姑娘你快回屋,莫要再冻着了。”
春杏去的快,回来也快,只瞧她面色便知不是好消息。秦秋漪倒杯热茶给她,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想了许多,再坏的结果也能承受得住。
春杏喝了热茶,心里好受了些,说:“我去了相熟的几家镖局,请他们查了镖单,近一个月都没有萍儿的。”她顿了顿,看秦秋漪面色如常,才接着道:“听镖局的说,有个商队在中原和西丹交界处碰上黑店,货物被劫,死伤惨重。只是听说,倒不知是不是萍儿他们。”
外面天色暗下来,秦秋漪喝口热茶缓解喉咙疼,说:“写封拜帖,明早送去侯府吧。”
“好,萍儿她吉人自有天相,姑娘莫要太忧心了。”春杏担心地劝慰她,她刚病了一场,消瘦了许多还未痊愈,可不能再伤神了。
……
一早春杏就冒着雪去了侯府,可惜将军不在,她只得回家托自己兄长帮忙传话。
过了两日,长顺来时,春杏去了铺子里,开门的是秦秋漪。她裹了裘衣出来,宽大的毛领衬得她愈发清瘦。
“可是有了萍儿的消息?”
“萍儿无碍,他们行事低调谨慎,路上还好没多少波折,如今已经到达西丹境内,大概半个月后会返回,等到了境内应该就能找镖局送信了。”
秦秋漪边听边点头,没问他消息的来源,只道声谢,请他进屋喝杯热茶。
“不了,府里还有事,小的便先回了。”见她抬脚欲送他,长顺忙道:“您留步。”
秦秋漪倒没执意相送,出来时忘记带防风帽,只觉得北风在刮她脑袋,冷得刺骨。
见她回了院子,长顺舒一口气。
出拐角上了马车,他不解地问:“将军明明在意夫人,为何不见她?”
“再等等。”赵北平按了下已经有知觉的腿,“她可还好?”
长顺抿了下唇,不敢瞒他,“瘦了些,鼻音有些重,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
赵北平听得拧了眉,眸色暗沉,“春杏怎么当差的。”
一瞬间,马车里好似透进来一股冷厉的寒风,长顺打了个寒颤,小声道:“春杏自来做事妥帖,怕是夫人担心萍儿才忧思成疾。”
“叫江太医来。”赵北平推开车窗,望向空荡荡的巷子,眉头紧锁。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不许再有半分差池。”
“是!”
长顺屏住气退出马车厢,和赶马的护卫坐一起。两人对视一眼,额头上都有冷汗,将军上次发怒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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