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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月审时度势,便已判断出这机长当同客舱劫机者不是一路,否则大可趁少年同自己二人放对时伺机下手偷袭司无邪,想来是应是顾忌他孤身一人无法与少年众多手下抗衡,故尔顺水推舟,借力打力,让自己二人同少年先行拚斗,然后不论结局如何再出来坐收渔利,端的是老辣阴险之至。
机长听齐天月问到后来,毫无情绪的眸子中,不禁淌过一丝奇异色彩,他将手枪捏紧,比划几下,道:“作为持有太真箫的天韵灵童,居然说自己不知道《长生曲》的来历,实在让人不敢相信,不过我不介意你究竟耍什么花样,其实单听听名字也知道那是怎样的东西了,现在,废话时间结束,请把太真箫和《长生谱》交给我。”
司无邪身形急转,将齐天月娇躯护定身后,与机长默然对视,二人神情气质如出一辙,一般的冰冷淡漠,对峙有顷,方听司无邪若无其事地道:“太真箫和灵童都在这里,还有上百吨*当量的zha药,你如果用强,大不了一拍两散,什么也得不到。”
“哦?”机长丝毫不为司无邪的威胁言辞所动,只是慢条斯理地收敛起了冷漠表情,以一种怪有趣的目光越过司无邪香肩,迎上了正冷盯着他的齐天月潜蕴恍惚忧虑的眼神,“同归于尽?呵呵,好啊,我一点都不反感这样的结局,反正人生在世,苦多乐少,早点解脱,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得不到长生,那么什么时候下场,也不过是个时间游戏而已,只是这样一来,齐小姐当然也会一起送命,你身为齐小姐的随护,却将任务弄得惨淡收场,会甘心么?何况这满满一舱三百多条性命,可就也随着我们一起陪葬了,对齐小姐来说,这样也无所谓吗?”说着将手中塑胶炸弹画个圈子,作势一比。
机长老奸巨猾,心思缜密远非那少年拍马能及,丝毫不以司无邪的反要挟为意,寥寥几句话便将齐天月与司无邪的七寸各自击中,同她们比起了无赖,看谁更不在乎鸡飞蛋打。
司无邪闻言肩头微微一耸,环护齐天月的藕臂也暗自一紧,机长眼光锐利,见状忙道:“请不要乱动,司公主,否则我不能保证会不会手指一抖不小心引爆。”司无邪低哼一声,却也停了动作。
齐天月姣容幽寂,有如森寒玄潭,注视机长良久,却并不作声,机长和司无邪亦各不言,一时机舱之中鸦默雀静,只有轻微嗡动清晰入耳,令人窒息,就连穿窗而入的灿烂阳光仿佛也要被凝冻成片再纷纷崩解碎裂。
终于还是机长率先打破沉默,这次他的口气不再自信笃定,也变得有些困惑起来,“齐小姐,你很明智,并没有对我的暗示表态,那么既然言辞无法摸清你的真实意图,就该让位给行动来证实了,很不幸,这场游戏,谁的牵挂越少,谁的胜算越高,而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哦,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屈服,这个人就会没命!”言毕握枪之手一挥,随意指住了身旁贴近过道相坐之人的头颅,乃是一名中一名粉团玉琢的可爱孩童,惊恐万分之下,竟然傻住了,呆呆地瞧着眼前黑洞洞枪口,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
齐天月一缕秀发无风自扬,撩过眼帘,留下一片暗影,舱中众人各自费力吞咽一口唾液,紧张兮兮地死死盯住了齐天月的紧抿檀口。
“二!”
忽然“哇”地一声幼稚哭喊蓦地暴发,那孩童死命抱住了身旁一位妇女的胳膊,连唤道:“妈妈,娜娜好怕,娜娜不要死!”声情哀切无比,令人不忍卒视,齐天月秀目眼角微不可测地收缩些微,却被机长一点不落地瞧了去。
“三!”
“等一下!请不要开枪!”就在机长手指堪堪扣上扳机一刻,齐天月终于再也无法保持缄默,被迫开口低头,她已经眼见两条无辜生命因她而丧,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都是鲜活的,有着各自悲欢离合的生命啊,机长闻言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当即收起手枪,那对母女死里逃生,不禁抱头痛哭失声。
机长玩味地打量玉面之上满溢无奈和愤怒的齐天月良久,方才悠然道:“齐小姐,真的很难想像你就是这一代的天韵灵童,居然会对蝼蚁一般的存在怀有恻隐之心,说实话要不是我刚才亲眼看到你一系列悲天悯人的可笑言行,是绝对不会想到以这种无聊手段来威胁你的,果然妇人之仁祸患无穷啊。”齐天月听到这里不禁柔躯剧震,司无邪觉出她有异常,再度反手将她环护,藕臂略紧,齐天月方才得以重行镇静。
机长瞧在眼里,讥嘲一笑,又道:“司公主,想必你现在对齐小姐的决定也是困惑愤怒不已吧。”说着居然对着司无邪扮了个鬼脸,一直以来他都是容色庄严,这下大是诡异,看来凡是对《长生曲》存有觊觎之人,精神多少都已有些不正常。
司无邪缓缓拧转芳首,同齐天月对视一眼,见到齐天月露出的浓浓歉意,不禁一怔,却并不开言,只是将手中甄陀罗轻轻递至她手中,若有意若无意地将齐天月冰冷柔荑握了一握,随即回过头去,眼芒淬厉,摄住了机长。
齐天月极其缓慢地趋步上前,越过司无邪时低低道:“对不起,无邪,又让你失望了。”司无邪用几乎不可目见的幅度微一摇首,惕厉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机长身左。
机长强抑不耐,道:“齐小姐,请把太真箫交给我,等下还要麻烦你录一份《长生谱》及其具体奏法。”
齐天月应言上前行得几步,忽然面色一变,盯着机长身后道:“那是谁?”
机长惯历风浪,岂会将齐天月这等拙劣的声东击西手法所乘,当下连头都不回,宽容一笑道:“齐小姐,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不过还是不要玩这种……”以下小孩把戏四字还未及说出,忽觉拿捏炸弹的手猛地一震,塑胶炸弹登时飞出,画过长长一道抛物线,被司无邪扬手接下。
机长怒吼一声,却不回身应敌,足下发力,一步跨出,抓向齐天月手中玉箫,齐天月素手一翻,避让开来,跟着腾身而起,踏在他伸出手臂之上,纤足倏点,正中机长祖窍穴,登时将他踢得血流涔涔,摇摇欲坠,机长负隅顽抗,勉力举起手枪,作势瞄准齐天月,便要一扣扳机,却被对面司无邪一根银针射入枪口,当即哑了火,他心思残忍狠辣,齐天月远远不及,于这拳脚功夫却大是有限,当下又被齐天月飞起一足踢中玉堂穴,软软倒地。
那偷袭机长将威胁最大的塑胶炸弹击飞之人,却是苏半山,他先前曾飞包相助齐天月击倒过一名登徒子,那时齐天月已知他也是身手不弱,司无己既派他随行,自有根据分寸,苏半山老成持重,先前少年劫机时,对方人多势众,自问无能将之一举制服,便即隐忍不发,等待良机,后来齐天月突出奇兵,将危机从容化解,他也就得以继续隐藏实力,此后在机长与二人对峙之时,他便蓄势待发,待得齐天月受挟上前,他也悄然掩上,发出信号,齐天月心领神会,一招欲擒故纵,果然将刁钻无比的机长也诳了进去,被苏半山一击得手。
众人两度生死逆折,此刻再次转危为安,各自瘫倒,已然无力呼泣。
齐天月玉躯一挺,又自跃下,俯低身子,凑近机长娇声喝问道:“是谁派你来的?前面那起人又是什么来头?”
机长却不作答,眼神满是讥诮之色,冷然低声道:“你知道这些也没用了,我的任务失败,就让大家为我陪葬吧,飞机高度只要降低到海拔五百米以下就会四分五裂,趁还有燃料,抓紧时间写遗书吧。”
齐天月闻言不禁怒发如狂,狠狠一揪机长制服领口,将他提至面前,寒声道:“那么你之前都是在骗我了么?明知道全机人都要送命,还敢那样威胁我?!你这个禽兽,三百多条生命在你眼里,难道就是一堆数字!?”前世一言既出,便被奉为圭臬的齐少爷几时让人这样掉过花枪,还是人命关天如此举足轻重之事,当下齐天月只觉脑中嗡嗡一片,恨不得将这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撕碎。
机长闭目不答,头颅却软软耷拉了下来,不一刻连吐白沫,皮肤也随之变作了诡异的樱桃红色,身子一阵痉挛,即告断气,一股苦杏仁味道弥漫开来,当是咬碎口中含有氰化物的假牙自尽了。
齐天月心乱如麻,厌恶地将机长尸体重重放脱,起身一把推开作势欲问的苏半山,疾步走向驾驶舱,司无邪一言不发,紧随其后,留下一舱众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齐天月为何明明已经脱困还这般如临大敌。
齐天月没有心思理会一拥而上道谢不已的机组人员,扬气提声道:“请保持飞行高度在海拔五百米以上,飞机可能被安放了航高感应炸弹,情报还无法得到确切证实,大家请严格保密,不要将恐慌扩散!”此刻她俏面生寒,玉颊凝霜,星眸含冰,娇躯上下仿佛有丝丝冷气不断散发,众人一瞥之下,无不凛然,复又想到她两番用计使强折服强敌,举重若轻,大是行有余力,便是须眉男儿,也不能过,不由更是肃然起敬,当即唯唯诺诺,连声答应。
齐天月心下略安,又问道:“燃料还可以支撑多久?”
驾驶员瞅了仪表盘一眼,忧心忡忡地答道:“很快就要飞抵目的地,最多还能维持两个小时,就会因为燃料短缺而必须尽快下降着陆。”
齐天月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沉声道:“请先不要脱离海域,同时启动非常状况应急预案,我去客舱安抚一下乘客。”说罢拉起司无邪匆匆转身离去。
客舱之中已是一片杂声鼎沸,众人均是诚惶诚恐,不知之前齐天月的气急败坏主何凶吉,越是前途未卜,越是忐忑不安,短短一阵便已谣言纷起,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更有甚者还猜测齐天月可能是另一起劫匪,在扮猪吃老虎,待得齐天月二人再度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望向她们的目光已然形形色色五味杂陈了,感激者有之,敬佩者有之,畏惧者有之,憎恨者有之,却无一人胆敢出声,便只静静瞧着两位花容玉貌的娇娆少女,一时鸦雀无声。
齐天月勉力压抑下激荡的心绪,粲然笑道:“大家请不要惊慌,飞机被恐怖分子做了些小破坏,正在积极抢修,可能会耽误大家一些时间,不过我向大家保证可以安全着陆的,请相信我,在下来的时间里还要烦请大家保持镇静。”边说边将晶莹秋眸在各人面上逐一缓缓扫过,玉颜沉静,不起半点涟漪,神情无比恬和安详,有如沐光浴荣的至高天使,众人只觉一阵光洁无瑕的祥和氛围自她看似柔怯的玲珑娇躯上氤氲而生,丝丝沁入心田,不知不觉中已将烦杂不安的负面情绪一一平复压下,当下个个沉稳静坐,不再聒噪。
齐天月又复恬然一哂,轻轻自舱尾收回目光,意态有如行云流水,挥洒从容,只是在扫视过一处舷窗时,轻盈娇躯不禁微微一震,握着司无邪的春葱柔荑也忽地变得极为冰凉,冷汗源源不绝渗出,不一刻已将二人玉手一并濡湿,司无邪淡淡看她一眼,彼此交换一个眼神,无数担忧,询问,惊惶,安慰各自纷纷依稀闪过,不过片刻便即各自无形,齐天月微微侧首示意,司无邪缘着她精巧玉颌望去,但见舷窗之外的洁白机翼上,一处极不起眼的米黄色突起隐约可见。
司无邪默默审视片刻,又同齐天月对视一眼,二人低低地异口同声道:“航高感应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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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天光尽入新诗卷云海闲开美画图
更新时间20104230:59:51字数:3165
豪华客舱内,天色如水,将各式物件器皿无不映得金碧辉煌,齐天月略显疲态地倚窗而坐,纤白玉手相互扣绞不休,华胜春松的修颀身材被浓郁而又清冽的阳光一加映衬,愈发的晶莹澄澈,皓质芳泽毕展无余,只是瑰艳娇颜却如水岑寂,明星妙目紧阖,新月蛾眉微蹙,似是有着无限难解的心结。
司无邪与齐天月相向而坐,却并不去瞧对方,只是芳首暗垂,出神地盯住了齐天月映在地面上轻盈飘逸的倩影,淡淡云絮不时掠过窗外,那点绰约素影便随之一阵幻化迷离,恍如清音飞挂,无迹可寻,司无邪望得一阵,明亮眼神也一点一点渐渐销化溶解,氤氲水意渐次浮泛而起,越转越浓,最初的清凉却点滴消褪,几欲不存,细若瓷玉的白皙秀颊之上酡红朵朵,鲜妍欲滴,婀娜浮凸的娇躯也自微微摇曳震颤,仿佛不胜陶醉。
便在此际,齐天月蓦地呻吟一声,却是满蕴苦涩无奈之意,听来大是心酸,司无邪听得分明,身躯一震,闪电般地倏抬螓首,站起身来,却正迎上了齐天月无助愧疚的哀切眼神,不禁一呆,俏面闪过几许暧mei慌乱,却也不过是片刻间事,刹那又即恢复常态,道:“伤势发作了么?”语调虽然依旧平淡如水,却似被春风拂过一般,依稀有了丝微涟漪波动,不复再是天心月圆的无瑕之境了。
齐天月却丝毫没听出司无邪的异样声腔,无力感和挫败感正不断冲击袭扰着她的灵魂底线,听司无邪询问,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口应道:“不是。”司无邪闻言不再追问,自行归座,星眸之中异彩闪烁,似是轻松,又似失落。
齐天月依旧对司无邪的异状视而不见,她推开司无邪默默递上的牙买加蓝山,别转螓首,痴痴望着窗外纤尘不染的浩瀚云海,自顾喃喃叹道:“这就是终点站之前的最后一道风景么?果真妙丽无双,令人心颤神摇。”
司无邪静静听着齐天月呢喃自语,齐天月说到最后一道风景时,她却并未追随齐天月的视线,而是一直目不转瞬地瞧着眼前丽质天成的明玉佳人,待得心颤神摇四字入耳,不觉娇躯一颤,气息不由急促了几分,随即又极为用力地别过头去,不再去看齐天月。
齐天月眺望半晌,又自凄然一笑,回头对司无邪道:“无邪,看来我们这次没有好运可走啦,我实在想不出怎么在五百米以上海拔高度去拆除安放在机外的炸弹,恐怕我们最多也就只有一个多小时好活了,只是……”说到这里她轻舒嫩滑柔荑,将司无邪纤纤素手合于掌中,司无邪微一颤缩,却没能抽出,便即不再挣动,齐天月一双盈盈秋瞳璨若晨星,幽若夜昙,牢牢地摄住了司无邪的晶莹玉面,柔声道:“你后悔么?”
司无邪若有意若无意地逃避着齐天月的明冽流波,目光跃动片刻,最终停留在了齐天月开合不已的丹蔻樱口上,嫩唇皓齿有如鲜花细玉,朱素交绕,天光流转,益发各自显得莹润纤洁,司无邪星眸之中又现片刻迷惘,随即道:“后悔这种情绪,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齐天月苦笑一声,道:“是了,是我忘记了。”她檀口翕张,似欲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能出口。
司无邪自齐天月精致如雕的口角唇间收回视线,重新垂下芳首,低声道:“你呢,后悔答应苏半山参加擂台赛么?如果后悔的话,又是怎样一种感觉呢?”语气怅然若失,浑不似平素的淡定空无。
齐天月闻言默然,一点都不后悔么?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她迭逢大变,几遭逆折,对于生命的敬畏和眷恋,又岂是寥寥“不后悔”三字所能轻易抹杀得掉的?且不论前世如何意气风发,裘马扬扬,便是今生,箫心剑胆,飞觞醉月,时日虽促,也足堪品味把玩,更何况她托体化形,借小姨躯壳重生,每于心底思及,不免惴惴惶疚,只觉自己鸠占鹊巢已属万般亵du,若再自保不得,令小姨娇躯香销玉陨,可就更加万死难辞其咎了,纵然齐天越可以不惜身畏死,她却不能狠心对齐天月这般不加怜惜,这条性命,是小姨赐给她的,她没有权力放弃,也绝不愿放弃。
想到这里,齐天月心痛如沸,便是千万不舍,却又如何,此刻身陷绝境,便是大罗金仙,怕也回天乏术,看来小姨这皎洁如玉的完美身躯,注定是要在这碧空云海之上化作香灰一缕了,事到如今,辗转回眸,齐天月心头一片惘然,重生以来历历往事有如默片电影般不断自脑海中闪现浮动,说不上是悔是惜,昔者弘一大师坐化前夕,手书“悲欣交集”四字,齐天月刻下心情,却也相去不远,只是她本就性子倨傲,加之屡历异数,久而弥坚,纵然心中天风海雨,面上却不肯露出半点端倪,当即浅浅一笑,道:“反正都要过去了,谈不上后悔不后悔的,细想一下,有你这样如花似玉的倾城佳人生死相随,还有什么后悔的呢?”她前世虽非轻狂成性,但此际生死彷徨,约束大减,不禁又自开口调笑,话一出口便暗骂自己孟浪,司无邪刻板教条,只怕是自讨没趣。
果然司无邪并不接茬,只也将点漆一般的晶莹妙目牢牢盯住齐天月光华玉面,异彩不时闪跃,仿佛夜幕下无边草原中的星星之火,齐天月微觉诧异,正待相问,却听司无邪低低地道:“我们要死了么?”
齐天月苦笑着点点头,道:“恐怕是的。”
司无邪又自沉默一阵,忽道:“我从未体味过那些复杂的感觉,既然是你赋予我体会它们的机会,我也只能以你作为参照,这样说起来,我……”她略一踌躇,编贝玉齿一咬鲜润唇瓣,终于缓慢而决绝地道:“我也不后悔。”
齐天月心头突地一跳,司无邪素性淡薄,与她一路接触,均觉难以捉摸之至,眼下这般坚定复含柔怯的情态,实所未见,只是心下虽觉奇异,眼中却见妩媚,司无邪相貌本就娇艳明丽无比,只是平日多为淡漠神情所掩,令人难生亲近,此刻浮饰尽去,顿觉烟视媚行,眼角眉梢,春guang融暖,举手投足,顾盼生姿,齐天月不觉有些目眩神驰,又复转念想到昨夜最后的疯狂缱绻,不禁玉颊生晕,有如绚烂云霞,但随即便又喟叹不已,红颜韶华,转瞬便要成为过眼烟云了,天道如何?吞恨者多。
齐天月默默抽出甄陀罗,凑近口边,芳兰气息灌入,明媚清音泠泠而发,她心境凄苦,曲调却是加意的婉转柔和,直如好鸟鸣涧,锦鱼跃潭,一齐凑发,众妙毕备,两位娇丽少女一奏一聆,俱各沉坐,惟有灵曲妙音缠mian不绝,司无邪痴痴地瞧着齐天月的专注容颜,玉眸之中不时泛起阵阵五色涟漪,奇妙难言。
齐天月心无旁骛,全力回忆此生种种欢快片断,越吹越是温婉柔媚,过得片刻,渐渐忆及近前,霎时两具僵硬尸身和一管乌黑枪口在脑海中一闪即逝,蓦地娇躯一僵,乐音顿止,甄陀罗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司无邪反应如电,当即跃起,玉臂分合,便将齐天月纤腰秀颈箍定,跟着便要吻定柔唇,为齐天月渡气,哪知齐天月螓首连摇,连连出力挣扎,累的俏面绯红,娇喘咻咻,好歹避开司无邪明艳绛唇,方才长出一口气,道:“无邪,我不——”阵阵馥华气息顿时随之醺腾,不绝如缕地钻入了司无邪近在眉睫的琼口瑶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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