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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司言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若非她身上来了事儿不方便，她如何会让这样的小人占了上风。
“樊司言领了任务却还在这里浪费时间，是觉得浣衣局待得不够长吗。”
“你——！！”
胡司言再懒得看她，揉着隐隐发疼的小腹离去。
樊司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迟早一日，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
景和殿今日倒是安静得很。
赵沅楚自从宝文阁回来后，就一直趴在书案上发呆。
一只手抓着人偶无意识的揉搓着。
竹露靠近的时候，她家主子那只没洗干净的墨汁手，已经给人偶搓出了一个媒婆痣来了。
“殿下，庆寿殿的樊司言来了。”
赵沅楚坐直起身来，扭了扭腰，屁股坐得有些疼。
她顺手将人偶塞在屁股下面，扭了扭，不错，还能当坐垫。
“让她进来。”
竹露，“……是”
孟大人千万不能看见这个人偶，不然，殿下的手就真的废了。
“奴参见殿下。”
樊司言这是自出浣衣局以来，第一次见楚阳公主。
她在进浣衣局前也见过两回，只是那时候还不是公主，只是才从北地接过来的县主。
天真烂漫。
这是太后第一回见，就给的评价。
后来她去了浣衣局，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传言就多了去了。
楚阳公主粗鄙不知礼，连宫侍都不如。
楚阳公主浅薄没学识，连小官之女都不如。
楚阳公主……
传闻太多，多到，她以为自己第一回见到的那个是个假的。
风评和第一面差得太多，她都以为楚阳公主是伪装破了功，被太后发现了。
“樊司言倒是第一回见。”
少女的嗓音清灵。
樊司言忍不住抬头去看，那个初见明媚如朝阳的姑娘长开了。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怕是满盛京，都没有一个姑娘的容貌能比得上公主了吧。
“是，这是奴第一次来景和殿。”
“母后有什么吩咐，还让司言走一趟。”
樊司言更往下躬身了几分，“这是奴分内的事，娘娘说，今日宴会，裴将军意属您，娘娘也觉得甚好，但陛下意属孟大人。
娘娘说，这是公主的大事，让公主自己拿主意。”
赵沅楚叹息了一声，“让母后操心了。”
说着她似乎很是苦恼得支着脑袋思考着，“孟大人是文官里的俊才，裴将军是武将里的俊才，确实很难抉择。”
樊司言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公主的答案。
半晌后，赵沅楚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还请司言回禀，一时难以抉择，容本宫再想想吧！”
樊司言怔怔得抬头，想想？那她这事儿是不是办砸了。
“可太后等着奴的回禀……”
赵沅楚皱起眉头，看着她，“怎么回事，本宫难道扣着你吗，不让你回禀吗？
胡司言呢，下回让胡司言来！”
樊司言的脸色瞬间就涨红了，以前他给太后传话，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儿，问什么回什么。
她出浣衣局以来，这会一回递话，本以为是趟还能得点赏钱的小差。
就结果却是这样的。
是现在变天了，还是其实这个半路公主并不若传言的那样不得太后恩宠。
“殿下误会奴了，太后让殿下抉择，所以奴……”
赵沅楚不耐烦得打断她，“所以本宫现在就必须给你个答案？
既然如此，就请司言在这儿慢慢等着吧。”
樊司言傻眼了，今天这事儿她不仅办砸了，还摊大了。
她没有按时回去，太后一怒之下，她又要回浣衣局。
可若她走了，公主一告状，她还是要回浣衣局。
现在她进退两难。
赵沅楚伸了个懒腰要小憩去了。
竹露赶了上来，“殿下，真让樊司言一直跪着？”
赵沅楚哼了一声，“就许太后为难我，就不许我为难为难她殿里的宫人了？”
竹露嘟囔道，“若以后奴也被为难怎么办。”
赵沅楚回身捏了捏她的脸，没有小时候好捏了。
“放心，你主子就不会让你办这么为难的事。”
等赵沅楚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当她在书房看到还
跪着的樊司言，柳眉倒竖，“怎么，司言就是今日非要个答案不可了吗？”
樊司言立刻站起身来，腿脚发软，她差点又摔回去。
“不、不是的，奴现在就回去回禀太后。”
赵沅楚看着忙不迭赶紧离开的樊司言，嗤笑了一声。
“太后宫里难得有这一个笨司言，下回传旨的还是她，就好玩儿了。”
竹瑶奉上新茶，“樊司言回去指不定要受到什么惩戒，下回来的估摸着还是胡司言。”
赵沅楚扁了扁嘴，“最没意思的就是她了，跟块木头似的。”
她慢慢歪在罗汉塌上坐下想了上午在宝文阁。
真如孟长钦所料——
“殿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吧。”
“啊？为什么？”
孟长钦的唇边噙着笑，“太后定会使人去告诉裴将军，陛下意属臣。
太后想让裴将军来和臣争上一争。”
“可按照臣对裴将军的了解，他不是轻易接招的人。
所以，介时，天后会让人来问您，让殿下二选一。”
赵沅楚涨红了脸，两只手扇了扇，“说、说什么呢，什么二选一，你个做夫子的也不害臊。”
孟长钦撇了她一眼，“殿下在畅春园，不是言辞挺大胆的吗？还让裴将军当众转圈。”
赵沅楚，“……”
“诶……太后为什么让我二选一，有什么好处？”
她赶紧转移话题。
孟长钦，“鹬蚌相争，若是让裴老太君知道可以娶殿下，那裴老太君一定会让他争取，因为，殿下轻易不能杀，入了裴府更是无法再杀。”
“所以，不管您选谁，太后都会想法，把裴家拉进局。”
赵沅楚张大着嘴点了点头，半晌后，“合着，我就是一个做戏的筏子！”
孟长钦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赵沅楚鼓着脸颊哼哼了两声，“那我就不选，我拖着！”
孟长钦笑着点点头道，“对，拖字诀，殿下可得好好拖着，别把自己拖下水了。”
赵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